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是什麼人,住哪裡?」月玄有些激動,找到這女人說不定就能知道占卜是誰。
「夙、夙大師?」景組長聽出月玄的聲音很吃驚。
月玄催促景組長快說,景組長這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她叫柳嵐璇,家住新鑫國際4棟1門902,今年剛剛大學畢業,暫時無業中。」
「好的,謝謝你的幫忙。」月玄道了謝掛斷電話。
電話那邊的景組長卻不自在了,轉手給了小週一巴掌,小周捂著被打的頭大叫,「頭兒,你好端端打我做什麼啊,我今天沒犯錯!」
「沒,我就是看看我做沒做夢。」景組長說著又掐了自己的大腿,疼的,「真沒做夢,夙大師今天抽風了,居然跟我道謝!」
「頭兒,那說明夙大師有人性了吧?」小周忍不住吐槽。
「讓那瘟神聽到你會死的很慘。」景組長正經八本提醒,小周立馬捂上嘴。
另一邊的月玄收起手機就看子桑摸著扶梯上樓,真和盲人一樣,他馬上跑過去攙扶,「景組長已經查到嵐璇了,明天我去看看,你好好在家休息,要是沒養好成了瞎子,小爺可不伺候你。」
「我和你一起去。」子桑睜開眼看著月玄,月玄伸手捂上他的眼睛。
「醫生說了讓你今天別睜眼。」
「沒事,沒那麼嚴重已經不疼了。」子桑撥開月玄的手,「那嵐璇來歷不明,還是小心的好。」
月玄看著子桑紅腫的眼睛真有點心疼,也知道子桑不可能放他一個人去,「那後天去吧,嵐璇也跑不掉,你的眼睛重要。」
「嗯。」子桑聽月玄這麼說稍稍放心,忽然想起什麼一本正經問月玄,「我記得之前我被那男人打傷了,我的傷呢?」
月玄晃晃自己的右手,「我也受傷了,就用我的血幫你治好了。」
子桑盯著月玄的右手皺眉,以前也有過他受傷月玄幫他治療的事,雖然這次不是月玄自虐流出的血,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早知道這樣就該照著占卜說的做。
「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月玄抬手在子桑皺起的眉上摸了摸,「我還記得你的話呢,不會弄傷自己了。」
「嗯,下次小心。」子桑在月玄臉頰上親了一口,並問他的手還疼不疼,兩人有說有笑回了臥室。
第二天一早門鈴響起,正在吃早點的子承聽到聲音去開門,開了門就看幕東明和鍾蓮站在門外。
「叔叔嬸嬸你們怎麼來了?」子承請他們進來。
幕東明進來四下看了眼,說老實話他還是第一次來,「我聽說子桑眼睛受傷了,所以來看看。」
鍾蓮則擔心問:「老三的傷不重吧?早上我們碰到子奇才聽說這事的,原來昨天校園砍人事件子桑也參與了。真是的,淨做些讓人擔心的事。」
昨天的事情轟動全城,各大媒體報紙爭相報道,稱某校門前發生一起惡性傷人事件。砍人的精神病患者在行兇後被雷擊中,經醫院搶救無效身亡,而當時主動出手的幾個青年中就有子桑,警方為了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並沒公佈名字,所以幕東明和鍾蓮才急著跑來慰問。
「不重,下午去輸液,再吃上幾天藥滴些眼藥水就好了。」子承知道他們擔心,讓他們坐下來休息,又倒了兩杯水讓他們緩解情緒。
鍾蓮看著沙發上的兩狐一妖一愣,笑著摸摸小白和大白的頭,青巫知道他們是客人火大的跑掉了,小白親近人湊過去讓鍾蓮摸。
「他們還在睡覺嗎?」幕東明喝著水問。
子承起身往樓上走,「我去叫他們。」
「不用了,我們坐一會兒就走。」幕東明嘴上這麼說,可看不到兒子的情況還是擔心。
幾人正在客廳聊著,樓上傳來腳步聲,子桑打著哈欠下了樓。當子桑看到客廳的父母時哈欠憋回去了,急忙下樓來見父母。
「你別走這麼快,」鍾蓮來到兒子面前盯著他的眼睛,「眼睛還是紅紅的,還疼嗎?你怎麼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了,早就不疼了,睡一覺就好了。」子桑笑著說,「你們怎麼來了,吃過早飯了嗎?」
「已經吃過了,聽說你受傷就來看看。」幕東明說到這裡不免責備起子桑,「你也真是的,救人是好事,可也要顧著點自己。」
子桑嗯了一聲,「這次只是意外,下次不會發生了。」
幕東明正要囑咐子桑這幾天多休息,忽然聽到二樓傳來急促跑步聲,接著就看月玄一邊穿衣服一邊往樓下跑像是急著出門。
「出什麼事了?」子桑問,沒有特殊情況夙大師不會這麼早起。
「小徒弟剛才打電話來,張斌死了。」月玄下了樓才注意到幕東明和鍾蓮,衝他們打了聲招呼。
這個消息讓子桑也吃了一驚,「怎麼會,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你不是說他至少還有一周。」
「不知道,或許只是假死,沒準還有救,我去看看。」月玄拿上鑰匙到門口換鞋。
「我也去。」子桑說完就想送父母回去。
