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周悄悄來到光亮處,蹭到牆邊偷窺,只見一個男人坐在板凳上,正在看手機裡的視頻,旁邊放著一隻水杯。看視頻的這位不知道看到什麼可笑的地方了,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小周趁這空擋竄過去摀住這人的嘴,同時勒住他的脖子。對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脖子被勒住無法看到小周,拉扯小周手臂的同時,抬手去揪小周的頭髮。
月玄等人聽到這邊的動靜,怕小週一個人無法制住對方,跑過去幫忙。幾人按住這個男人,相互使個眼色合力把人拖進隔壁的廢屋。被制住的男人掙扎了好一會,可敵不過月玄等人合力壓制,終於體力不支安靜了。
「你們看著他,我去找紙鶴。」月玄怕紙鶴飛走,扯了下子桑的手,和他一起去追。落熄看了看剩下的人,不想與子奇等人相處,所以抱著黑曜跟了上去。
月玄等人走後,這個男人覺得他們放鬆警惕了,掙脫他們的鉗制起身就跑。景組長等人發現後,追過去將他撲倒在地,並給了他幾拳讓他不再反抗。
「再逃,我們打死你。」景組長說著又給了這男人一拳,男人連挨好個拳頭被打疼了,趴在地上不敢動。
景組長按著男人問:「說,大晚上的你在這做什麼呢?」「我我我家住附近,剛才回來晚就」男人捂著被打腫的臉結結巴巴回答。
殷郅冉笑著問:「喝醉酒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吧?」「是是是」男人倉惶點頭。
「你以為我們會信你的鬼話?」子奇踢了男人一腳,又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你們把我爸爸關在哪裡了?」
「什、什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的話。」男人眼中有一絲慌張,頭也轉向一邊很明顯在逃避。
「聽不懂?很快你就懂了,不說實話只能先委屈你一會了。」景組長掏出手銬把男人銬住,又對小周說,「你先看著他,我們到附近看看。」
小周嘿嘿笑了,「明白。你們放心去吧,這傢伙我會看牢的。」
與此同時,紙鶴繼續在廢工廠裡飛,月玄幾人跟著紙鶴來到一間廠房前。這間廠房只有一層樓高,一個籃球場那麼大,所以藏在這些廢舊房屋中很不顯眼。紙鶴停在廠房前,不停撞門似乎想進去。月玄等人猜想綁匪和幕東明就在這裡,可他們卻看不到裡面有燈光,像一座完全沒人的空房。月玄來到門前抓住紙鶴塞進口袋,然後小心翼翼趴在門上往裡看,隱約間能聽到裡面有細小的聲音傳出。
「對二。」
「炸。」
「你居然還有炮,太奸詐了。」
「這你別管,我贏了,給錢給錢。」
聽聲音有四個人,並且很開心地在打牌。
「酒喝多了,我去方便下。」裡面傳出這樣的話,緊接著發出什麼東西被碰翻的嘈雜聲。月玄等人猜出有人要出來,迅速繞到廠房側面躲避。
又一個人高聲笑道:「哈哈哈,你還真是喝多了,路都不會走了。兩塊五一個酒瓶呢,撞碎你賠啊。」
這個人似乎也喝了不少酒,舌頭有些短,接著又說,「看著點,別一會栽個狗□。」
「放屁,我、我才沒喝多。」出來方便的人似乎走到門口了,只是沒有馬上出來,門後倒是傳出挪東西的聲音,「真是麻煩,這裡又不會有人來,放什麼木板啊。」
第三個人說:「你不知道,這裡確實很少有人來,但經常有拾荒者路過,想順點什麼值錢的東西。」
「外面不是有兩個人看著嗎,還怕有人靠近?」挪木板的人出來了,轉身往廠房側面走,而月玄他們就躲在那裡。
「小心的好,畢竟這是大買賣。幹了這一票,我們就衣食無憂了。」第四個人似乎很謹慎。
