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電話鈴響起,正在床上玩筆電的子桑接通電話,裡面傳來景組長焦急的聲音。
「子桑嗎,田正岳的屍體找到了,突然出現在袁家,嚇跑保姆,嚇暈袁立群。」景組長簡短說明來意。
「死因呢?」子桑問了句。
「還不清楚,我們剛到現場。」景組長可能在走路,說話有些喘,「你和月玄要不要來一趟?」
子桑看了下時間,七點半,「行,一會兒我和月玄過去。」
雙方掛了電話,子桑下樓去找月玄,月玄正抱著小白玩,他把景組長剛才的電話內容告訴月玄。月玄聽完有些煩,他最討厭晚上出去工作。
聽到他們談話的子承舉手了,「我也去,我在家裡待著太無聊了。」
月玄看了子承一眼還真同意了,也許將來讓子承當個助手也不錯,於是同幕家這兩兄弟從家裡出來趕去袁家。十多分鐘後他們趕到袁家,袁家門外停了不少警車,並有幾個記者堵在門口。子桑看到記者拉住要下車的月玄,月玄糊塗地看著他。
「怎麼了,下車啊。」月玄推推子桑。
「等下。」子桑掏出手機給景組長打電話,沒一會兒電話接通。
「子桑,你們到了嗎?」電話裡的景組長有些急。
子桑看了眼袁家外的記者,「到了,但門口有記者,你先把他們趕走。」
「趕走?」景組長頓了下反應過來,「我明白了,你等會。」
景組長掛了電話,子桑他們在車上等。沒一會兒,就看別墅內走出兩名警察,警察同門外的記者說話,從記者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們不高興。雙方爭執了一會兒,記者不情願地離開,等記者的車全部開走,子桑三人才從車上下來。
「記者怎麼了,你怕被拍到嗎?」月玄從車上下來時問。
「嗯,反感他們的胡言亂語。」子桑往別墅走。
月玄不解,因為子桑以前不會說反感記者的話。
三人進到別墅,景組長正在客廳詢問田勝和保姆小何,袁可和田馨予也在。景組長看他們進來打了聲招呼,他們站在一旁等。被詢問的田勝看到月玄目露凶光,月玄不客氣地瞪回去。
十多分鐘後,景組長問完了,把月玄三人拉到角落,「袁立群還在醫院,昏迷中。段法醫正在書房驗屍,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出事時田勝不在家,保姆正在做飯。據保姆回憶,五點多時她和袁立群聽到屋裡有咚咚聲,聲音先後響了不下三次,大概持續十分鐘左右。當他們聽出聲音是從書房發出的,就到樓上看。書房門是袁立群打開的,門一開就露出一隻手。保姆被嚇跑了,再回來時袁立群昏倒在門外,她這才報警。」
這時,二樓的小周招呼他們上樓,他們急忙趕去書房。因為屍體就坐在門口,門只打開供一人通過的縫隙,他們站在門口探頭往裡看。田正岳低著頭,背後靠在門上,左手放在腿上,右手搭在身旁,兩條腿自然伸展,就像一個喝醉的人。
「死亡時間為昨天,也就是死者失蹤的第三天。」段楚雲法醫摘掉手套,並叫人收拾屍體回局裡,「死亡原因初步斷定為窒息,具體死因要解剖後才能知道。至於屍體怎麼進來的,又為什麼靠著門,這是組長你的工作,我就先回去了。」
段法醫是不想和月玄這神棍相處的,忙完自己的工作急著往樓下走。從見到月玄的第一天起,這個人就一直在用各種辦法折騰他,把他神聖的職業說成無聊的吃魚,更是想盡辦法挑釁,所以趁這神棍有事忙,溜之大吉才是正理。
月玄看段法醫像投胎似的要走,送上一句玩笑話,「段法醫急著吃燭光晚餐啊,記得回頭介紹給我。」
段楚雲腳下一滑差點跌倒,他要和屍體共度良宵,哪有那麼多風花雪月吃燭光晚餐。就在他下樓的時候,忽然覺得腳上一痛,頓時扶住樓梯捂著左腳踝。
「段法醫,你怎麼了?」
其他人發現異狀跑過來詢問,段楚雲衝他們擺擺手。
「沒事,可能剛才扭到了。」段法醫說完擼起褲子看,卻發現襪子下有一塊青紫,他掀開襪子,自己腳踝上居然有一個紫手印。
「喲呵,段法醫的紋身挺別緻啊。」月玄見到段楚雲腿上的淤青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段楚雲剛才下樓時有一隻手抓過他。
段楚雲差點發飆,正要起身趕快離開,腳踝傳來陣陣刺痛根本走不了。月玄見狀掏出一張符給段楚雲,段楚雲看著道符沒接,他可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
「把道符燒成灰,灰融入水中喝下,明天就好。」月玄把道符硬塞給段楚雲。
段楚雲瞪著道符,又瞪了眼月玄,不情願地把道符揣進口袋,然後在其他人的攙扶下離開。
