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徐晃正躺在營帳裡休息，被一陣喧鬧吵醒，隨即便有一個侍衛匆匆跑進來：「將軍，出大事了！」
「慌慌張張幹什麼？」
「曹……曹將軍他……」
「他怎麼啦？難道敵人的運輸隊沒有去？還是被他們跑了？」徐晃聽侍衛說起曹真，瞌睡也醒了。
「不是，將軍，曹將軍敵人伏擊，好不容易逃到牛弼將軍營中。現在牛將軍正在奮力抵擋敵軍，不過據說敵軍人數眾多……斥候懇請將軍出兵搭救！」
「什麼？」曹真帶了一萬人去劫糧，牛弼帶了五千人接應。居然還要自己出兵搭救？
「斥候何在？」
帳外一個黑影匆匆跑進來，連忙跪下：「稟將軍，曹真將軍遇到的步兵假扮的運輸隊，人數超過三萬。所以……」
聽完斥候的匯報，徐晃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真如斥候所說，那就不能怪曹真，就算自己在現場也不能挽回敗局。要知道敵人這是處心積慮的設伏。
只是徐晃不明白，三萬多人去伏擊曹真，難道湖陽是座空城嗎？這可不是文聘的行事風格啊？難道是劉琮從中路調派人馬過來伏擊，如果是這樣，可是好大的手筆，費這麼大的周折就是為了賺自己那一萬五千人馬？
「來人，整備軍馬？派人多去湖陽城外打探！」徐晃大營裡還有三萬多人，要救出曹真並不難。只是他要考慮下是全營出擊救曹真、牛弼，還是襲擊湖陽空城，圍魏救趙。
不等徐晃部隊整合完畢，曹真已經在幾名親兵的護衛下回到了大營。看到曹真渾身是血，一臉狼狽的樣子，徐晃也知道他盡力了。連忙上前安慰道：「子丹，你且在營中休息，待我親自前去接應牛弼！」
「徐將軍，小心敵軍趁夜襲營。」曹真雖然狼狽，但還沒有失去理智。剛才跟自己交手的敵軍有三四萬。牛弼那五千人肯定抵擋不了多久。如果徐晃貿然前去，一旦敵軍繞道襲營，這大營可就危險了。
徐晃見曹真提醒的也有道理，便站定了問道：「與你交手的可是文聘？」
「不是！」曹真搖搖頭說道：「是一員老將，應該是黃祖。只是後來出現在外包圍圈的武將年齡比文聘略長，異常勇猛！」
「莫非是趙雲？」曹真本就是一員猛將，能夠讓他稱讚的必定不是常人。而文聘曹真是認識。所以徐晃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趙雲。
「看年紀不像，此人不過三十多歲。」曹真雖然沒有見過趙雲，但趙雲的威名，曹真早有耳聞。而且趙雲成名已久，算算年紀應該不是。
「那就是甘寧！沒想到半個月前劉琮將甘寧從鄧縣調走，誘使張頜輕敵，然後從湖陽調關羽過去突襲。現在又是故技重施，不知道從哪裡調來甘寧伏擊劫糧部隊。如果是這樣，那麼城中的文聘毅然有一萬多守軍，想要趁夜襲城是不大可能了……」
「是啊，我軍此前的情報的情報是否有誤，如今看來劉琮在南陽囤積的兵馬並不比我軍少。將軍，那員猛將一直在身後追擊末將，此刻牛弼怕是早就抵擋不住了，您要早作決斷啊！」曹真也從徐晃的言語中聽出來了，徐晃原本有圍城的打算的。
「嗯，傳令全軍嚴加防備，再加派斥候打探敵軍動向。」被曹真這麼一說，徐晃更加不敢貿然離營了。現在敵軍有三萬多人在野外追擊，湖陽城中還有萬餘將士，如果自己貿然出擊，文聘只需五千人就可以將自己的大營給洗白了。
此時全軍將士已經人心惶惶，如果大本營再出事，徐晃就無力回天了，張頜的下場徐晃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此時徐晃打算就算犧牲牛弼也不能擅離。隨即下令全營將士高度戒備。
曹真見徐晃無意接應牛弼，也只好向上天祈禱，希望牛弼能夠平安貴阿狸。畢竟牛弼是為了給自己贏取時間而前去阻截敵軍的。
很快徐晃大營不遠處，就有了殺喊聲，聽得聲音，徐晃不禁眉頭緊皺。這個笨蛋，居然將敵軍引到大營來了。這黑夜裡，無異於給敵軍帶路嘛。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牛弼，五千人要面對三萬人的追擊，根本無法組織起像樣的抵抗。而將士們的本能反應就是向大本營跑。就算牛弼有心，手下士兵也早就不聽使喚了。牛弼也只好跟著往大營方向跑，希望徐晃能夠領兵前來營救自己。幾乎每一個士兵都是這樣盼望的，但一路走來，就是不見動靜，那些倖存的將士更加心慌了。
