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沒有那兩個男人的消息嗎?」景組長來到重案組急著問調查結果。
小周拿著幾張資料搖頭,「不過頭兒,有件事你一定很感興趣。」「別跟我打啞謎,有屁就放。」景組長一把奪了他手中的資料。
小周被罵悻悻地撓撓頭,「是昨天裝暈騙幕東明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怎麼了?她不是說只為了拿兩百塊錢才騙幕東明。難不成綁匪沒給,她還想找綁匪要錢?」景組長看完資料才明白,小周為什麼提那名老太太,老太太是半年前綁架案中死亡的受害人的母親。
「這可頭疼了。」景組長也抓腦袋了,老太太昨天目睹幕東明被人抓走嚇傻了,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起不來呢。
小周小心翼翼瞅了眼景組長,「頭兒,你說她是不是因為想起兒子被」
「烏鴉嘴,你說點好話會死啊。」小周的話沒說完被景組長打斷。
「但是,頭兒,你不覺得這太巧合了嗎?」小周掰著手指頭算,「半年前她的兒子被人綁架撕票,昨天她又看到別人被綁架,她也太倒霉了吧?」
景組長盯著資料猶豫起來,「或許真的是巧合吧,那起綁架案也已經結案了啊。」
半年前的綁架案不是他們辦的,只是聽同事聊天時說到的。三名綁匪在受害人回家時綁架了他,並勒索大量錢財。他的妻子派人去交贖金,但綁匪卻將受害人殺死在廢舊房屋裡,然後逃之夭夭。直到兩個月後,其中一名綁匪落網。
警方審問逮到的這名綁匪,才問出一個綁匪的姓名,這名綁匪就心臟突發死亡了。他們用掌握的資料找到第二名綁匪,第二名綁匪卻在追捕中不幸落水,正巧他又不會游泳,被救上來時已經昏厥,經過幾個小時也沒救活。又過了半個月,警方得到第三名綁匪的消息,這人已經在出事一個月後出車禍死亡了,屍體到現在也沒人認領。
「可這三個綁匪都死了啊,不覺得怪嗎?」小周說到這裡停住了,瞪大眼睛說,「冤鬼報復。」
「我靠,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不行!」景組長自從被調到t市做重案組組長後,就沒辦過幾件正常的案子,特別是在辦案期間碰到月玄時,幾乎百分百不是人做出來的。這讓他每次見到月玄都頭疼,所以見到月玄時叫夙大師,背地裡叫夙瘟神。
「可是」小周後面的話又被景組長打斷了,這次景組長直接給了他一拳做封口費。
景組長指著大門,「沒什麼好可是的,去趟醫院看看那老太太,還有於仲成。」「好,嘿嘿。」小周屁顛屁顛跑了出去。
景組長和小周來到市醫院,在電梯前居然看到了子桑和殷郅冉,兩人手裡還提著不少慰問品。
小周熱情地打招呼,「好巧啊,你們是來看於仲成的嗎?」老太太和於仲成同時在這家醫院住院,而且是上下樓,這兩人出現在這無非就是來看於仲成的。
子桑點點頭,「是啊,昨天實在沒空,今天特意早來探望他。你們呢,也是來找於仲成的?」
「算是吧。」景組長不敢跟他們說那老太太就住在於仲成樓上,畢竟沒有老太太誘騙幕東明,幕東明也不會那麼輕易被人綁架。
這時,電梯到了,他們進了電梯。
景組長怕他們問自己來醫院的目的,故意岔開話題問:「月玄呢,怎麼沒見他來?」
「他還在睡覺。」子桑是很想抱著月玄補眠的,不過他覺得還是盡早來看於仲成的好。雖然於仲成沒有攔住綁匪,可為了他的父親受了一身傷,如果他們不來看看太不通情理了。
「還好我們沒去打擾,」小周笑呵呵說,「夙大師一宿沒睡,如果現在被人吵醒一定會殺人。」
「呵呵,可能真的會殺人。」子桑也笑了,月玄向來嗜睡,更討厭被人吵醒,如果被吵醒絕對會發飆。
電梯很快到達五樓,子桑和殷郅冉從裡面出來,景組長和小周到上一層見老太太。
與此同時,子胥開車來到幕家,見到開門的鍾蓮著急問:「嬸嬸,叔叔怎麼樣了,救回來了嗎?」
「回來了。」鍾蓮呵呵笑道,「不過剛才去警局了。我正想給東齊打電話通知他呢,沒想到你們就到了。」
「叔叔沒受傷吧?」跟車來的子承又問。
鍾蓮把他們讓進屋,「沒事,你們開了一夜的車累了吧,先進來休息會。」從東齊家開到這裡要四五個小時,他們一定是過了午夜才出門的。
子承拍拍肚子,「不累,就是有些餓了。」
「呵呵,廚房有。」鍾蓮說著叫保姆幫他們準備飯。
子胥掃了眼空空的客廳,「子妤他們呢?」
「子妤送孩子上學了,子奇去公司了,郅冉和子桑到醫院看於仲成了。」鍾蓮回答完,突然想到月玄,「月玄在樓上睡覺,這次多虧了他和他弟弟才能這麼快救回東明。」
子承似乎有些吃驚,「我還以為神棍只會忽悠人。」「那你可就小看他了。」鍾蓮見保姆從廚房出來,招呼他們吃早飯。
鍾蓮陪他們吃飯,他們大概真餓了狼吞虎嚥吃起來。兩人吃過早飯想等幕東明回來,但子承在屋裡呆不住,吃過飯就說出去逛,然後開著車離開了。
子承有很長時間沒來t市了,開著車漫無目的在街上轉。開到鬧市區看街上有不少人,他來了興致下車遊玩。
