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月玄子桑再次回到山洞,並沒直接到洞口見九尾狐,而是先躲在洞外的草叢裡看。兩人蹲了十多分鐘,見周圍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才敢出來。
「希望他們不會再回來。」月玄小聲說著悄悄來到洞旁,並探頭往黑漆漆的山洞裡望。
子桑一邊環視樹林一邊搭話,「我想至少今晚應該不會。」今晚這件事一發生,一定給這些天師帶來不少震撼,恐怕這兩天都會老老實實窩在房間裡。
「嗯,不過還是小心的好。」月玄看裡面一片黑,掏出手機往裡照,不過只是晃了一下就關掉了。
洞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九尾狐似乎醒了。月玄湊近了山洞,並好奇地碰了鐵欄,卻和翟利一樣縮了回來。
「上面有結界,怪不得九尾狐逃不出來。」
月玄在山洞前來回走了兩圈,突然注意到山洞頂有一對發光的眼睛。同時發現情況的子桑拉上月玄退開幾步,即使他知道九尾狐無法出來,可也要戒備九尾狐突然攻擊他們。
淡淡的月光從雲中露出照進山洞,映出九尾狐淡漠的模樣,審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疑惑。
月玄仰視牢中的狐狸,「九尾狐,你是怎麼被界抓住的?」九尾狐保持俯視的姿勢沒回話。
「看來是個啞巴。」月玄轉頭對子桑說,「像這種靈獸從成精開始,就有自己的意識會開口說話,現在不說八成是個啞巴。」
「你不是想把它救出來吧?」子桑突然想起一句話,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月玄仰頭看九尾狐,又看了看鐵欄,「其實我更想知道它出去後會做什麼,向界報復,還是像界說的那樣,這是一隻殺人無數的妖怪。」
「子承也說過界的目標是九尾狐,他們之間的恩怨」
「你們還說什麼了?」
子桑的話沒說完,被月玄看似無意地打斷,他忍不住問:「什麼?」
「他還說什麼了?」月玄換了種話問。
「沒說別的。」子桑有些迷惑,雖然之前月玄的問話沒聽清,不過他總覺得問題不一樣。
月玄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看狐狸了,而是轉身往山下走,「天太晚了,回去吧。」
「等等。」子桑覺得不大對,攔下月玄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你就當我困糊塗了。」月玄抓抓腦袋,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好端端問這種問題幹什麼。
子桑看月玄這副不自在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我說,你該不會是嫉妒子承吧?」
「我嫉妒他?」月玄嗤之以鼻,「切,小爺好歹是你的」
「我的什麼?情人,愛人,伴侶是嗎,哈哈哈哈!」子桑這次真的沒忍住大笑起來,夙大師可是很少有這種自掘墳墓的時候。
「笑屁。」月玄難得說了句髒話,卻惹來子桑更大聲的嘲笑。
「別笑了,會把鬼招來。」月玄氣不過推了子桑一下。
「噗!嗯,會把鬼招來了!」子桑指著樹林一處,那裡站著一個人,天太黑看不清是誰。
「誰在那?」月玄衝著不遠處的人喊了聲。
「是我。」開口的子承向他們走了過來,「他們讓我來看著九尾狐,我以為沒人來了,沒想到會是你們。」
子桑聽到子承的聲音鬆口氣,「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他們回來了。除了你以外,那些鬼面人也負責監視山洞?」
子承並沒馬上回答,走到他們面前摘下面具,面色十分嚴肅,「還要管這裡的事嗎?回去吧,哥。」
月玄看子承一直在對子桑說話,擋在兩人中間故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因為界的手段凶殘?」即使現在天黑,他們彷彿也能看到子承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子承點頭,「是。」
「他做什麼了?」界究竟做了什麼,讓子承這麼怕他,甚至是恐懼。
子承的頭轉動了一個方向,像是轉移視線逃避問題。
「子承,如果你想死在這裡,至少讓我帶回你死亡的原因吧?」子桑給子承下了猛藥。
子承果然受刺激了,激動地喊道:「誰說我要死在這裡了,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擺脫他們而已!」