看到牛弼狼狽的歸來，徐晃總算了鬆了一口氣，他略帶歉意的上前迎接牛弼：「牛將軍辛苦，非徐某不仁。眼下敵我情況不明，晃不能輕易離營……」
「末將明白！」牛弼身為副將自然也懂得用兵之道。而且從人情世故上講，自己並非曹真，徐晃以大局為重，也是無可厚非。他既然已經逃脫更加沒有理由責怪徐晃。
只見徐晃恭敬的站在徐晃跟前：「將軍，敵將十分勇猛，人數遠超三萬，小心他們今夜劫營！」
這番話，曹真回來之前也說過。徐晃更是堅信敵將是甘寧無疑。早在兩軍僵持時，徐晃就聽聞，當初張頜攻鄧縣，甘寧就曾經領兵從城內殺出，殺得張頜狼狽回陣，可見甘寧之勇！
而勇將在突襲時效果最佳！一馬當先足以嚇破敵膽！讓敵軍瞬間喪失抵抗能力和抵抗意識。這也是一軍主帥最喜歡用武將夜襲，突襲、伏擊的原因。站在這個角度，徐晃也是十分欽佩劉琮，無論是關羽還是甘寧一身本領都得到了極大的發揮。
「你進營稍作休整，然後去東面防止文聘從城內殺出！本將就在這裡等待敵軍來襲！」徐晃看牛弼的狀態比曹真好得多，便安排他去東面，自己守在東南方向。
……劉磐這一仗算是出彩了，合圍了曹真之後又立即帶兵襲擊了牛弼。牛弼幸虧早有準備，沒有做抵抗拔腿就跑。就這樣一個在前面帶路，一個在後面追擊，漸漸的遠處燈火通明，離著湖陽城池也越來越近了。劉磐自然知道這裡是敵軍大營了。
「來人，速去湖陽城知曉文將軍。半個時辰後，本將率兵夜襲徐晃大營！」劉磐在比陽和汝南一直沒什麼事情做。聽聞鄧縣和湖陽一直鏖戰，早就心癢了，此次劉琮飛信讓其前往湖陽助戰，他是當場點齊兵馬飛奔而來。
曹真一萬人被黃祖從中間開花，劉磐外圍包餃子，幾乎全軍覆沒。隨後的牛弼部也只是那些腿腳快的人能夠逃脫，五千人也就有兩千人能夠安全回營，其他的要麼是屍體留在了郊外，要麼在逃跑中往其他方向去了。
很顯然劉磐還沒過癮，而且手下的將士士氣也是十分高昂，此時襲營正是最佳時機。不過畢竟這支部隊裡有一半人是駐守湖陽的守軍。如果要行動，劉磐自然要知會文聘。當然劉磐更是希望文聘能夠從湖陽出兵，與自己兩路突襲。
劉磐雖是劉琮堂兄，但文聘也是劉琮的極富，官階更高，此次戰役又是負責守備湖陽這個戰略要地。劉磐自然不敢輕舉妄動。所以看著一些敵軍朝著徐晃大營跑去之後，他便原地整備人馬，等待文聘回音。
此時，黃祖也帶著部隊和數千俘虜回到了湖陽城中，聽聞此次伏擊大捷也是滿臉笑容：「黃老將軍戰況如何？」
「主公和文將軍神算，那曹真小兒被殺個措手不及！只是可惜天太黑，讓他給跑了。希望劉將軍能夠捉住他！」
「能夠重挫敵軍已經完成了此次伏擊的任務。只是劉將軍似乎意猶未盡，想連夜攻擊徐晃大營，老將軍以為如何？」文聘收到劉磐的消息也是很猶豫，便問起剛剛從戰場歸來的黃祖。
「劉將軍驍勇過人，此戰大半功勞蜀他。趁夜襲營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只是經此兩仗，先是曹真，後世牛弼只要有一人逃脫，必定回去稟告徐晃。此刻徐晃只怕是早已嚴陣以待！想要取勝難度不小。」
「嗯，黃老將軍與聘所想差不多。只是劉將軍遠道而來，意猶未盡，若是我等從中阻攔恐有怨言，該如何是好？」文聘雖是官階比劉磐高。但劉磐從軍比文聘早，當年劉表在時不怎麼受器重，但自從劉琮主政之後，荊州上下對這位將軍可也是十分尊敬。現在他正在興頭上，文聘是戰場老將，自然能夠理解此時劉磐的心情。
乘勝追擊，或許能夠擴大戰果，文聘不允，則有貽誤戰機之嫌。若是出戰不利，反被敵軍所乘，文聘是主將，則有管束不嚴之責。所以文聘在打了勝仗之後還真是有點為難。如果依照他的性格，自然是見好就收！
「還是讓劉將軍回城歇息吧，今日連續兩仗，將士們也辛苦了！」思索一會之後文聘艱難的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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