月玄他們聽腳步聲臨近就四下看,廠房周圍是雜草叢生的石磚路,根本沒地方躲。而此時那個出來方便的人已經到了轉彎處,落熄懷裡的黑曜突然從跳了出來,一頭撞向對方。對方根本沒反應過來被撞暈了應聲倒地,黑曜撞完人就後悔了抱著頭叫疼。
「蠢貨,你以為你練過鐵頭功?」月玄小聲嘲諷黑曜。
黑曜轉頭瞪月玄,「我不撞暈他,你還想他發現我們?」
「膽子不小啊,敢頂嘴了。」月玄彎腰去抓黑曜,卻被落熄搶先一步抱走了。
「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子桑也去攔月玄,免得還沒救出人,他們先內訌了。
黑曜似乎很得意,伸出貓舌頭做鬼臉。月玄頭上青筋蹦出,心裡暗暗發誓,你別落單,否則扒了你這身貓皮。
落熄低頭認真打量綁匪,「他暈了就不好辦了。」
這時,廠房裡傳出說話聲,「刀子回不來了,不會真栽了吧?哈哈哈!」
「他們要出來了。」月玄瞄了眼大門,指著地上被叫做刀子的人對落熄說,「你變成他的樣子進去看看裡面什麼情況。」
「憑什麼是我,你不是也能變。」落熄擺明了不想去,手上不停撫摸黑曜順滑的貓毛。
「憑你沒我厲害,最重要的是這人太醜,我怕變完了會吐。」月玄指著大門,提醒落熄快去。子桑對這種理由已經無力吐槽了,只盼落熄別一氣之下跟月玄打起來。
落熄冷哼一聲往大門走,快到門口時一眨眼的空變成刀子的模樣。
「你怎麼才回來,我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落熄才進去就有人開口詢問,聲音裡透著一絲擔心。
「哈哈,豹子你是被嚇傻了吧,你們屬貓的是不是都這麼膽小啊?」先前第三個說話的人笑了起來,「都說了昨天那是幻覺,你偏說有鬼。」
被叫做豹子的人氣紅了臉,「我是真的看到了,是個男鬼,渾身是血很可怕的。」
「我看你八成是被這裡的事嚇到了,不是說半年前有人死在這了。」
「那也只是聽說而已,有誰見到了。」
「就是就是,可能是條子不讓撿破爛的來,所以故意撒謊騙人呢。」
幾個人吵了起來,落熄無視他們的爭吵,進來後關了門,發現門旁放著一大塊木板,猜想是木板擋住門縫,導致他們看不到裡面的光。他將木板搭在門口,並打量這間廠房。
廠房不大也很空曠,說話都帶回音,窗戶上蓋著不透光的黑布。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找到一套破桌椅擺在中央,五個人圍著桌子一邊打牌一邊喝酒,椅子旁還戳著木棍長刀等凶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擺著幾張折疊床,一名綁匪坐在其中一張床上看雜誌,對面的椅子上綁著幕東明。幕東明的狀態看起來還可以,只是現在時間太晚,即使他被綁著也有些昏昏欲睡。
落熄抱著黑曜向幕東明走去,有個人注意到他懷裡抱著一隻白貓,「你從哪弄來的貓,野貓?」
「嗯,外面抓的。」落熄發出的聲音和刀子一樣,漫不經心揉捏黑曜的爪子,黑曜一向怕他自然不敢反抗。
一名綁匪看著黑曜突然提議,「來頓貓肉火鍋做宵夜怎麼樣?就是不知道這貓乾不乾淨。」黑曜的視線轉向這人,眼睛也瞇了起來。
看雜誌的豹子聽到他們的談話抬起頭,見「刀子」抱著貓警覺起來,「我好像聽你說過你討厭貓。」
屋內的綁匪愣了一秒全站了起來,一個討厭貓的人不可能抱著貓,更露出一副與貓玩的很開心的樣子。
「你是誰?」他們問話的同時隨手拿起椅子旁的武器。
幕東明聽到異常的談話頓時清醒,冷靜地看著屋內的人,腦子裡在想是不是有人來救他了。
落熄見自己被他們發覺也沒驚慌,摸著黑曜的頭說:「我就說這種事我不適合做。」
「你的聲音怎麼變了,究竟是誰?」聽「刀子」的聲音變了,他們更加吃驚,畢竟不用變聲器就能變聲的事不可能發生。
「我是誰?這問題提的好。」落熄鬆開手放掉黑曜,陰冷笑道,「我是你落熄大爺。」
