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熱情。」
凌斐退出客房,狐狸一撲沒中。
「哦對了,我忘記你不會說話了。」凌斐見狐狸瞪他才想起這件事,「沒想到你的毛病沒改。」
「嗷嗚嗚!」青巫壓低身體一副隨時進攻的樣子。
祁錚看著狐狸對凌斐說:「它身上的傷似乎養好了。」
「沒事,大不了再打傷抓起來。」凌斐興致勃勃活動手腕。
景組長幾人追出來看,只見凌斐和狐狸相隔幾米在走廊上對峙,祁錚站在門口圍觀。
「你們是誰?」小周好奇地問,沒想到除了夙大師還有救世主。
祁錚看他們一眼報上姓名,轉回頭繼續看凌斐和青巫。青巫大概盯夠了,一甩尾巴幾團狐火沖凌斐丟過去,凌斐左躲右閃,躲不過去直接一巴掌拍散。
「真厲害。」高垣看得有點呆,那人居然輕易將狐火拍散還真有些本事。
祁錚轉頭看站在直接身後說話的高垣,看了幾眼目光有些遲疑轉回戰場。
高垣見祁錚看自己以為身高又被鄙視抬眼瞪他,因為是仰視,所以能看到被短髮蓋住的胎記,黃豆那麼大,呈不規則長方形。他盯著那塊胎記出神,在他記憶裡,只有一個人有這種胎記。
光!
突然一聲巨響打斷高垣的思路,只見青巫落到地上,九條大尾巴隨意擺動。凌斐甩甩左手,剛才打了青巫一拳有些疼。青巫看了凌斐一眼,尾巴迅速膨脹砰一聲爆成一大團白煙,凌斐察覺它要逃衝進煙中。煙霧很快散盡,走廊上只有他們幾人,青巫消失了。
「這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終於趕到旅店的月玄三人喘著粗氣跑上樓,來了就看走廊上站著幾個人,幾人站立的地方似乎有煙霧,不過已經散開了。
「情況就是你們來晚了,沒看到好戲。」凌斐調侃道。
「回頭再問你青巫的事。」月玄瞥了凌斐一眼,轉過頭問景組長等人,「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是這樣的」
「它把英雄吃了!」
景組長話還沒說完,清醒的詹尼爾推開他喊道。
「吃了?」這麼說艾比等人的魂魄也是青巫吃掉的。
月玄想到這裡扭頭問要離開的凌斐和祁錚,「你們沒什麼話想說?」
「有事詢問明天請早。」凌斐說完沖祁錚使個眼色,兩人往樓梯走去。
兩個外國人可不在乎凌斐和祁錚是否離開,激動地圍著月玄,求他去救英雄。
「你們先冷靜下。」月玄打斷他們的求救,「關於英雄我恐怕沒法救它,那隻狐狸會吃它大概是想增強實力,一旦被吞很快就會被吸收,所以」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詹尼爾狠狠擦了把掉出來的眼淚,「它是基尼最喜歡的獅子,平時就很聽話溫馴,怎麼為什麼」
詹尼爾很快想到高垣,拉住高垣激動地問:「你一定有辦法,你剛才那麼厲害,你一定能救英雄,救救它!」
高垣深吸一口氣搖頭,他不瞭解他們和那獅子之間的關係,不過被人這麼懇求卻只能無奈地搖頭,讓他心裡也不太好受。詹尼爾看高垣也否定,整個人都傻了出神地望著他們。費德受不了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抓著頭髮念英雄的名字。
月玄等人看這兩個外國人一個傻了一個哭,就勸了他們幾句,雖然後來他們平靜下來,但是仍然心情低落,其他人看他們平靜了才離開。
第二天中午,月玄和子桑吃過飯就去找凌斐,他們敲門時才敲了兩下門就開了。祁錚彷彿等他們很久一樣讓他們進來,凌斐坐在沙發上和他的小旺玩。
「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凌斐看了眼門口說。
「有故事聽我們怎麼會不來。」月玄不客氣地坐到凌斐對面看著他,「說吧,那青巫到底怎麼回事,以前它也沒吃過魂魄,怎麼最近吃的這麼凶?」
凌斐放下小旺,小旺甩著尾巴去找祁錚,凌斐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口水,「因為夏季到了。」
「夏季?」月玄很納悶,這和青巫有關係。
凌斐放下茶杯繼續說:「九尾狐雖然是神獸,不過說到底就是妖,只不過比妖高級一點。它們就像大多數妖那樣,妖力偏向於陰,喜歡陰暗不喜歡陽光。」
「所以夏季陽氣太盛,它需要陰氣補充?」月玄截下凌斐的話,凌斐對九尾狐非常瞭解。
「沒錯。」凌斐給予肯定,「不過青巫與普通的九尾狐又不太一樣,所以到了夏季它會更需要陰氣,可它知道如果殺人獲取陰魂補充陰氣,接受天譴時會被打破元神,所以它把目標放在那些已經死掉,甚至魂飛魄散的魂魄身上。不過剛死的魂魄身上多多少少帶了一些人氣,就像有些人吃飯愛加辣椒油那樣,它喜歡那種魂魄,所以才會吃掉那些剛死的魂魄。」
子桑聽到這恍然大悟,對一旁的月玄說:「那天青巫在醫院叼著張斌的魄還想要來玩,它當時就想吃掉那一魄吧?」
那時候還是春末夏初,天氣說冷不冷說熱不熱,但如果青巫從那時候起就懷念吃魂魄的味道,它很可能吞了張斌的魄,從而導致張斌缺少一魄死亡。
「很有可能,怪不得我們找半天都沒找到那一魄,很可能被青巫吃了。」
祁錚抱著小旺坐下來,摸摸小旺雜色的毛皮說:「現在還沒到仲夏,等到那時候它的胃口會更大,吞食越多越危險,就像野獸一樣凶殘。」
「你的意思是你來抓獲它?」月玄反問祁錚。
「我可沒那能力,別高看我。」祁錚的視線轉到其他地方,像是怕月玄再問他別的問題。
「我很好奇那天你在動物園做什麼。」
果然,月玄問起那天在動物園的事,祁錚出神的揉捏小旺的爪子,閉口不談那天在動物園的事。
凌斐見他們一直追問祁錚就插嘴說:「其實要抓到青巫很容易,只不過它現在逃了一定會躲起來,這時候想找到它恐怕有些難。」
月玄的注意力又重新轉到凌斐身上,「你不說我就忘了,你和青巫什麼關係,當初抓它就因為它去年夏天吃過太多陰魂?」
「沒錯,如果說起我們的關係,」凌斐說到這裡停頓一下,「曾經的好友。」
得到這種答案的月玄子桑一怔,凌斐和青巫居然是好友,可為什麼會鬧成現在這樣?
