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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一章 情詩 文 / 夜纖雪

    沐浴完畢,換上乾淨的僧袍,宋箬溪一身清爽,披著半濕的頭髮,出來見慧謹,「師父。」

    慧謹拿起乾爽的長巾,宋箬溪乖巧地依在她身邊,讓她幫著擦拭頭髮。宋箬溪半瞇著眼,跟慧謹說京中遇到的人,發生的事。

    「靜塵,見過這些人,經歷了這些事,你可有所感悟?」慧謹問道。

    「有很多感悟,可是不知道要怎麼說。」宋箬溪輕輕打了個呵欠。

    慧謹看她懶洋洋的樣子,就知道,小徒弟不是不知道怎麼說,而是想睡覺,就耍賴皮,找借口推脫,笑了笑,就沒有再問,相信以靜塵的聰慧,定不虛此行。

    第二天一早,宋箬溪就拿著在京裡買的禮物去看安隅和蠶娘。安隅和蠶娘昨兒就知道她回來了,見她一早過來,自然歡喜,蠶娘更做了一堆好吃的等著她。

    宋箬溪吃完兩塊燕窩酥,喝完一杯蜜棗茶,跟兩人說起京中見聞。聽到賣雞子的老婆婆被人欺負,蠶娘怒道:「這些人欺行霸道太可惡,打得好!」

    聽到安寧蠻橫地要脫掉李夢蝶的衣服,安隅歎道:「驕傲無禮是造作成一切惡業的因。」

    聽到楊婉柔主動交好一事,安隅正顏道:「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貧一富,乃知交態;一貴一賤,交情乃見。靜塵,此女可以結交。」

    有些事情,宋箬溪有意隱瞞,既沒有告訴慧謹和靜葉,也沒有告訴安隅和蠶娘。說完京中的事,安隅示意蠶娘捧出箜篌,道:「靜塵,彈一首《浮世蓮心》吧!」

    箜篌已有一個多月未彈,宋箬溪知安隅這是要考她,笑著起身淨了手,端坐在箜篌前,十指輕佻慢攏,樂聲悠揚響起。

    安隅隨著樂聲,輕聲吟道:「譜一首妙善梵音,撫一曲浮世凡塵,敲一回木魚吟唱,融一朵淨海蓮花。輪迴因果,菩提禪心,幾人能堪透?南無阿彌陀佛!」

    宋箬溪淡然淺笑,身體對箜篌的記憶令她且驚且喜,清澈空靈的聲音由指間緩緩流出,悅耳動聽。

    一曲終了,餘音裊裊。

    安隅滿意地頷首,道:「音色極準,意境極美。靜塵,下一個你要學什麼?」

    宋箬溪明眸流轉,「我要學磬!」

    「明天我們再開始學。」安隅笑,「我們來手談一局如何?」

    「好。」宋箬溪欣然同意。

    蠶娘端上棋桌、棋盤和棋子。

    從京城轉了一圈,重新回到淨蓮寺,宋箬溪日子一如既往。

    四月的一天,宋箬溪正在房裡抄經書練字,小尼姑帶進來兩位面生的婆子。宋箬溪只當是宋家派人前來,不甚在意,專心地將餘下的幾個字抄完。

    小尼姑把人帶了進來,就退出房去。

    兩個婆子把手上的錦盒放在桌上,下跪磕頭道:「奴給姑娘請安,姑娘萬福!」

    「起來吧!」宋箬溪寫完字,擱下筆,放下衣袖,微微淺笑,「坐下說話。」

    兩個婆子站起身,卻沒有坐,恭敬地道:「姑娘,奴是爺派來取東西的。」

    宋箬溪臉色微變,「你們是他的人?」

    「這封信是爺讓奴帶來給姑娘的,請姑娘親啟。」一個婆子從懷裡取出信,雙手呈上。

    宋箬溪接過信,拆開一看,上面寫著一首詞:「花前約,月下盟,相聚片刻驟分離。思卿容,念卿音。一番情,訴與誰?唯有天知與地知。」

    宋箬溪又羞又惱,誰跟他花前約,月下盟了?這男人存心要敗壞她的閨譽,咬咬牙,將信折好,用力地攥在手心裡,「這兩盒是什麼?」

    「姑娘,這是爺讓奴帶來送給姑娘的禮物,希望姑娘喜歡。」兩個婆子上前打開錦盒。

    錦盒裡一盒裝著滿滿一盒的珍珠,顆顆渾圓瑩白。另一盒內裝著各種玉雕小動物,有兔、有馬、有虎、有鶴,可放在手裡把玩。

    宋箬溪沒想到陳陌會派人送來這麼重的禮,眸底閃過一抹異色,站起身來,走到內室,從箱子裡取出一張男人的面具,又拿出一個空的小匣子,將面具放進去。

    「這是他要的東西,拿去吧!」宋箬溪從內室走出來,把匣子放在桌上。

    兩個婆子把匣子拿過去,「奴不打擾姑娘抄寫經書,明日再來向姑娘辭行。」

    「你們明日不必來辭行,這兩盒東西請帶回去給你們爺,就說本姑娘不缺這東西。」宋箬溪冷冷地道。

    「姑娘,奴若將禮物帶回去,爺必要了奴的性命,還請姑娘憐憫,收下這份禮物。」兩個婆子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咚咚的聲音,攪得宋箬溪心煩,憤怒地皺緊雙眉,這個男人太過份了。

    「姑娘,看她們這樣畏懼,那位爺定是個狠心的人,您就看她們可憐,收下吧!」香繡不忍,上前勸道。

    「好了,你們不要再磕了,我收下就是。」宋箬溪無奈,只能收下禮物。

    「多謝姑娘慈悲。」兩個婆子又磕了個頭,才站起來。

    「香繡,送她們出去。」宋箬溪說罷,拿著信走回內室,尋出火石,付之一炬。

    香草沒有去煩問宋箬溪,將兩盒東西收進箱子鎖好,免得它們留在桌上礙眼。

    宋箬溪對陳陌的無禮之舉非常的氣憤,可是氣了幾天,發現拿這遠在千里之外的人沒辦法,也只得無奈撂在一旁,不去想,繼續過她平靜的奼女生活。

    春去夏盡秋已逝,又到寒冷冬月時,雪花紛飛,銀裝素裹,窩在房中看書的宋箬溪忽想起幾月前釀的杏子酒,笑問道:「香繡,杏子酒應該釀好了,我們挖出來嘗嘗,好不好?」

    香繡看看外面雪已停,笑道:「好,奴婢去拿鋤頭。」

    這小院如今就主僕三人住著,把門下鎖,就不擔心被人撞見,香繡從雜房內取來鋤頭,到牆角埋酒的地方去挖酒罈子,宋箬溪本來要幫忙,被香繡一句,「姑娘,要是想凍病,喝苦藥,那就儘管來幫忙好了。」

    於是被人嫌棄的宋箬溪只好噘著嘴攏著手,站在那裡眼巴巴地等著。香草抿嘴偷笑,去後廊的小偏房內拿堅果和午齋後吃剩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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