月玄拿過門口的外套穿上,「不用,你還是多休息。」
子桑沒說話,只是盯著月玄不放,月玄搔搔頭髮,「這樣吧,我去叫落熄。」
月玄說著去樓上找落熄,樓上很快傳來月玄和落熄的爭吵聲。子桑則勸父母先回去,兩人看他們有事忙就先離開了。等子桑送父母回來,月玄才把落熄和黑曜從房間裡掏出來,那兩人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窮折騰什麼,不是有那傢伙陪你去嗎。」落熄打著哈欠懶洋洋說。
「子桑有病需要休養,反正你們沒事在家裡待著也是待著。」月玄拉著落熄下樓。
客廳的子桑聽到那句有病挑挑眉,某種意義上他確實有病,不過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落熄偷瞄一眼身後的黑曜,「誰說我們沒事,我們忙著造人呢。」
喝水的子承一口水噴了,試問落熄和誰造人呢?子桑被落熄這話也雷的不輕,不過定力好沒噴了。
黑曜紅了臉,狠狠在落熄後腰打了一拳,落熄握住要離開的拳頭,吃人一樣盯著黑曜,「膽子越來越肥了,連我也敢打?」
「嗚嗚嗚」黑曜下意識捂上自己的屁股,覺得自己這條小命真的要休矣了。
月玄管不了他們要造人還是膽肥了,生拉硬拽把他們拖出家,並提醒子桑好好在家休息。被留下的子桑怎麼可能坐的住,不過他們已經走了,他也無可奈何只好回臥室休息盡快把眼睛養好。
月玄三人按照常樂說的醫院找到太平間,看到太平間外和醫生爭論的張斌父母,張斌父母還在和醫生理論說他們的兒子不可能死。
「我們很抱歉,可我們真的無能為力,病人確實已經沒有呼吸。」醫生被他們糾纏了一個小時到極限了,幾次想掙脫他們又被拉了回來。
宋慧君抓著醫生不鬆手,「不會的,我兒子還沒死,讓我進去行不行?讓我見見他,他會醒的!」
「抱歉,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醫生看宋慧君這樣很理解一個母親的苦衷,不過人死不能復生,就算進去也只是徒增傷悲。
「不!!」
宋慧君慘叫一聲,張傑扶著差點坐在地上的妻子,哽咽著勸她冷靜。醫生想趁這時候甩開他們離開,因為這樣的家長他見多了,那些同情心早麻痺了,可宋慧君就是死抓著他不放,他撥了幾次抓著自己的手都沒成功。宋慧君抓著醫生痛哭,祈求醫生救他的兒子,幾人在走廊上拉扯起來。就在他們拉扯的時候,宋慧君無意間發現月玄三人,丟開醫生跑去找月玄,醫生趁這空擋溜走了。
「救命!」
宋慧君大概早忘記要報警抓人的事,見到月玄撲通一下跪在他面前,「求你救我兒子,我不想他死,我不想整天看著他的遺像!你不是神棍,你是大師大仙,你能救他,求你救救我兒子!」
「惠君你別這樣。」張傑紅著眼眶去拉宋慧君。
月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年代已經不流行給人下跪磕頭了,可這個母親為了兒子面對最討厭的神棍都能下跪乞求,就算月玄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也為之動容。
「阿姨你先起來。」月玄去扶宋慧君,宋慧君哭的腿腳發軟跪在地上不起來,他拉了幾次才將人拉起來。
「求你救救我兒子」宋慧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乞求,沒了兒子她的世界也崩潰了。
「我想辦法,先讓我看看他。」
太平間的門鎖著,他們找到負責人,但負責人聽說他們要看屍體死活不給看。他們沒辦法,只好說騙負責人說他們要拉著屍體火化,負責人接著又要火化證明,月玄掏出景組長曾給他的假警證,口稱要辦案才說通負責人。
月玄等人進入太平間,寬敞的房間內整齊陳列著幾排雪櫃,負責人帶他們來到一排雪櫃前,拉開第二層中間的雪櫃。宋慧君看到裡面的兒子差點當場暈過去,月玄看了一眼就讓負責人關上雪櫃。
他們看過屍體從裡面出來,月玄出來後搖頭,「太遲了,他的魂魄完全散了,我沒辦法。」
宋慧君腦袋翁一聲響瞬時暈倒在地,張傑扶住妻子,抬頭對月玄大喊了句騙子,然後抱起妻子去找醫生。月玄看他們走遠覺得可笑,他哪裡像騙子了。
落熄見月玄不說話輕輕碰了他一下,「走吧,最擅長說謊的是人類,推卸責任互相詆毀是他們管用的伎倆,不過這個夠我笑一年的,哈哈。」
「但這種事可以避免。」月玄覺得很無奈往醫院外走。
落熄怔了下追上月玄,黑曜跟在後面說:「避免了又能怎樣,這種恩情很快就忘了,然後重複先前的錯誤。」
月玄轉頭看了眼黑曜,「可有些人會在吸取教訓後成長,所以人類不是一無是處,你們不覺得可愛嗎?」
「瘋子。」落熄嘀咕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這傢伙終於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