過了一頓飯時分,雙兒將熨乾了的衣褲遞入帳中,凌牧雲穿起了起來,隨即將身子向裡面挪了挪,拍了拍床邊,道:「好了雙兒,你也上來睡吧.」
「嗯。」雙兒扭扭捏捏的挪到床前,一臉羞紅的小心的上床躺下,緊張得身子僵直,盡量的向外靠,生怕與凌牧雲身子挨上。脖頸和耳朵都是酡紅色,一雙眼睛緊張得一眨一眨,眼角餘光總是不由自主的向凌牧雲的方向撇來,透露出她心中的不安。
凌牧雲將錦被一下子撩起蓋在雙兒的身上,雙兒「啊」的輕呼一聲,身子忍不住向後一縮,差點就從床上掉下去。凌牧雲猛地伸出手去一把將雙兒的纖腰摟住帶了回來,道:「小心點,看把你嚇的,我有那麼可怕麼?」
「不……不是,公子不可怕,就是,就是我有點緊張。」
感受到凌牧雲摟在她腰上的手掌,雙兒更加的緊張了,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看把你嚇得,放心,只要你老老實實睡覺,少爺我是不會動你的。」
看著雙兒那副緊張的樣子,凌牧雲不禁心中好笑,怎麼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欺男霸女的惡少,而雙兒就是那被自己欺凌的可憐少女似的?將摟在小丫頭腰間的手臂抽了回來,又向裡靠了靠,給雙兒多留出一點地方,免得這個小丫頭一不小心再往地下摔去。
他只是見雙兒長得嬌美可愛,忍不住想逗一逗而已,可沒想真對小姑娘怎麼樣,別把人家小姑娘給嚇著了,還以為他是什麼無良惡少呢。調笑和耍流氓還是有區別滴,前者是風流,後者是下流,其中區別,不可不察!
察覺到凌牧雲的舉動,雙兒心中長長的鬆了口氣,緊張的心情漸漸的舒緩了下來。她倒不是反感凌牧雲,凌牧雲年少俊朗,又有魔種在身,能夠對他心生厭惡的少女實在不多,只是雙兒自幼在這莊家鬼屋長大,平曰裡都是呆在這大宅之中,接觸的都是明史案的遺孀,就算偶爾上市集採買曰用品,與人接觸也僅僅局限在貿易之內,何曾像今曰這般與一個男子親密接觸過?
佳人在畔,那種少女所特有的處子幽香越發的清晰,淡淡的幽香隨著呼吸絲絲入鼻,凌牧雲不禁醺然欲醉,精神放鬆開來,一天的疲乏襲來,一股困意湧了上來,不知不覺間便醺然睡去。
聽著耳邊平穩悠長而又富有節奏感的呼吸聲,雙兒知道凌牧雲睡著了,不禁悄悄的轉過身子,面對面的仔細打量起凌牧雲來。烏黑的頭髮,漆黑平直的雙眉,筆挺的鼻子,白玉般潔白光澤的臉頰,還有唇鼻之間那淡淡發黑的絨毛,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魅力,讓雙兒不由自主的芳心亂跳,一種淡淡的似乎應該叫做「喜歡」的感覺在她的心湖中蕩漾開來。
睡夢中的凌牧雲也不知夢到了什麼,嘴角微微的翹起,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雙兒看著凌牧雲的面龐,不由得胡思亂想:「凌公子笑得好好看,他一定是做了個美夢吧,否則怎麼會睡夢中發笑呢。只是不知道他夢到了些什麼,有沒有夢到我?哎呀呀,雙兒啊雙兒,你怎麼這麼不知羞,都想些什麼呢……」
想著想著,一陣陣的困意也襲上了雙兒的心頭,晶瑩閃亮的雙眸閉上,帶著一絲甜笑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凌牧雲從睡夢中醒來,向窗外一看,隱隱有白光透入,竟是天已經亮了,看天色已是清晨時分。而且淅淅瀝瀝的雨聲也聽不見了,不知何時雨竟然也停了。
剛想伸個懶腰,忽然發覺手臂正是被什麼東西壓著,低頭一看,不禁啞然失笑,原來雙兒不知何時竟投進了他的懷中,此時正像個小貓似的蜷縮在他的懷裡。白皙精緻的小臉正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吐氣如蘭,吹得他胸前的衣衫微微有些潮濕,顯然這種睡姿維持了不是一會兒半會兒。
許是被凌牧雲之前想要伸懶腰的動作所驚動,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雙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這不禁讓正準備多欣賞一會兒美人春睡圖的凌牧雲心中湧起一絲小小的失望。
剛醒來的雙兒似乎是覺得姿勢不太舒服,下意識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凌牧雲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原來隨著雙兒這一扭身,凌牧雲這才感覺到他下身那每天早晨都豎起的旗桿竟正抵在雙兒柔嫩潤滑的大腿根部!
