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個月前,錦衣衛一行十二人在副統領黃安的帶領的混入了許昌城黃安是黃祖的小兒子,自從黃祖調動之後,他就來到了劉琮身邊。劉琮見他十分機靈,加上劉黃兩家的姻親關係,便讓去進入錦衣衛。
短短幾年,黃安進步很快。這次任務由於黃權在襄陽養傷,而臨時統領劉寅又在伏擊張頜的行動中受傷,所以便由黃安統領。
錦衣衛對於許昌再熟悉不過,很容易就找到了張頜府邸。只是黃安很快就發現張頜府邸外面站了不少侍衛!很顯然,這些侍衛不是張頜府上的,黃安知道肯定是曹操將張頜府控制起來了。如果貿然進去,一定會驚動城中更多的侍衛,到時候別說救人,自己帶的這十幾號人都跑不出去。
黃安只得耐心的在離著張頜府邸數十丈外的地方守候,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終於從張頜府中走出一名管家模樣的男子,走路東張西望。像是在小心躲著曹操派來的侍衛一般。
黃安耐心跟著他拐了兩條街,這才出手將起制服。
「軍爺饒命,軍爺饒命。我家老夫人身子不適,我去請醫官……」這人以為黃安是暗中監視他的侍衛,連連求饒。
「嗯?你是何人,在張府是幹什麼的?」黃安用匕首抵住來人脖子,小聲問道。
「管家,小的是管家……軍爺,我家將軍可是為魏公立果不少功勞,如今你們已經圍住了府邸。總不能眼看著老夫人有病不允許請醫官吧?我要見魏公!」這管家膽子倒是不小,被人用匕首抵住脖子,嘴上還在跟人理論,聽得出來,他對曹操這樣的做法甚是不滿。
「真是去請醫官?老夫人是何病?」黃安鬆開了管家問道。
「軍爺明察,真是老夫人病了,剛才門口不是有軍爺進府查看了嗎?都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這管家很鬱悶,往日裡自己家將軍打了勝仗,門庭若市,到處都是來恭賀的人。
現在吃了個敗仗,曹操居然就派兵將府邸圍了,嚴格控制府上人員進出。自己為了去替老夫人請醫官可是讓門口的侍衛進去過了。怎麼還在半路上跟蹤?
「少囉嗦,我問你,你們府中還有多少人?」
「怎麼?你們想傷害老夫人?想打夫人的主意?有我張力在,休想!你們這群劊子手!就是拼著意思,我也要去見魏公,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太讓人心寒了……」張力往後退了一步,擺開架勢。
黃安噗嗤一聲,笑了!這管家看來是友非敵,連忙拜拜手笑著說:「你別埋怨了,我不是曹操的人!」
「啊?」
「別叫!我們是將軍的親衛,奉命來救張將軍的家眷出去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們看管太嚴,沒有機會的!」張力不斷的搖頭,隨即又似乎想起什麼,緊張的問黃安:「你真是襄陽來的,張將軍可好?」
「張將軍現在很好,只是擔心家中出事,所以才讓我等潛入許昌,伺機營救你們……」
「真的?可是……」張力一聽眼睛一亮,可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想到這幾日門口這些侍衛隊府中的監視,他知道想要從許昌脫身可不是一件易事。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現在你就將府中情況和府外守衛的情況告訴我,剩下的我來想辦法。」黃安將張力拉到街道的僻靜處,兩人坐下來的慢慢聊。
「府中下人大部分都遣散了,現在就有兩名丫鬟,一名伺候老夫人,一名伺候夫人。還有兩名雜役和我。一共八人。門外的侍衛也是輪崗的,每隔四個時辰換一撥,每撥八人……不過進出都需要經過嚴格盤查,想要……怕是很難。」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老夫人的病要緊嗎?」黃安不擔心八個侍衛,就算是兩撥十六個人,自己帶來了十二個錦衣衛,除了在途中和城門口接應的,身邊還有八人對付這些侍衛不成問題,黃安更擔心老夫人身體,要是走不了就麻煩了。
「是老毛病了,其實抓幾服藥就可以了。老夫人也是想讓我趁機出來打探下城中的情況和將軍的消息……」
「既然是這樣,我就陪你去抓藥,一會我就扮作醫官,先進去見見老夫人再安排下一步行動……」、