落熄一個閃身出現在綁匪a身後,抬起一腳將人踹了出去,又一拳撂倒了身旁的綁匪b,在另外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三兩下將他們全部制服。
幕東明已經傻了,連綁住他的繩子被黑曜咬斷都沒發覺。因為落熄出手太快,就像一陣風一樣,幾個閃身就把這群綁匪撂倒了。等落熄停下來時,已經恢復原來樣貌,目睹全過程的幕東明根本沒看到,落熄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改樣貌換衣服的。
落熄把要吃貓肉火鍋的人提了起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吃貓肉火鍋是吧?我先把你吃了。不過我不喜歡火鍋,我喜歡燒烤,最喜歡食物活著時上架燒,那味道才鮮美。」
「聽、聽你鬼扯。」這人被落熄的話嚇得不輕,不僅說話結巴了,渾身還抖了起來。
「我鬼扯?」落熄在這人頭上拍了一下,「哦對了,忘記說了,內臟要先掏出來。」
落熄說著拿起散落在地半米長的砍刀,然後在這人肚子上比劃,似乎在找下刀的位置。對方大概真的信了他的話,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嘖,就這點膽量啊。」落熄扔了刀,並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幾名綁匪,見他們暫時無法動彈,走到門口把門打開了。
此時的月玄子桑兩人並沒在原地等,因為屋內的綁匪說外面有兩個看守,他們抓到一個,應該還剩一個,所以到附近找。找了一圈沒見到人,廠房裡又傳出慘叫聲,他們知道出事了。他們跑回廠房時,卻看到一個人穿門而出,往房子另一側走去。
「那個。」子桑指著消失在黑暗中的人,那分明就是一個魂魄。
月玄拉子桑進去,「只是冤魂而已,在這種荒郊野外還是很常見的,不用在意。」
落熄把門打開,等了一會才看他們過來,他指指身後倒了一地的人,「撂倒了,我回去了。」他說完四下找黑曜,只見黑曜聞到魚腥味跳上桌子。
黑曜低頭要去叼盤子裡的魚,落熄眼急手快把他抱了起來,然後頭也不回離開這裡。
兩人才離開,就聽到落熄的抱怨,「笨貓,我沒給你東西吃嗎,你居然敢去撿別人的魚。」「我要吃魚,才不要吃你、你的」黑曜說到後面結巴起來。
「不識貨,那裡面可包含了」
隨著落熄走遠,兩人的爭論消失。
子桑進到廠房,一眼看到已經鬆綁的幕東明,馬上跑了過去,「爸,你沒事吧,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幕東明捂著腰,笑著說:「沒事,不過坐太久腰有些酸。他們也沒有對我怎麼樣,只是要錢而已。」
「那就好。」子桑認真打量幕東明,見他真的沒事才放心。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景組長等人衝了進來。看綁匪全部倒地,幕東明也獲救,全部放心了。他們拿過綁幕東明的繩子,將這些綁匪全部綁了起來,以免他們恢復體力會逃走,接著又叫了警車和救護車來。幕東明還借子桑的手機給家裡打電話,鍾蓮得知他已經獲救,激動地在電話裡哭了出來
在他們等警車和救護車的時候,景組長審問這幾個綁匪,記下名字和外號,再問誰是主謀時沒人答話了。
「你們的老大是誰?」小周替景組長開口又問了一遍,幾名綁匪低著頭就是不開口。
「你們下午得到的贖金呢?」他們剛才搜過廠房,並沒找到那一百萬贖金。
豹子征了下,抬頭看他們,「贖金?沒有贖金啊,我們還在等消息。」其他幾名綁匪連連點頭,表明豹子的話是真的。
月玄等人互看了幾眼,豹子的話不像假的,難道他們沒參與交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