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站這麼近想附身?」
月玄隨手推開艾比,艾比的身體向後移了半米並開口說話。月玄聽著那串流利的英文就像聽鳥語,捅捅子桑問他聽不聽的懂。
「他語速太快聲音又小聽不清。」
艾比看出他們聽不懂,用蹩腳的漢語說:「吃人磨殺包袱」
月玄聽著這三個詞發愁地倒吸一口氣,第一個聽懂了,後面是什麼意思,扛著包袱磨刀殺人?
「你想說謀殺,報復?」月玄猜測道。
艾比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明白他們的意思連連點頭,「幫我兇手找到英雄命運。」
「我們會幫你找到兇手,不過希望你下輩子能好好學習漢語,我要是笨點就聽不懂你說的什麼話了。」月玄說到後面吐起槽來,艾比倒是很虛心的接受了,這讓子桑有些無語。
此時床上的獅子和艾比已經全消失,房內的燈也亮著。月玄本想問艾比懷疑誰報復他,敲門聲在這時響起,艾比在房內消失,周圍的溫度瞬間恢復到正常。子桑打開門,景組長等人站在外面,終於恢復精神的蔣嚴也在。
「我們問完了,你們呢?」
「算是吧,你們那有什麼進展?」
景組長小心往房內掃了一眼,有些怕裡面的鬼。月玄和子桑見狀從裡面出來,門一關上他才說起那兩個學徒的事。
「詹尼爾和費德在馬戲團裡分別待了兩年和四個月,詹尼爾來的早。作為學徒,他們來了以後沒少被人排擠,也沒少被人指使幹活,不過他們喜歡這工作也就沒挑剔。」景組長簡單說。
「他們對副團長的死有什麼看法?」月玄問。
「詹尼爾表現的很平靜,費德倒是有些幸災樂禍還說是報應。」
對於費德的態度,他們認為很正常,畢竟亞力士下午才打罵過他,他如果說出同情的話才有鬼。不過詹尼爾那平靜的態度倒有些反常,不痛不癢說了句可惜就沒下文,也不知道他那句可惜是指誰。
月玄的視線停在學徒的客房,「你們問過事發時他們在哪裡嗎?」
「問了,在房間,不過只有他們兩人。」景組長提到房間想起蔣嚴敲亞力士門時的情景,蔣嚴當時敲了幾下裡面沒人應門也沒開,可後來門就打開了,他可以確定門當時並沒虛掩。
「月玄啊,我懷疑我們發現屍體時,是屍體自己開的門。」景組長慎重道。
旁邊的蔣嚴瞬間白了臉,「頭兒,你別說那麼可怕的事行不行?我才把剛才的事忘了。」
「那你倒是說說沒有虛掩的門是怎麼開的?」景組長反問,他如果只是猜測又怎麼會和月玄他們說。
「屍體開門也不是不可以。」
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闖入他們的談話,他們循聲看過去發現高垣居然在,他身旁是雷安宇。景組長見到雷安宇沒什麼稀奇,他好歹是刑警隊的路過看看也是常有的事,但高垣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們是一起來的?
雷安宇苦笑幾聲,「抱歉,我馬上帶他走,你們繼續。」
高垣無視雷安宇的拉扯不想離開,雷安宇小聲勸說:「別鬧了你,他們在辦案。」
「誰說我在搗亂。」高垣正經八本反駁,雷安宇有些沒面子,再次沖月玄等人賠笑。
「你們認識?」景組長聽他們的對話就猜到他們不僅認識關係也不錯。
雷安宇無奈地指著高垣,「這是我表哥,高垣。」
景組長等人有些吃驚地打量這個天師,沒想到他和雷安宇還是表兄弟,這世界還真是夠小的。
高垣對他們的吃驚選擇無視,指著艾比的房間說:「那裡有陰氣,最近死過人吧?你們還不打算請我幫忙?」
景組長本想再次拒絕高垣,夙大師笑呵呵走過來並和高垣握手。
「聽你的話似乎是天師?咱們一樣,我是神棍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月玄笑著做自我介紹,「你叫高垣吧?巧了,我叫丘陵。」
高垣仰頭望著和自己握手的人,因為他們的身高差了半個頭,可他就算再蠢也聽出叫丘陵是在拿他打趣。想到這裡,他氣憤地一把甩開月玄的手。
「你也是天師?還是說只是騙錢的神棍,後面的稱呼似乎更適合你。」高垣咬著牙反擊,「不敢報真名就夾著尾巴快走,別被揭穿了下不來台。」
夙大師也沒生氣,抬手摸摸高垣的頭,「小娃娃挺伶牙俐齒。」
高垣一下子就火了,他怎麼說也比這人年紀大,被年紀小的人說成小娃娃還被拍腦袋,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月玄見高垣突然出手後退躲避,高垣緊接著又揮出一拳,揮到一半被突然□來的子桑攔下。
「他做的可能過火,我替他道歉。」子桑拉著月玄退開幾步,月玄正想反駁幾句,他斜了月玄一眼,月玄瞪他。
雷安宇把自己表哥拉到不遠處,「別生氣別生氣,夙大師就是愛開玩笑,其實沒有惡意。」
「我最討厭別人摸我頭!」高垣氣憤地把頭髮抓順,他從小個子就不高,所以沒少被人叫成小矮子小豆芽什麼的,也有高個子的人手賤摸他頭髮,被他三拳兩腳給打趴下了。
