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嗯,我知道了,希望很快就有主謀的消息。」
子桑掛了和景組長的通話,上次的綁架案過去一周,但主謀並沒落網。出現在交贖金地點的男人和乞丐,以及綁匪窩藏地跑掉的綁匪也沒找到,案件可以說沒有一點進展。慶幸的是他父親幕東明並沒在這次綁架中受傷,為了躲避記者,在家待了幾天後今天也來上班了。為此受傷的於仲成在醫院養了兩天出院了,不過他父親給於仲成放了一個月帶薪假,算是補償他勇於救人卻負傷的善舉。
月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子桑掛了電話就問:「還沒有消息嗎?」「嗯,恐怕要拖很久了。」子桑自然很想盡快抓到主謀,可是沒消息也沒辦法。
「老太太呢?」月玄又問。
「她年紀太大,又是為了錢才幫綁匪的,對這次綁架一點也不知情,警方批評教育就放了。」說到這名老太太,子桑很無奈,又聽說老太太的兒子死於一次綁架就沒有為難她。
月玄本想說什麼卻聽到門鈴響了,子桑起身去開門,門外是個穿著西裝的瘦小男人。
「你找誰?」子桑打量男人,瘦小枯乾也就算了,而且一臉陰鬱。
男人問:「夙先生在嗎?」「在。」子桑說完讓男人進來。
「前幾天來還說他不在,這不是就住在這裡嘛。」男人嘀咕一句。
子桑雖然聽到了卻沒發作,他和月玄出去時落熄黑曜也許在家,男人可能是那時候來的,然後被支走了。
月玄聽到門口的對話起身看,見到陌生男人進來就問:「找我的?」
男人點頭,「想請夙先生幫忙找人。」
「死人?」月玄隨口問了句,能找上門的人一定知道他幫人除鬼捉怪,那麼要找的人一定不是活人。
「活人。」男人回答。
月玄看了子桑一眼,似乎有些疑惑,又轉回頭問男人,「怎麼回事?你先坐。」
男人坐下說:「我叫鄭雲,我的親人在幾天前被人綁架了,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找到他。」
「這種案子我不接,你應該去找警察。」月玄沒聽下去,拒絕了男人的請求。
鄭雲一愣,「你不是幫人解決疑難問題嗎?」「可我不是偵探,我只幫人抓鬼看風水,像這種事情管不了。」月玄懶洋洋說。
子桑在一旁解釋,「出了這種事還是盡快報警的好,就算月玄能幫,他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把人成功救出來。」
「不行嗎?」鄭雲靜了幾秒才問,反應不是一般的慢。
「快去警局報案吧,拖久了他們說不定會傷害你的親人。」月玄催促鄭雲快走,真不知道他發生這種事為什麼會來找自己。
鄭雲呆呆站起來,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月玄兩人看著鄭雲魂不守舍的背影糊塗了,即使他們沒幫到他,正常人離開前怎麼也會說句「我走了」之類的話,一句話不說這算怎麼回事?
「不會是我們得罪他了吧?」躺回去的月玄問。
「似乎不是,」子桑總覺得鄭雲心不在焉,「或許是他擔心親人的緣故。」
「可能吧。」月玄一低頭,就看我不往茶几爬,爬到茶几後面伸出小手拿茶几上的李子。它拿完後抬頭沖月玄笑了笑,見月玄沒什麼表示,三口兩口把李子吃掉了。
月玄拿過李子拋了拋,「我不,還想吃李子嗎?」
我不的視線隨著拋起的李子而動,並拚命點了下頭。
「給爺念首詩來聽聽,李子給你。」月玄搖了搖手中的李子,「昨天教過你的,讓我看看你忘沒忘。」
我不再次點頭,「餓餓餓,仰頭向天餓,白菜配湯水,一掌拍醒了。」
「哈哈哈哈!」子桑忍不住笑倒在沙發上,月玄瞪著我不。我不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驚慌失措地看著他們。
「我說哈哈哈!」子桑沒忍住又笑了起來,月玄隨手把手中的李子衝他丟過去,他接過李子說,「這就是你教的詩?是不是叫詠餓,夙月玄著?」
「閉嘴。」月玄面子上過不去紅了臉,見我不還傻傻地待在原地,他跳下沙發去抓。我不看情況不妙,變回原形飛走了,月玄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這小小的蚊子。
子桑笑岔氣了,拍著沙發說:「我說夙大師,你真是天才啊,不知道今天會教小蚊子什麼?唐詩,還是宋詞?」
「小爺先料理了你。」月玄說著撲向子桑。
另一方面,離開的鄭雲真的去了警局,沒出勤的小周接待了他。
小周問:「你要報什麼案?」「綁架,我的親人被綁架了。」鄭雲回答。
重案組裡其他人聽到這話念了句,「半個月發生兩起綁架案,這還真湊巧了。」
不知道鄭雲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話,自顧自說:「大概是前幾天吧,他忽然不見了」
小周打斷了鄭雲的話,「等等,你說他不見了,到底是綁架還是失蹤?你有沒有接到勒索信或者電話?」
「是」鄭雲怔怔看著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臉上的表情也很怪,疑惑、憂慮、痛苦,痛苦的成分更多。
景組長此時端著兩杯泡麵進來,見小周正在做筆錄把其中一杯放到小周旁邊,然後拉過椅子坐到一旁吃。