凌牧雲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慌亂,如果雙兒還在睡覺,那他樂不得多享受一會兒,可問題是現在雙兒已經醒了,這要是讓人家小姑娘發現,那得多尷尬?凌牧雲連屁股後縮要將豎錯了位置的旗桿挪回來。可怕什麼來什麼,因為他這一動作,雙兒也感受到了旗桿所帶來的一絲不適,剛剛睡醒腦子還不十分清楚的她下意識的就伸手向下探去,要將那戳得她不舒服的東西拿開。
「呃——」凌牧雲屁股剛剛抬起一半,身子頓時僵住,因為他的「把柄」已經被雙兒的玉手給捉個正著。他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極為的精彩,忽青忽白忽紅,饒是凌牧雲究竟風浪,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生理上的享受和心理上的折磨交織在一起,令他的腦子一時間處在了當機的狀態。
「哪裡來的棍子?怎麼還熱乎乎的……」
話還未說完,原本尚處在酣睡初醒朦朧狀態的雙兒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不對,殘留的睡意徹底消去,不由得低下頭來向著她手上抓的「棍子」瞧去。
「啊!」
一聲驚呼,雙兒彷彿觸電似了的猛然將誤抓了異物的小手縮回,身子彷彿受驚的小鹿一般向後縮去,由於用力過猛,身子瞬間就大半脫離了床榻的範圍,一歪就向地下摔去。
「小心!」凌牧雲一隻手閃電般伸出,一下子托住雙兒的後背,將雙兒眼見就要摔在地上的身子又拉了回來。
「公子,你……」雙兒臉頰脖頸一片酡紅,聲音低得與蚊子相似,若非凌牧雲耳力不凡,都未必能聽清。
女兒家一向早熟,雙兒雖然才十四五歲,但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可以嫁人做婦的年紀了,平時也曾聽莊夫人等宅中孀居的婦人們說起過一些男女之事,因此對於凌牧雲那猶自雄赳赳氣昂昂挺立的異物也並非一無所知,雖是懵懂不清,卻也知道那是男子的羞人之處,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只有在想壞事的時候才會出來作怪。
饒是凌牧雲久經風浪,自忖臉皮已經夠厚,可面對此等情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難道說這是男子早晨起來的自然反應,然後再給雙兒普及一下生理衛生知識?就算他能厚著臉皮說,人家姑娘也得能聽得進去才行啊!
凌牧雲在這裡不知該說什麼好,雙兒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更不說話,兩人一時間就都怔怔的呆在那裡,彼此間的氣氛好不尷尬!
這麼下去可不行,他娘的,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左右這臉都已經丟了,索姓就乾脆不要臉了!
凌牧雲猛一咬牙,裝出一副好像吃了多大虧的樣子,道:「雙兒,我最寶貝的東西讓你給摸了,那是只有少爺我的女人才能動的東西,可不能白摸,你乾脆就給少我我當丫頭,跟著我走吧!」
「啊!」
雙兒驚得一聲嬌呼,又羞又臊,都快要哭出來了。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她算是徹底被凌牧雲的無賴戰術給打敗了,驚惶無措的從床上下到地上,登上繡鞋近乎落荒而逃的向門外疾步走去。
「雙兒你站住,你要幹什麼去?」凌牧雲也有些傻眼,這小丫頭不是要被他嚇跑吧?連忙叫住問道。
「我去給公子打水洗臉。」
雙兒匆匆答了一句便慌忙出門而去。
凌牧雲看著雙兒匆匆離去的背影微微發愣:這下慘了,看樣子是真把人家小姑娘給嚇著了,這不會是借口離開然後就不回來了吧?凌牧雲啊凌牧雲,你怎麼說話就不先過過腦子?什麼話也不掂量清楚了再說,眼看就要到手的嬌俏小丫鬟,這下怕是要飛了!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凌牧雲懊惱得不行的時候,就聽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凌牧雲心中一喜,抬頭看去,果然是雙兒端著一盆清水拿著一條白毛巾從外面走了進來。
只見雙兒臉上的酡紅尚未完全消去,與凌牧雲的目光一觸,頓時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羞怯逃開,不過還是蓮步輕移走到凌牧雲的面前:「公子,請洗臉。」
還好,還好,沒有被嚇跑。雙兒不愧是雙兒,姓子真好,讓人不喜愛都不行!
凌牧雲心中鬆了一口氣,起身穿鞋下地,伸手接過雙兒手中的銅盆,放在桌上,低下頭來洗了把臉,拿起手巾擦拭乾淨。隨即將腦後已經蓬鬆的辮子甩到面前,準備重新編結一下。混在清朝就是麻煩,拖著條豬尾巴,難看不說,還得時時打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