「玩笑而已,你千萬冷靜。」雷安宇勸說的同時小聲說,「夙先生其實人很好,就是比較喜歡開別人的玩笑,他看不上眼的還不開玩笑呢。」
「我還不稀罕被看上眼。」高垣瞪著月玄捋順自己頭髮,子桑此時也在數落月玄,不過月玄一副你真婆媽的表情。
景組長見他們鬧過了擋住在兩撥人中間說:「你們先冷靜下。高先生,我很高興你願意幫我們,我們也相信這裡確實有鬼,不過這案子到底是不是鬼幹的還不清楚,再說我們已經有夙大師幫忙了,所以」
高垣終於把頭髮弄順瞪了眼景組長,「本來你們不讓我幫我還不想幫,現在我還偏要幫。」
高垣指著月玄問景組長,「他幫你們要收費吧?我不收費,免費幫你們。」
「喂喂,你搶生意啊。」月玄埋怨道。
高垣樂了,「我就搶生意,你能把我怎麼著?我今天還搶定了!」
月玄拱拱手做出讓給你的手勢,「那正好,我幫他們一分錢都沒拿過,有你幫忙我正好偷懶,謝謝你了。」
「你!」高垣現在才發覺自己被騙,可已經太遲。
月玄掏出手機看時間,快午夜了,「已經這麼晚了,高垣啊,這裡就交給你了,務必一個晚上找出殺人的獅子,為他們」
「獅子!」
尖銳的驚叫打斷月玄的話,幾人這才發現露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客房門聽他們談話,因為聽到獅子嚇得花容失色。
蔣嚴嘀咕道:「她手底下那麼多獅子老虎怎麼還怕獅子,真怪了。」
露西彷彿受了什麼刺激,抓著自己的頭髮尖叫一聲,嘴裡開始說她的母語。對門的路吉爾聽到叫聲打開門,看露西這麼叫過去安慰她,不過他說的是英文。
「他們在說什麼?nonono的喊什麼呢?」月玄問子桑,他們這群人裡恐怕也只有子桑能聽懂英文。
「露西說的不是英文,我聽不懂。」子桑認真聽那兩人的談話,「路吉爾勸她冷靜,還說這種事不會發生,會有辦法解決驚門最新章節。」
景組長驚奇地看著子桑,「子桑你懂英文就太好了,省得我們找翻譯,以後他們用英文對話就靠你了。」
子桑黑了半張臉,「你上學時沒學過?」
「那還是十好幾年前的事,我早忘乾淨了。」景組長不好意思地衝他們笑。
這時,露西大喊一聲救命,甩下路吉爾往外跑,路吉爾跑去追,景組長等人怕他們出事追了出去。露西一路狂奔,下樓匆忙左腳的鞋掉了也沒撿,慘叫著往前跑,並時不時轉頭看他們,就像追她的人是那只吃人的獅子。
景組長等人邊追邊喊露西停下,露西速度絲毫不減不一會兒跑出旅店。旅店外是一條寬闊的馬路,即使是晚上來往的車輛也不少。此時車道上正好駛來一輛車,露西沒看見一樣橫穿馬路跑了過去,司機反應也快急踩剎車,可露西還是被車撞上滾到路邊,隨後追出來的月玄等人跑過去看。
「我不是故意撞人的,你們看到的吧,她突然跑過來與我無關!」司機下車著急撇清自己。
「我們知道,叫救護車。」景組長沖那司機說,司機鬆口氣的同時打電話叫救護車。
幾人慶幸露西沒有當場斃命,不過他們不確定露西有沒有傷到骨頭,所以不敢隨便動她等救護車。五分鐘後救護車到達,醫生簡單處理後將露西拉去醫院繼續救治,聽到消息趕來的團長丘索陪同去醫院。路吉爾本想一起去,景組長把他攔下了。
「路吉爾先生,你該解釋下為什麼發生這種事吧?」
路吉爾看著眾人張張嘴猶豫再三才說:「去房間裡說吧。」
景組長看了眼蔣嚴吩咐道:「你帶人去醫院看著點露西,有事聯繫。」
「明白。」
蔣嚴叫上一個人趕去醫院,景組長等人回路吉爾的客房。
「我長話短說吧。」
路吉爾進了客房對他們說,景組長卻及時攔下他,扭頭對高垣說:「高先生先回去?這案子不方便讓普通市民插手。」
高垣反應也快指著月玄和子桑,「他們也不是警察吧?」
月玄掏出假警證,在高垣面前晃了下塞進褲兜,「別說我不是警察,我有證明。」
「算你狠。」高垣說完就出去了,他只看出那是警證,是真是假不知道,不過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在警察面前亮假證吧。
雷安宇看高垣出去,他對他們說了聲抱歉就去追高垣。高垣出了客房往樓梯走,經過艾比的房間忽然聽到裡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知道這是第一個被害人的房間,這房間會出聲八成是死者的魂魄在搞鬼,於是他來到門前敲了敲,裡面聲音戛然而止,他又推門門一下子就開了。雷安宇本想阻止他,他卻不聽邁步進去。
「馴獸師,我知道你在這裡,我也能看到你幫你報仇,所以你出來吧。」
高垣說完等了會兒,房內還有陰氣,說明那陰魂還在。
「喂,你做什麼的,這裡不讓隨便進。」
一名警察從外面路過,並大聲提醒高垣。雷安宇見狀拉高垣出來,高垣狐疑地看了看艾比的房間,同雷安宇離開。
「救……」
艾比的房間傳出虛弱的呼叫,被拉去床下的艾比拚命往外爬,拉住他的東西將他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