鄭雲低頭想了很久,張張嘴沒底氣道:「我也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報什麼案啊!」小周這一嗓門喊來周圍警察的關注。一旁的景組長嚇了一跳,被麵湯噎住了猛咳起來。
景組長狠拍了小周的頭,「喊什麼,吃你的面,這個我來!」
小周抱著頭瞄了眼景組長,哆嗦著把泡麵拉過來悶頭吃。鄭雲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站了起來,也不管別人詫異的目光徑直往外走。
「鄭先生。」景組長起身去攔,「你是不是生氣了?小周他年輕不懂事說錯話,還請你不要計較。」
鄭雲壓根沒聽景組長的話,出了重案組走到樓梯下樓了。
小周叼著筷子站在重案組門口往外看,「頭兒,他不會真生氣了吧,我也沒說什痛!」
「打你個嘴沒把門的!」景組長氣不過又給了小週一下,小周為了躲開景組長的拳頭跑到走廊,出來看熱鬧的同事哈哈大笑起來。
小周躲開景組長,並說軟話求饒,「頭兒,咱們要相親相愛,不能相互廝殺啊,寧局看到了又要罵人了。」「小子,你學會拿上司壓人了?」景組長揮了揮拳頭。
「快跑啊,要殺人了,哈哈。」小週一向懼怕景組長,今天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沖景組長做個鬼臉調頭就跑。
景組長不想和小周計較,只想把那碗泡麵吃完就去工作,可小周這麼一吵,他就想這小子欠收拾了。
小周看景組長真追過來了,嚇得拚命往前跑。他跑了幾步轉頭看景組長,無意中看到窗外的馬路,以及走到路邊的鄭雲。鄭雲走到路邊像是要過馬路,路上車正多,他卻不看車輛橫穿馬路而過。
「快停下!」
小周大喊了句,追著他跑的景組長停住了。橫穿馬路的鄭雲可沒聽到,一輛車從他身上碾過。車輛正常行駛,鄭雲卻不見了。景組長不知道小周在看什麼,隨著小周的目光看過去,剛好看到車子碾過鄭雲,鄭雲瞬間不見的情景。
「那那那消消失了是鬼吧?」景組長哆嗦著指著鄭雲消失的地方,是誰說鬼只在晚上出來的,那剛才的是什麼?
小周已經嚇到僵住了,盯著那裡連動都不敢動,結巴道:「夙夙」
「對對對,電話。」景組長慌慌張張掏出手機給月玄打電話,撥到月玄的號碼又換成了子桑的,只有他知道月玄現在是不是在睡覺。
電話響了幾秒接通,電話裡的子桑先開了口,「景組長,有綁匪的消息了?」
「不是,是有事求月玄。」景組長有些心虛,綁匪沒找到又來麻煩他們了。
「是嗎,」子桑的語氣裡透著一絲無奈,要想盡快找到綁匪果然不容易,「月玄剛剛午睡去了。」
景組長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否則把月玄吵醒,他可是會殺到局裡幹掉自己的。
子桑又問:「你找月玄有什麼事?」
景組長先歎了口氣,「麻煩事,我們警局有鬼不對,是來鬼了,大白天的就出現了,我和小周都看到了。」
「不會吧?」如果子桑沒記錯,月玄曾經說過警局煞氣重鬼不敢靠近,強行靠近會魂飛魄散。
「真的真的,我不會騙你的。」景組長為了證明自己沒說假話,忙叫小周過來接聽。
小周接過手機說:「子桑啊,剛才有個人來報案,但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要報什麼案,接著他就一聲不響走了。我們本來也沒在意,剛才我就看那人過馬路,一輛車撞了他,他一眨眼就沒了」
「不是被車撞飛了嗎?」子桑為那個被車撞到的人捏了把汗,如果是活人被這麼撞,就算不死也殘廢。
「絕對不是!」小周拍著胸脯保證,「確實沒人,真的!我親眼看到那個人消失的,不是被撞飛的關係。」
子桑一時沉默了,如果真的是鬼,為什麼他能自由出入警局不受一點影響。
「他去警局想報什麼案?」子桑問。
「綁架,他叫鄭雲。」
子桑聽到鄭雲的名字一愣,「這還真巧了,他中午剛來過,不過被月玄勸說去警局了,沒想到他還真去了。」
問題不在這裡吧!
同時聽電話的景組長和小周急了,月玄偶爾到警局折磨他們也就算了,沒想到還把一個來歷不明的鬼指使過來了。
「子桑啊,咱們關係不錯的。」景組長帶著哭腔說,「你替我們求求夙大師吧,別再折磨我們了,我們真的傷不起啊。」
小周比景組長還誇張,直接在電話裡哭了,「子桑大哥,你是我親哥!千萬別讓夙大師再派個鬼來了,小的我現在晚上都不敢上廁所了。」
子桑無語了,雖然他沒問過小周的年紀,不過看得出他比自己大那麼兩三歲。被比自己年紀大的人叫大哥,他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月玄是無心的,我們也不知道他不是人,只是覺得他很怪,所以建議他去警局報案。」子桑怕他們繼續哭訴,為月玄辯解道。
「既然子桑你這麼說了,」景組長頓了下,「我們還是不信你的話。」
子桑現在是真無語了,「你們現在連我的話也不信了?」
小周搶過手機說:「我們也想,但是你站在月玄那邊,實在讓人無法相信。」或者說根本無法相信,誰叫子桑最近的言行舉止越來越靠近夙瘟神,叫人不得不防。
「好吧,」子桑頭疼了,「我叫月玄去你們局裡看看吧,也許鄭雲還會去。」
「嗯,有夙大師在自然」景組長才答應完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這樣一來不是給了夙大師過來摧殘他們的理由?
「子桑,你別讓」景組長反應過來後急忙更正,但是電話已經被無情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