「不知道怎麼擺脫,可以請教爺啊,小爺教你。」月玄心拍拍子承的肩膀,「小爺是出名的神棍,專門叫人保命逃生。」
子承一臉窘相在看子桑,而且臉色非常難看,像是在問這傢伙在說什麼。
月玄緊接著又說:「受到威脅不要緊,小爺保你一命。不過你也知道的,付出要有回報的。」
「還要錢?」子承反問,心想子桑哥這是從哪找來一個吝嗇鬼。
月玄上下打量子承,「難道你不值錢?那你哥白花那麼多錢去d國,你父母也白費那麼多時間打電話過來問你的下落了。」
「我」子承不知道怎麼反駁,轉頭向一旁正在思索的子桑求助,「子桑哥」
子桑聽到子承叫自己才反應過來,「打個八折吧。」反正月玄不會真要,不然t市的重案組組長景伯樂,也不會欠他二十萬美金到現在也沒還了。
「哥,你以前不這麼勢利的!」子承急了,才一段時間沒見,他那個溫和大度的堂哥怎麼變成這樣了。
月玄卻笑了,「給你打個八折,十萬。不反對就成交,這個先給你。」他也不管子承的感受,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放到子承手中。
子承把手中的卡片拿近了才看清上面的字,正中央寫有解決各種不可思議事件的字樣,下面是聯繫電話。翻過來看另一面,只有一個名字夙月玄。
「名片?」就這麼一張紙不會值十萬吧?子承驚異地看著這小小的卡片。
子桑猜到子承在想什麼,搶在月玄前面說:「別小看它,關鍵時刻能保你一命。」
子承似乎更驚異了,「子桑哥,你被洗腦了嗎?就這東西」打死他也不信一張紙能救命。
「你必須信,」子桑的語氣正經了不少,「你也別想著讓我們安全離開,把你丟在這裡的事我可做不出。」
「哥」子承愣愣看著子桑,心裡很是感動,之前的彷徨無助消失大半。
月玄用手肘捅了子桑一下,「喲,拿出哥哥的風範了。」「不刺激他,我怕他做傻事。」子桑回話的時候看子承。
「我不會做傻事。」子承冷靜道,「不過還是盡快離開的好。」他是信得過子桑,就是信不過這個神棍。
子桑說:「離開是肯定的,就怕這些鬼面人不會放我們走。」
子承接了句話,「那些戴鬼面具的人也和我一樣是被找來的,天南海北各個城市都有,聽說以前都是做安保工作的。不過」
「不過什麼?」月玄心急地問。
子承卻在這時候猶豫了,挽起右手的袖子給他們看。藉著淡淡的月光,他們勉強看到子承右臂上有類似符文的東西,大概有十多公分長。
「界干的?」子桑握住子桑的手腕認真端詳上面的符文,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符文絕對有害無益。
子承收回手放下袖子,「那天我們在樹林的談話被界知道了,他就在我手上畫了這個。畫完後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麼,只覺得全身像被針扎一樣非常疼。」回想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他心有餘悸。
那天,子承與子桑、月玄他們分開後回別墅,祁錚看到他就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看有人跟蹤就躲開了。」他隨便扯了個謊話應付過去。
「是嗎,我看那些天師虎視眈眈盯著狐狸和天書,小心點也對。」祁錚沒在意上了樓。
當天晚上,戴白色面具的笑面人出現在別墅內,並將別墅內的人叫到一起。子承站在人群裡打算看熱鬧,笑面人卻對那幾個鬼面人下命令,讓他們抓住他。
「什麼意思?」子承被兩個人架住,警戒地盯著笑面人。
笑面人擼起子承的袖子在他手臂上比劃,子承眼看著自己的手臂上浮現出黑色的符文,陣陣刺痛從畫有符文的地方發出,瞬間擴散到全身。從小被寵大的子承哪受過這種疼,眼淚差點掉下來,如果不是被人摁住,他已經躺在地上打滾了。一旁的祁錚見狀說了幾句勸解的話,笑面人這才收手。
「懲罰。」子承在聽到這句時已經暈了過去,意識還算清醒時想到這個人不是白天的笑面人界。
笑面人指著子承又警告屋內所有人,「禁止與外人通消息,他就是你們最好的教材。」
其他人被子承痛苦的樣子嚇到了,連個屁都不敢放連連點頭答應。笑面人威脅完,沖抓住子承的兩人擺手,他們將已經疼昏過去的子承帶下去休息。
子承清醒後,想到笑面人的手段又懼又怕。他本想連夜逃走,可一想到子桑還在村裡,出村的路又時隱時現,只能暫時隱忍,並找機會帶著子桑一起逃走。然後他發現,他們並沒有把他關押起來,只是把他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下樓經過祁錚的房間時,聽到祁錚和界在談話,房間裡還有第三個聲音。」祁錚捂著手臂上的符文,「第三個人就是在我手上畫這鬼東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