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悅耳鈴聲在臥室內響起,被吵醒的夙大師十分不爽,來電也不看直接掛斷。這時,子桑推門進屋,他彷彿聽到剛才的鈴聲,於是拿起月玄的手機看,是個陌生來電。子桑正在想要不要打回去,那個號碼又打了回來。美夢再次被打斷的月玄不幹了,起身要去拿電話,子桑接通電話出去了。
「喂,你好。」
「不是夙先生?」
電話裡傳出田馨予的聲音,子桑正想問她家是不是又出事了,田馨予說:「是這樣的,今天週末,我沒課,所以想邀夙先生出去。」
子桑微微皺眉,說白了就是約會唄。
「田小姐,我想那天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我知道。」田馨予打斷子桑的話,「我只是想感激夙先生幫忙而已,沒別的意思,真的。」
即使田馨予這樣說,子桑對她的話也半信半疑,「至於幫忙,我們已經拿到酬勞,所以感謝什麼的不用了。」
「這樣啊。」電話裡的田馨予似乎有些失望,接著又興致勃勃說,「酬勞是我父親他們掏的,這個約會算是我的酬勞,一碼歸一碼。」
子桑一時無語了,更懷疑田馨予邀月玄的動機。
田馨予又說:「夙先生呢?也許他聽了我的邀請會答應呢。」
子桑自然聽出你沒權決定的意思,於是決定給田馨予一個猛料,「月玄現在起不來,昨天我們玩太晚,他剛睡,恐怕下午也不能起床。」
果然,手機裡靜了,田馨予可能太過驚訝沒音了。
子桑笑著說:「所以抱歉了,等他能下床時,我讓他回你電話。」
不等田馨予再說什麼,子桑掛了電話,並關機。只要田馨予不傻,就該聽出自己這話是什麼意思,也希望她就此放棄。子桑正想著田馨予再打電話怎麼說,月玄開門出來了,並用膝蓋頂了他一下,讓他別擋路。
「誰的電話?」月玄打著哈欠慵懶地問。
「打錯電話的。」
月玄沒懷疑下了樓,子桑跟上月玄。
「我發現你也會招蜂引蝶。」子桑調侃月玄,不過話裡的酸味還是有的。
月玄轉頭看子桑,「誰叫小爺有吸引力,不過蝴蝶在哪,我怎麼沒看到?」
子桑伸手把月玄懶到懷裡,一隻手往月玄睡衣裡摸,「這不是在這。」
「個頭可有點大。」月玄抬手摸摸子桑的臉。
正在這時,子承震驚的聲音在客廳響起,「我要瞎眼了!」
兩人這才注意到,子承居然在天沒黑時起床了,而他才出臥室,正巧看到他們在客廳親熱的情景,兩人趕忙分開。沙發上的青巫趴著裝死,我不瞅著他們一臉好奇,小白就是懶蛋正在睡覺,骷髏鬼早已經捂著臉躲起來了。
「拜託你們兩個找沒人的地方親熱行不行。」子承受不了了,偶爾出臥室看到這情景,真讓他想撞牆,各種羨慕嫉妒恨,他也想找個情人在家裡親熱。
月玄無視子承的抱怨,「別吃不到葡萄就說酸,不過你居然在天不亮就起床,還真是稀奇。」
子承樂了,「你的方法很管用,我沒那麼困了,至少上個鬧鐘能起床。」
「這很好。」月玄指指窗戶,「現在正是日月交輝的時候,趕快去吸收靈氣,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像正常人那樣了。」
子承連連點頭,然後跑到窗前,打開窗戶對著夕陽打坐。
與此同時,祁錚一臉認真坐在沙發上,懷裡是那只叫小旺的花狗。開門聲突然響起,他馬上轉頭看,只見凌斐提著一個盒子回來。
「你不會去籌錢了吧,怎麼失蹤兩天?」祁錚起身就問。
凌斐把足球大小的盒子放在茶几上,「我去弄這個了,還挺不容易找的。」
祁錚打開盒子,裡面是只筆洗,和田正岳手上那個大小一樣,只是顏色差了很多,是青藍色的。
「你弄這個幹嗎?」祁錚糊塗地問。
凌斐坐下來休息,拿起筆洗看了看,「當然是騙田正岳手中的那個了。」
聽到這話的祁錚差點笑了,「別傻了,田正岳又不是色盲,怎麼會看不出這是假的。」如果說田正岳手中的那個是高仿,那凌斐拿來的這個就是低仿,就算外行也能看出真偽。
被嘲笑的凌斐也沒生氣,「我當然不會這樣拿去給田正岳了。」
祁錚看著凌斐,似乎在問你要怎麼做。凌斐起身去廚房,沒一會兒端著一盆水回來。小旺好奇,跳到茶几嗅嗅這盆水,接著就看凌斐把筆洗放入水中。凌斐端著水盆來到陽光下,祁錚抱著小旺過來湊熱鬧,就聽凌斐口中小聲念著咒語。沒一會兒水中的筆洗開始變色,由青色漸漸轉變成青綠色,和田正岳那個筆洗基本沒什麼區別。
「凌斐,」祁錚看到這裡有些傻眼,「我到現在也沒搞懂,你到底是什麼人?」
凌斐把水盆放到地上,拿出變色的筆洗,「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願望。」
「謝謝。」祁錚由衷感謝,雖然那件事不太容易辦到,但如果有凌斐的幫忙,他相信早晚會成功。
凌斐淡淡一笑,看了看西落的太陽,「明天去找田正岳吧。」
祁錚接過筆洗,是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只要得到田正岳手中的筆洗就知道了
「哎喲,袁家還是這樣,沒想到除掉女鬼也沒改變。」月玄進了袁家嘲諷道。
田勝瞪著月玄,「你說過要幫我們的吧?」