今天週末,來逛街的人非常多。子承在人群裡擠來擠去被踩了好幾腳,他實在受不了自己的腳被人這麼摧殘,就從人群裡擠出來了,低頭一看自己的鞋面上全是腳印,心疼的到路邊擦鞋。擦了一會,總算擦掉上面的土,他正要站起來,忽然看到兩個人從他面前走過,只聽其中一個人說。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抓到了怎麼弄?」
子承看著從自己面前走過的兩人,沒開口的那位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於是低頭看蹲在路邊的子承。
「凌斐」
子承呆呆念著這個名字,因為祁錚就站在這人旁邊,他相信正在看自己的男人就是凌斐。凌斐個子中等二十多歲,看長相不像他的行事手段那樣狠辣,俊美中帶著一絲冷漠。而且凌斐的眉心中間有一顆黑痣,就像寺廟裡的菩薩似的。
「我想想這是誰。」凌斐停下了,開玩笑似的笑著說,「幕子承少爺,好久不見啊。你怎麼有心情在這裡擦鞋,是在練習新的賺錢方法嗎?」
「你這混蛋。」子承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伸手去拽凌斐的衣領,卻被對方閃開了。
凌斐的心情似乎很好,對於子承這種挑釁行為絲毫沒有介意,「天氣不熱啊,你這火氣怎麼這麼大。」
子承擼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符文,「你說呢?給我把這個去掉!」
「這個就要看心情了。不過這個也挺好看的,不像紋身嗎?」凌斐看了眼符文笑了,不再理會子承繼續往前走。
祁錚遲疑了下,追上凌斐小聲說:「他沒什麼利用價值,去掉也無所謂吧。」
同時追過來的子承聽到這話卻不幹了,「誰說我沒利用價值,別說的我好像一無是處似的。」
祁錚愣了下打量子承,「我高估你了。」「你這話什麼意思?」子承盯著祁錚。
凌斐突然笑了,「想去掉也不難啊,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打倒我。」
「單挑,你找地方。」子承沒仔細想就答應了。
「呵呵,好啊。」
凌斐偷瞄祁錚一眼像是在暗示什麼,祁錚得到某種訊息。接著兩人推開前面的路人跑了起來,等子承反應過來時他們跑出很遠了。
「喂,站住!」
子承一邊喊一邊追,凌斐和祁錚怎麼會停下,跑得比剛才還快。子承眼見著他們的人頭在人群裡晃,沒一會就看不到了,他也不死心,開始在附近找。
祁錚站在人群裡,看著跑遠的子承問身旁的凌斐,「你這麼耍他好玩嗎?」
凌斐聳聳肩,「無聊打發時間而已,誰讓我很久沒看到這種白癡呢。」
「確實有點」祁錚差點無語了,見子承在遠處繼續找他們又說,「但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值得學習。」
「蠢的可愛。」凌斐小聲念了一句,祁錚正想問他說什麼了,他卻往子承尋找的反方向走去。
「走了,有些餓了。」
「怪胎。」祁錚忍不住吐槽一句。
另一邊的子承找了兩條街也沒發現凌斐的蹤影,他鬱悶地掏出手機給子桑打電話,電話一接通撒嬌似的抱怨,「哥,我被欺負了。」
「活該。」手機裡答話的不是子桑,而是月玄。
「怎麼是你,我哥呢?」
「去廁所了。」
子承吐槽道:「這理由太老套了好嗎,子桑哥上次都玩過了。」「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是信了。」月玄大概剛睡醒,回話也是懶洋洋的。
被反駁的子承一時無語了,這時電話裡傳來子桑的聲音,「誰的電話?」「子承,他說被人欺負了,哈哈。」月玄把手機交給子桑的同時笑出了聲。
「喂,子承?」子桑接過手機問。
子承帶著哭腔說:「哥,你媳婦太會欺負人了,你管不管?」
子桑聽到這話馬上從臥室出來,「你小心他扒了你的皮。」「嘿嘿,不會的,你會攔著他的。」子承嬉皮笑臉開始撒嬌。
「你剛才說你被欺負了?」子桑把話題帶了回來,免得子承又說些不著邊的話。
「是凌斐,我剛才碰到他了。」子承將之前發生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子桑聽完他的話對他佩服地五體投地,那凌斐很明顯不是普通人,子承居然傻到向他挑釁,真是不要命了。
於是,子桑鄭重警告子承,「你沒事少招惹他,他不是普通人,要是被惹火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是嗎?我以為他就是會法術的神棍。」子承又說,「而且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
子桑聽完子承的話一怔,反應過來後就說:「別刺激到丟了小命。」
「嘿嘿,我會小心的。」子承說完掛了電話,又掀起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的符文,眉毛微微皺起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