月玄轉身上樓,突然想到什麼對快要出大門的段楚雲喊:「記得給我道符錢,五百。」
段楚雲頭都沒轉,心想五百也值得你喊,接著就聽月玄又說:「美元。」
段楚雲腳下一軟,感覺另外一隻腳也開始疼了,這是典型的趁火打劫。
月玄回到書房,田正岳的屍體已經裝進裹屍袋,他拉開裹屍袋看了一眼,然後讓人把屍體帶走拉去解剖。
景組長見月玄左右看,插了句嘴,「月玄,看出什麼了嗎?」
「沒,只是有陰氣。」月玄看完後說。
「哦,別的呢?」景組長很怕這屋裡還有鬼在。
「沒了。」月玄從口袋裡又掏出幾張符給袁可,「一人一張保平安,有什麼事記得通知我。」
田勝哼了一聲開口了,「還通知什麼啊,給你錢我爸還是死了,你這道貌岸然的騙子。」
「呵,如果不是他把筆洗偷走,會有這種下場?」月玄冷言反擊,田勝頓時說不出話了。
月玄不在理睬田勝,看幾名警察檢查案發現場,他問景組長,「你們勘察現場一般要多長時間?」
「一般來講要一兩個小時。」
景組長回答完,才想起來問月玄為什麼這麼問。月玄並沒回答,想到警察走了好好查一查這別墅,那女鬼也許就藏在這裡沒走。
袁可母子見警察在屋裡出出進進,他們就想先去醫院看望袁立群,三人正商量誰留下,袁征回來了。
「袁征你來的剛好。」袁可急忙把袁征拉進家,「你幫姑姑在這看會,我們先去醫院。」
「行,沒問題,我就是想來看看有什麼幫忙的。」袁征立馬答應了。
袁可母子和景組長說了一聲趕去醫院,不過袁可很快就回來了,並把月玄的道符交給袁征,然後才同兩個孩子去醫院看望袁立群。
大概兩個小時後,警察的搜集工作結束,並相繼離開,但月玄、子桑、子承和袁征沒走。
「夙大師,你要抓鬼嗎?」袁征猜到他們沒走的原因。
月玄在客廳裡隨便轉了轉,「嗯,那女鬼就藏在這裡了。」
袁征想到這裡有個殺人的女鬼,心裡毛毛的偷瞄四周,「我會不會妨礙你們?」
「不會,你現在單獨出去也有危險。」月玄打量袁征,雖然他身上有自己的道符,但女鬼的本事不能小看,萬一他才出去就被女鬼害了,自己這大師的名頭不是要打折了。
四人將一層每個地方都看了一遍,看過後沒發現異狀上樓。走到樓梯時,他們就看一個人從書房穿門而出。
「哇啊,鬼啊!」子承看到飄出來的人喊了聲。
「瞎喊什麼。」月玄被子承嚇了一跳,忍不住踹了子承一腳。
從書房出來的田正岳轉頭看他們,然後飄了過來,抓住月玄著急地說:「夙大師,我是不是死了,為什麼我能飛了,他們還看不到我?」
月玄撥開田正岳,「你確實死了,但我不明白你怎麼會出現在這,你生前的記憶還有嗎?」
被的田正岳一怔,然後搖頭,「我只記得那晚我起床小解,背後有腳步聲,等我轉頭時就失去意識了。」
「沒別的了?」子桑有些納悶,他們以前也碰到過被鬼殺死的人,但那些人死後怨氣極重,意識大多不清,多半會拿周圍的人出氣。可從田正岳等人來看,他們除了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以外,身上並沒有怨氣,更不用說報復周圍人了。
田正岳搖頭,忽然又激動地來抓月玄,「夙大師,我死了啊,怎麼辦!能救活我嗎?我還不想死啊,我兒子還沒結婚,我還想抱孫子,我不想死啊!」
月玄再次撥開田正岳的手,「人死不能復生,安息吧。」
田正岳差點氣暈了,敢情他們還活著,就說這種題外話,「夙大師,你可收了我家一百萬啊,總不能」
「你的命就值一百萬?」月玄語氣沉了下來,「三歲小孩都知道生命無價。」
被打斷話的田正岳不說話了,然後捂著臉穿牆出去,可能跑去哪兒哭了。
月玄和子桑子承想去其它房間看看,走了幾步忽然發現少個人,轉頭一看袁征已經昏倒在地。他們以為袁征被襲擊,跑回去扶起袁征,卻發現袁征睜著眼暈過去了。
「他膽子這麼小啊。」月玄還以為袁征膽子很大,沒想到只是看到田正岳的魂魄就暈過去了。
子桑拍拍袁征想叫醒他,可喊了很多聲也沒叫醒,「他嚇暈了,子承你扶他先回車上吧。」
「啊?我也膽小,有鬼怎麼辦。」子承扁著嘴拒絕。
「你現在可是殭屍,還怕鬼?」月玄鄙視起子承來。
子承抓抓頭髮笑了,「對啊,那行,我先扶他回去。」
子承扶起袁征,就覺得手上好像扶著棉花一樣,於是隨手一提把袁征扛在肩上,「哈哈,做殭屍確實有好處啊,扛個大活人不費勁。」
月玄緊接著吐槽,「是啊,咱們家買米不用愁沒人扛了。」
子承聽到這話瞅了月玄一眼,急忙扛著袁征下樓了,月玄和子桑則留下來查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