「我說過嗎?哦,對了,錢已經拿到了,你們的死活跟我沒關係。」
月玄說完咧著嘴笑了,這笑容在田勝眼中就是惡魔的笑,一種盼著別人去死的恐怖笑容。
「我真想看到你們一個個死去的樣子啊。」月玄張開雙臂在客廳裡走,感慨似的看著田勝,「我預計下你的死狀,車禍、跳樓、中毒?我看還是七孔流血吧,我喜歡這個,哈哈哈哈!」
田勝的臉色異常難看,當聽到月玄的笑聲時握緊雙拳。從第一次見到這人時,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就在說這種話,詛咒他全家人,也包括他,更是在他面前殺掉他的父母。
月玄沖田勝招手,「你怎麼沒反應?哦,今天沒看到這個。」
輕微腳步聲從田勝身後傳來,田勝轉頭,就看他的母親袁可向月玄走去。
「媽,別去!」
田勝伸手去攔,但他的手無法碰到袁可,他馬上去跑去拉,可無論他怎麼跑也追不上袁可。袁可來到月玄身邊,月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把刀,揮刀砍在袁可身上,袁可慘叫一聲,可也只是慘叫而已。
「住手,住手!」田勝大喊,拚命往月玄哪裡跑,但就是過不去,他和月玄之間的距離永遠只有三米。
「哈哈哈哈,好玩吧!」月玄大笑著,又在袁可身上砍了一刀。袁可再次慘叫,聽到這慘叫的田勝卻哭了。
「夙月玄!為什麼,你為什麼和我們家過不去!」
「沒什麼原因,就是看不過去,只是如此。」
月玄回答完,一刀刺在袁可胸口,袁可發出淒厲的痛苦聲音,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不——」
「你叫什麼呢,嚇我一跳。」
田馨予糊塗地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弟弟,田勝驚魂未定盯著天花板。田馨予看他不理睬自己,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他卻一把拽住田馨予的手,是暖的,不是夢。
「弟弟,你怎麼了?」田馨予迷惑不解。
「沒、沒什麼。」田勝這才緩過神來,坐起身捂著臉。
田馨予歪頭看著自己弟弟,「你怎麼了,做惡夢了?你怎麼在沙發上睡著了,叫你也不醒,不知道天冷了嗎,會生病的。」
田勝沒注意聽田馨予說了什麼,呆坐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毯子,知道是田馨予給他鋪上的說了聲謝謝。
「咱們姐弟說什麼謝謝。」田馨予說完開了電視,「對了,一會兒你想吃什麼,爸媽說今天有應酬要在外面吃,外公回家不在這裡吃,家裡只剩下咱們兩個了。」
「吃什麼都行。」田勝魂不守舍地回答。
田馨予沒察覺到田勝的異常,自顧自說:「你就慶幸去吧,要不是我被人拒絕了,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吃飯了。」
「被人拒絕?」田勝總算知道田馨予在說什麼。
「對啊。」田馨予想到什麼心情糟糕起來,「別提了,幕子桑和夙月玄居然是一對,我還覺得夙月玄這人不錯,想和他交往的,現在泡湯了。」
田勝差點傻了,「什麼一對?你想和他交往,和那個人渣?」
田馨予看向田勝,「什麼人渣,你是不是和他有過節?我聽媽媽說了,你曾經罵過他,你好端端的罵什麼人,沒被揍還真幸運。」
「沒過節。」田勝心虛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每晚都會夢到月玄。夢中的月玄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一次次在他面前殺害他的家人,他每次都想阻止,卻沒一次成功。
「沒過節你罵他做什麼?」田馨予一副看變態的臉色,總覺得自己弟弟這幾天怪怪的,今天更是大白天睡覺,睡就睡吧,嘴裡又嚷又叫,不知道是唱歌,還是在說夢話。
田勝抓抓頭髮,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你先別說我,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一對。」
「你沒看出來?」田馨予有些失望,「他們是情侶啊,我以前只是聽說,沒想到真的有同性情侶。虧了我對夙月玄那麼有好感,以為他喜歡女人就想插一腳,卻被幕子桑殘酷的拒絕了,哎」
田勝徹底愣住了,那兩人是情侶?還真看不出。他只是聽外公袁立群說,他外公邀幕東明來看古董,幕東明帶著兒子沒什麼說的,卻帶了身為外人的夙月玄,原來他們是那種關係,怪不得。
「你笑什麼呢?」田馨予發現田勝陰測測的笑了,看他這陰陽怪氣的笑就慎得慌。
「沒什麼。」田勝收起笑臉,裝出嚴肅的表情,眼睛卻微微瞇起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