……
「老夫人,將軍擔心您老人家的安慰,所以特的命我潛回許昌……你看,這是將軍的信物和親筆信……」黃安進得府中將早就準備好的信物和書信遞給張頜母親。
張老夫人並不識字,但認得張頜的信物,她一把抓過來在手中仔細端詳,而將書信交給了張力:「管家,唸唸,看頜兒在心中說什麼……」
信物自然是從張頜身上取下來的,如假包換,而至於筆跡,劉琮找人模仿也不是第一次了,自然毫無破綻,經過一番確認老夫人發話了:「那就一切勞煩將軍了……」
……
「荀彧勸說張頜為陛下效力被拒絕了?嗯,這個張頜有點意思。黃安那邊事情辦得怎麼樣?」劉琮在書房裡隨意的翻著幾本古書,問廖虎。
「錦衣衛傳回消息,黃統領已經得手,張頜母親與妻兒已經平安接出許昌!明日便可抵達新野。」
「好,這就好!這樣一來就不愁張頜不歸順哈。荀彧……你那什麼跟我爭張頜啊?」劉琮會心一笑,荀彧被拒絕本在他的意料之中。這張頜年輕有為,要是跟著這麼個廢物皇帝可就真是自毀前程了。
當然做降將,最擔心的無疑是遠在許昌的家眷。對於這一點,劉琮處理起來有經驗。蔣欽、於禁兩人都是因為能夠在襄陽與家眷重聚而死心塌地的跟著劉琮,替劉琮辦事!而錦衣衛對於許昌也是熟門熟路。這樣的事情難不倒他們。
早在半個月前,關羽突襲張頜大營成功,張頜被擒之時就有錦衣衛領命出發前往許昌。劉琮可謂未雨綢繆,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快允許荀彧探訪張頜。
這一天,法正奉命前來探望張頜,一見面法正就開門見山:「恭喜張將軍啊!」
「法先生莫要取笑張某了。敗軍之將,困於此地,何喜之有?」對於劉琮不斷派人來探訪張頜也習慣了。他只是好奇,每個來探訪的都是跟他聊天,閉口不提歸降之事。
「張將軍,有所不知啊。為了張將軍安心,我家主公可是派遣精兵潛入許昌,現已將張將軍的家眷接入襄陽。正這次來是帶將軍前去相會的。」
「什麼?」張頜此前一直很淡定,從被俘以來,張頜就從劉琮傳遞出來的善意感覺到,劉琮不會是一名暴君,所以他暫時是安全的。只是沒想到自己剛剛提醒荀彧小心自己的族人安慰,這邊劉琮就將自己的家眷帶到了襄陽。莫不是他要像威脅荀彧一樣,讓我歸順嗎?
「張將軍不必驚訝,一切等見了面再說。」說著法正就令人去掉張頜的腳鏈,與張頜一同起碼往張頜家眷落腳地走去。
張頜心憂母親,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奔回丞相府,下馬後怒氣沖沖的闖入府中。
「站住,你是什麼人?沒有主公的召見,誰也不能私自入內,違令者格殺勿論。」張頜進入府中後不顧法正的勸說,一路橫衝直闖,最後在劉琮的會客廳的門口被攔了下來。
「你們給我讓開,我要去見丞相!」張頜顯然是被刺激到了,的聲音很冷,發出一種懾人的涼意。
「沒有主公召見,誰也不許進大去!」兩名守衛絲毫沒有退開的意思,面無表情攔在張頜面前。
「讓開,再不讓開我就殺了你們。」張頜說完目露殺機,伸手拔下一名侍衛的隨身佩劍。劍在手眼神犀利的盯著兩人,滔天的殺意湧了過去,兩名守門的兵士看到張頜殺機畢露,也是舉槍戒備,但是身形卻是絲毫不動。法正只好從後面匆匆跑過來看到雙方劍拔弩張,皺眉問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快點讓張將軍進去!」
「啊?先生……可是,主公有令沒有吩咐……何況此人面生得很……」兩名侍衛當然認識法正,而且也知道法正可是主公面前的紅人。但是劉琮此前吩咐過,不允許外人打攪,好像是來了什麼貴客。
「讓開,這位張將軍就是主公特意差我去請來的。」法正解釋道。
「哦……」兩名侍衛稍事猶豫了一下便低下頭:「先生,要不我進去通報下?」
「哎呀,快去,快去!」見侍衛還是不動,只好一隻手拉住張頜:「張將軍,稍等片刻,既然來了,就不急在這一時。」
張頜被法正這麼一拉,倒是冷靜了許多:「頜剛才魯莽了,還望先生莫要見笑!」
很快一名侍衛從裡面出來滿臉堆笑的朝著兩人一鞠躬:「法先生,張將軍,主請!」
張頜不再理會二人,抬腿就大部流星的朝著會客廳衝進去。法正在身後無奈的搖搖頭,苦笑了一下也跟上去。心裡卻是在想這個張頜看來是個孝子,主公這招又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