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荀貞費盡口舌,姜麗最終還是沒有讓他進門,並且略帶怒意的責罵了荀貞幾句便將門關上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荀貞倒也不懊惱。這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儘管姜麗是青樓出身,但人家到底是絕色美女。有跟過征南大將軍。身價自然不能和普通的青樓妓女想必。
而且荀貞也不敢當著姜麗的面發作。畢竟這女人如今是皇上點擊的,有朝一日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是沒有可能。自己需要給她留個好印象,再加上劉協交代此事要悄悄的進行。
看到荀貞鎩羽而歸,劉協對姜麗更是好奇了,這女人有意思哈!有時候男人就是這麼下賤,要是那個女人一張嘴就答應來了他,他可能不會珍惜。這姜麗拒絕了他,他對姜麗的興致更濃了!
這樣就坑苦了荀貞,第二日便是早早的準備妥當去姜麗門口候著,這一次,姜麗出門,荀貞堵上去,姜麗依舊不予理睬!不得已荀貞只好遠遠的跟著。姜麗進店他也進店,姜麗去茶樓,他也去茶樓
跟了兩天,才和姜麗搭上話。姜麗顯得十分不耐煩,雖然勉強的將荀貞讓進自己的屋內,卻是不看座,也不給上茶。她自己也是戰力在門口,似乎準備一旦荀貞意圖不軌,她便是要奪門而出!
看到如此情形,荀貞也是哭笑不得。這女人姿色確實不錯,只是沒想到這麼謹慎。荀貞笑了笑:「姑娘,我是侍中大人……」
「你是侍中大人?」姜麗一臉的玩味的盯著荀貞問道。
「不是,在下是侍中大人府上的管家。姓荀名貞……」
「那就是說你家主人是侍中大人?想不到堂堂的侍中大人也會採取這種跟蹤和強人所難的手段?我可告訴你,本姑娘見過的官多了。就連這荊州的主人征南大將軍也是本姑娘的相好。所以你也不用拿官來壓我。」
「姑娘誤會了,姑娘誤會了。其實並非是我家老人……那個其實……荀貞在考慮要不要將皇帝的身份直接透露給眼前的這個女人。原本以為只要許以厚禮,就能將姜麗待到皇帝暫住的客棧。然後讓皇帝自己去來呢光亮明身份。
可姜麗不幹,看荀貞說話吞吞吐吐便要關門送客。這下可把荀貞急壞了。這好不容易進了這個門,連自己的意圖還沒有說清楚呢。荀貞假裝朝著屋內四處看看:「姑娘,你看在下也不是壞人,不如我們坐下慢慢談?」
不得不說,這姜麗把握火候的能力確實很強。這個時候她卻一改前面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而是就愛那個大門關上,招呼荀貞上座:「荀先生,按說小女子不該劉陌生人在家中。不過看荀先生誠意十足,不如就請先生開門見山如何?」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荀貞如釋重負,撩起衣袖搽了搽額頭的汗水接著說道:「其實是這樣的……」
「啊?你是說你是皇帝身邊的人?皇帝不是在許昌嗎?難道傳言是真的?皇帝真的到了荊州?」
「千真萬確,我家老爺便是當朝侍中荀彧。陛下已經與征南大將軍見過面。陛下不久便會移駕咸陽。前日姑娘路過,不恰正好被陛下瞧見。姑娘國色天香……」這個時候荀貞就是書到用時方很少,一邊用眼睛觀察姜麗的臉色,一邊搜腸刮肚的奉承她。
姜麗聽罷小嘴微張:「先生說笑了,奴家不過是一普通民女,有曾經在青樓呆過,何德何能居然讓陛下點擊,又勞駕先生屢次三番登門拜訪……」姜麗態度的轉變甚至讓荀貞有點不適應。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姜麗再美,也只不過是一普通女子,聽聞皇帝惦記她,肯定會普通女子一樣激動萬分。而自己的老爺可是當朝一品,這個管家雖然沒有官品,但再許昌就算一般的三品大員見了他照樣客客氣氣的。姜麗現在對他這麼客氣,他很快就習慣了。
「姑娘……陛下不方便外出,所以……」荀貞這才斷斷續續的將皇帝劉協的心思說給姜麗聽,希望姜麗能夠接受,並且先行去襄陽安頓。
