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玄他們在傍晚時收到常樂的回信,回信中說沈魏強下午並沒上學,因為什麼沒來不清楚。
「我看壞了。」月玄看完短信說,「沈魏強或許也失蹤了。」
吃著水果看電視的子桑,將注意力轉到月玄這邊,「公交車不是已經沒收了,他們還有其它方法?」
「或許。」月玄盯著手機沉思,沈魏強因為什麼提前出來了,是去見什麼人,還是辦事?拐走沈魏強的人又用的什麼方法,公交車或者其它交通工具?難道對方不止在深夜活動,白天也能光明正大出來擄人?
子承正在教我不寫字,聽到他們的談話插言道:「沈魏強失蹤了?報警啊。」
「現在不是報警的問題。」月玄難得用正常話語回答,現在的問題是必須抓到公交車上的人,否則他們沒收再多的車也沒用,這種事還會繼續。
子桑也沉思起來,除了公交車外,他們沒有任何線索不對,景組長那邊還有條線索,他們在查販屍人的線索,看來現在只能等那邊的動靜了。
「這麼被動可不行。」月玄說完抱著小白上樓。
子桑看了下時間,不到八點。夙大師有個習慣,八點泡一小時浴缸,九點睡覺,今天洗澡的時間可提前了。
回到臥室的月玄直接去了浴室,放好洗澡水,脫了睡衣進去泡澡。小白早在水沒泡好時就進去了,蹬著四條小腿開心地在裡面游,得意的樣子活像得了幾隻雞腿。
「你說你,弄濕了和鬼似的醜死了,居然能游的這麼開心。」月玄進到浴缸時,扯了扯小白濕漉漉的尾巴。
小白很不高興,轉頭就給月玄一口。月玄拉過小白撓它肚皮,小白瞪著四腿弄得哪裡都是水。一人一狐鬧了一會,月玄開始給小白洗澡,給它洗乾淨了,拍了它的屁股讓他滾蛋。小白跳出浴室,大概嫌月玄打了他的屁股,所以拚命抖毛甩出大量水,灑了月玄一臉。月玄抹掉臉上的水,本想教訓一下小白,這小東西已經頂開浴室門逃了。
小白屁顛屁顛下了樓,子桑看它來了起身上樓,因為小白每次洗完澡出來都要甩他一身水。不過這次小白並沒追著子桑,而是來到子承面前。子承正在紙上寫字,不知道哪裡甩出的水弄了他一身,他頓時傻了,然後看到小白高興地跳到沙發上,在它自己的毛巾上滾了幾圈。
「你這傻狐狸。」子承抹了把臉,還好這是水不是硫酸,不然非毀容不可。
小白聽到這話不幹了,叫著去咬子承。子承哪敢不躲,三步兩步竄回臥室關了門。被留下的我不有些愣,子承的字還沒寫完呢。青巫無視這群人,趴在沙發上舔爪子。
上樓的子桑悄悄推門進浴室,浴室裡霧氣繚繞,撲在臉上又濕又暖。只見月玄躺在浴缸裡,頭搭在浴缸邊,臉衝著天花板,一副安詳熟睡的樣子。子桑盡量壓低聲音脫下衣服掛在衣鉤,輕手輕腳來到浴缸旁。水上飄著泡泡,遮擋了水下的景象,不過偶爾的浮動使下面的軀體若隱若現,似乎更有一番別的韻味。
月玄可能睡著了,直到子桑坐到浴缸裡都沒醒。子桑動了動腿碰到月玄的,他這才醒。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月玄問著打了個哈欠,這幾天忙著監視沈魏強,他都沒怎麼好好睡。
「剛進來。」子桑沖月玄招招手,想讓月玄坐到自己懷裡來。
「你到我懷裡來。」夙大師臉上有些熱,洗鴛鴦浴就算了,還想讓自己坐到他懷裡,美的他哪疼?