「我明白了,你們爭搶一個女人反目成仇,然後女人死了,你們成了死敵。」月玄嘖嘖佩服自己的猜想,子桑本想捂上夙大師的嘴卻遲了。
凌斐面部表情有些僵,苦笑道:「因為它搶了我的天書,欺騙我並獲取我的信任,所以我封住它的聲音。那個天師大會本想嚇唬它給它一個教訓,沒想到你把它放走了。我想這或許是它命不該絕,我也希望它就此收手,以前的事我也不追究。」
「最近天氣熱起來,我想青巫如果老毛病沒改差不多該是動手的時候了。」凌斐戳著下巴看他們,「然後我聽那傻子說青巫深夜偶爾會出去,我就知道它留不得了。」
子桑聽凌斐說起子承,他就想到子承手臂上那個咒文,「你通過子承手臂上的咒文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吧?」
「對,起初是監視他,怕他給你們通消息。」凌斐的眼睛微微瞇起來,並透出一絲笑意,心情似乎很不錯。
「現在可以去掉嗎?」子桑語氣裡多了些命令,想到子承的心事隨時被人知道就不大舒服。
「去不掉了,一旦拿掉那個,封住他屍氣的封印也會解開。而且他的屍氣封印很久,一旦打開屍氣暴增,我都想像不出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凌斐嘴角上翹,「你不希望他一出門就被哪個和尚道士幹掉吧?」
月玄拍了下茶几,「你忘了我是什麼?著名的神棍。」
「對啊,沒有玄君做不來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凌斐開玩笑似的說。
「你怎麼知道我的稱號?」月玄謹慎起來,既然凌斐和青巫曾經是好友,就是說他不是人,或者同青巫一樣是九尾狐。
凌斐換了個姿勢翹起二郎腿,「聽說的,聽說有個叫天清玄君的神仙敢火燒功德殿,所以好奇多打聽了一些,才發現你我的性格很像,大概能成為不錯的朋友。」
「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想法拉黑。」月玄現在才發覺凌斐屬於那種臭不要臉型的人。
「呵呵,開個玩笑。」凌斐倒沒介意月玄的話,「青巫跑了,你們會幫忙吧?」
「別逗,它是你的死敵,不是我們的,我們怎麼好插手管。」月玄立馬拒絕,他可不想被人當槍使。而且凌斐的話不能全信,鬼知道凌斐是不是也會吞人魂魄。
「青巫好歹在你們那住了幾個月,你們不覺得該擔一份責任嗎?」
「我們的責任就是看著你把他抓住。」
月玄說完拉子桑起來往外走,免得凌斐再說勸他們出手的話。兩人從凌斐家出來,忽然想起太極鏡和天書的事還沒問,他們轉身去敲門,門打開一個大叔站在門口,是以前來時不認識的那人。
「找誰?」大叔問。
「我們大概找錯了。」
月玄不想廢話拉著子桑離開,凌斐大概不會再說什麼了,所以才隱蔽自己家不讓他們找到。
幾天後,國際刑警趕到t市,在警局瞭解馬戲團的案情後,這件案子徹底交給他們辦,不過作為兇手的獅子已經消失,所以這案子也成了無頭案。露西經過醫院的搶救命是保住了,可那張臉並沒保住,而且人也瘋了整天胡言亂語。經過這件事,曼羅托馬戲團的表演徹底搞砸,案子結束就回國。丘索從景組長那裡得到路吉爾寫的那封「遺書」,知道事情的始末後打算回國好好整頓戲團,哪天重整旗鼓捲土重來。高垣在馬戲團走後並沒走,打算在雷安宇那裡常住,因為他發現一件事。
「師兄,那件事大概有眉目了,不過我不確定是不是。」高垣對電話裡的人說。
「你說真的?我馬上去!」
電話裡的人異常激動,掛了電話收拾東西準備來t市。
高垣收起電話,透過窗戶看窗外,天氣格外晴朗,或許這事真能成。
《野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