「奴家多謝陛下厚愛,多謝先生美意。只是先生可能不知道,奴家曾經是征南大將軍的棄婦。而且曾經還夥同他人謀害征南大將軍,在這荊州地界陛下恐怕也要顧忌征南大將軍吧……就算奴家非常想與陛下見面,也不得不考慮征南大將軍的感受。到時候陛下可能無事,奴家的下場可就……」姜麗如荀貞所料,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還真是個聰明的女人,荀貞暗自感歎,陛下也是有所耳聞,這一點請姑娘放心,其實陛下也不是完全信任征南大將軍,想和我家老爺在荊州建立自己的班底。姑娘既然曾經在征南大將軍身邊呆過,那就再好不過,姑娘不但國色天香,而且聰慧過人,相信一定能夠幫助陛下!」
「多謝先生抬愛,此事奴家恐怕不能接受。先生或許是初來咋到不知道將軍的厲害。奴家若不是和征南大將軍曾經有一段情緣,早就他賜死了。如果再被他發現我與他的敵人或者反對他的人有瓜葛,小女子性命難保啊!榮華富貴是女子索愛,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眼看著上鉤的魚兒要跑,荀貞又急了。這姜麗果然非同常人,表現也是完全符合她的身份,這讓荀貞完全沒有料到,原本以為她在聽說自己是皇帝派來選美的後一定會激動起來。而姜麗卻是十分淡定,還很快的將自己處境分析給荀貞聽。這讓荀貞又是高看了她幾分。不過越是這樣,他就更加想起了荀彧的話。這樣的聰明女子如果能夠拉攏到皇帝身邊,對於瞭解劉琮可是大有幫助。
「姑娘放心,在此之前肯定是要瞞著征南大將軍,不過等陛下到了襄陽行宮,再以選美的名義召姑娘進宮。就算征南大將軍想要阻攔怕也是礙於臉面只好作罷!」怕姜麗退縮,荀貞便又開始鼓勵姜麗,再三說起皇帝是如何欣賞她,侍中大人是如何向幫助陛下重振朝綱……
漸漸的姜麗好像動搖了,荀貞更是趁熱打鐵,說起姜麗的下半生,什麼女人再漂亮,終究紅顏易逝……有把皇帝做靠山,姜麗的下半輩子就會有著落。
「先生,奴家只是一介女子,先生所說叫奴家如何相信,到時候去襄陽,江南美女如雲,若是陛下……」
「姑娘且放心,過娘國色天香,非常人能比!況陛下還有事需要姑娘幫助。」
「哦?是何事?」姜麗很是好奇的問道。
「剛才已經與姑娘說起過,我家老爺欲幫助陛下重整超綱,所以需要聯絡各地有名望的人才。而姑娘久居襄陽,襄陽曆來人才薈萃。所以陛下想請姑娘暗中聯絡有志之士……」
終於來了,姜麗真是佩服劉琮。這個男人雖然有點可恨,但不得不說,卻是很聰明,也很厲害!什麼事情都防患於未然。這荀貞是荀彧的管家,也是皇帝的心腹之人。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要聯絡各地名士欲從文的方面抗衡劉琮的武力!
「先生又是取笑奴家了。奴家只不過一介婦人,那裡認識什麼名流。況且就算是見了面,人家也會礙於奴家的身份,很難搭上話。更不要說什麼遊說、拉攏了。先生,此事小女子真的做不來啊……」
「姑娘別介,貞還未說完。貞來之前陛下曾經有過口諭,若是姑娘願意進宮協助陛下。那麼陛下便會下詔書冊封姑娘為昭儀。並且會悄悄的給姑娘詔書招攬人才。姑娘今後便可以詔書令眾人歸附……」
「當真?」說到冊封使,姜麗眼睛一亮,讓荀貞感歎,此女若不是自己事前做過調查,很難相信她會是青口出身。她今日之表現完全像一個單純而可愛的良家婦女。對於權貴和地位的崇拜和嚮往毫不掩飾!同樣對於困難的畏懼也是那樣的自然和可愛。難怪皇帝只是在陽台上看了幾眼就被她迷住了。荀貞自問若是沒有任務在身,或者是在煙花之地碰到這種女人,只怕是毫無抵抗力!
「空口無憑,若是姑娘應允,我這就回去,最遲明日,姑娘便可見到冊封詔書!」
「如此奴家便謝過先生,謝謝陛下厚愛!」姜麗語速明顯加快,很難掩飾心中的激動之情,這一切自然逃不過荀貞的眼睛,他這下知道任務應該差不多能夠完成了。
「姑娘不客氣,若是那日進宮之後,飛黃騰達了,還是不要忘了荀某才是哈……」
「先生真會開玩笑。奴家此前不過是一個流落街頭的民女,是先生出手相助。奴家就是再不識抬舉,也不會忘了先生!」
「如此甚好,姑娘願意幫助陛下真是我大漢之幸啊。貞出來依舊,恐有征南大將軍的人問起,今日就此告辭,還請姑娘在此靜候佳音!」
「哎呀,先生,吃過晚飯再走吧。奴家這就親自下廚炒幾個小菜,再陪先生喝上幾杯,以報答先生的知遇之恩……」荀貞即將離開,姜麗的妓女本色暴露無遺。
看著姜麗那迷人的雙眼,這荀貞若是在年輕幾歲說不定還真把持不住,不過他明白,這女人是皇帝看上的,此前又是征南大將軍寵幸過得。自己惹不起還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