子桑也沒矜持,真的移了屁股坐到月玄懷裡,不過夙大師卻不樂意了,「重死了,坐回去。」
「浴室這麼小,反著坐很擠。」子桑擺明了在找理由,指指自己前面,「要不你坐我前面來,還能壓我,這不是你的願望嗎?」
月玄一時說不出話了,思前想後不太情願來到子桑前面。子桑往後靠了靠,靠著他的月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比起硬邦邦的浴缸,還是人的柔軟。
子桑摟著月玄,果然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最好,「你剛才說被動不行?」
「對啊,這麼下去我們只能被對方耍著玩,不化被動為主動可不行。」月玄撩了些泡泡,突然轉頭問子桑,「我倒是有個想法,不過要先問問你。」
「什麼?」子桑摟著月玄腰的手不太老實,開始撫摸摸到的皮膚。
月玄扒掉狼爪說:「讓子承做餌。」
子桑皺眉沉默了,這個辦法是好,可子承太危險。萬一弄不好害得子承喪命,還要月玄去地府把魂魄帶回來,一來給月玄添麻煩,二來可能會得罪地府的人。
「放心,不會出事的,有本大師在。」月玄拍著胸脯保證,也知道子桑在擔心什麼,畢竟是關係不錯的堂弟,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死去。
子桑的頭貼向月玄,寵溺地碰在一起,「嗯,我相信你的本事。」他嘴上這麼說,可心裡沒什麼底,因為他們實在不瞭解對方的本事。
月玄轉身單手環住子桑的脖子,「雖說是做餌,不過我不會讓他冒險的,這你放心。」
「嗯。」子桑蹭了蹭耳邊的手臂,「你想怎麼做,讓子承獨處?」
「這個看情況吧。」
讓子承獨處有些危險,如果子承不是上公交車被拐,而是突然自殺,那就真是死的冤了。
兩人洗過澡,月玄就去睡覺了。子桑並沒睡,開了小燈看書,想等午夜看看子承那邊有沒有動靜。
臨近午夜,子桑開了門出去,下了樓直奔子承的房門,趴在門上聽裡面的動靜。子承似乎睡得很熟,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他有些放心,轉身回房。
然而子桑走後沒多久,熟睡的子承突然坐了起來,趴在牆上的我不轉頭看他。子承眼睛直勾勾目視前方,坐了好一會才起身下床。我不眼看著子承出去,跳下來跟在子承身後。子承光著腳,出了門轉身往大門走,來到門前擰把手,我不見狀上前抱住他的大腿。
「月玄,說不讓你出去。」我不仰頭望著子承。
子承此時已經打開門,發覺腿上有東西低頭看了眼,正好與我不的視線對上,伸手把我不推開,然後出去了。我不倒在地上愣了幾秒,突然跳起來往樓上跑。
「月玄、玄,子、子承跑了!」我不一緊張就結巴,話也說不利索,拍了下月玄和子桑的房門衝了進去。
子桑才躺下沒多久,意識正處於半夢半醒間,聽到喊聲嚇得一激靈,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就看我不衝了進來。我不速度太快沒剎住,撞到床翻了過去,正巧壓在月玄腿上。
「靠,你又壓我!」月玄頓時醒了,起身一看是我不,頭上的青筋蹦了出來伸手去抓。
「月玄玄,子承承推、推」我不害怕,也不知道嘴裡說的什麼。
「推什麼推,推心置腹啊。」月玄起床氣大,現在更是看我不不順眼,正想收拾這小蚊子卻被子桑劫走了。
子桑搶過我不,先拍了拍它的後背讓他冷靜,「是不是子承出事了?」
我不連連點頭,只有面對子桑時才不會那麼緊張。
月玄子桑沒有多餘的話,穿上衣服去追跑掉的子承。
此時的子承已經來到公交站,正在站點等。沒多久遠處傳來汽車聲,他轉頭看著車來的方向。幾秒後,公交車進站,車門緩緩打開,子承也在這時候清醒了。
「上車。」還是上次開口的司機。
子承沒動,眼中的恐懼慢慢擴散,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光著腳站在這裡,更不想上這輛車。
「上車。」司機再次開口,語氣很不耐煩。
子承搖頭,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而他的腳卻抬了起來,像是要上車。他想把腳放下,也多次提醒自己不能上,千萬不能上,可他現在控制不了。
不行,不能上!子承眼看自己一步步走近公交車,急得滿頭大汗,眼睛也越瞪越大。
誰來救救我,子桑哥、月玄哪怕是凌斐也行啊!
子承開始在心裡喊救命,他還不想死,他想繼續去旅行,想破除手上的咒文,想繼續活著。
「子承!」
子承聽到子桑的聲音轉頭看,就看月玄子桑兩人向這邊疾奔過來。他高興地要哭了,然而他的腳卻邁上了公交車的台階。
月玄子桑兩人加緊跑過來,眼看公交車已近在眼前,車卻慢慢開動。跑在前面的子桑抓住扶手衝了上去,月玄緊隨而至,卻發現車門已經關上了。
「喂,開門,子桑!」月玄一邊追車一邊敲車門,可司機踩了油門,車快速離開,他追不上只能停下。
子承上車後站在後門不動,頭卻轉向子桑在求救。子桑見月玄沒上來,心裡大呼不好,一轉頭就看司機衝著他笑。司機臉上慘白,皮肉漸漸消失,露出裡面的骨骼。子桑沒心情去管司機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命令司機停車,司機又怎麼會聽他的,踩在油門上的腳一直沒松。
「停車!」
子桑又喊了聲,見司機還是不聽,一掌劈在司機脖頸,司機卻在手刀落下前不見了。無人控制的公交車行車方向開始晃起來,子桑坐在駕駛座控制方向盤,並踩剎車。可這一腳下去車速沒停,反而提升了,他只好去踩油門,車速又快了一截。
正在子桑心急怎麼停下這車時,脖子突然被人捏住。他一轉頭,就看子承一臉痛苦地捏著他的脖子,並不停搖頭,擺明了現在的情況非他所願。
子桑抬手去掰脖子上的手,可一隻手的力氣畢竟小,他想用雙手。手才離開方向盤,方向盤又開始轉,他迫不得已伸回一手控制方向盤。
「子、桑、哥、不」子承嘴裡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子桑卻聽不明白他要表達什麼。
「不、不要管、我」
這次的話清晰了,可子桑卻做不到。
子承察覺到手上的力氣加重,連子桑脖子上的脈搏都能感覺到,可他不知道怎麼辦。想到子桑再不掙脫,就可能被自己掐死,他的眼淚流了下來,心裡拚命喊著快逃
「子、子承」子桑掰著自己脖子上的手,想告訴子承,他不會這麼輕易死掉,可脖子被掐著無法呼吸說不出話來,眼前也開始發黑。
「哥哥逃快」子承不停搖頭,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不、不要誰、誰來」
子承眼中的淚流出更多,手中的脈搏似乎減弱了,他知道他的堂哥要被自己掐死了。
就在這時,子承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人,這人抓住子承的手,並給了子承一掌,將他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