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琮不知道自己的這些擔心有一點是多餘,這個時代還沒有守朱熹等人思想的禁錮,社會對女性的態度還是比較包容和開房的。那蠻王孟獲的夫人祝融就是一位猛將。
且說閬中的於禁見到韓依來接替自己也會吃驚不小。不過知道馬超yu進軍益州時,於禁二話不說帶著人往落成趕。
當然劉琮還想趁著趙雲沒出發之前再勸勸張任,如果張任能夠歸順,劉琮便能放心中重用張任與泠苞,一下子多了兩員大將。
誰知道張任的態度比劉琮親自去還不友好,見了趙雲面開口便罵:「趙雲匹夫,當日設下鴻門宴yu行刺我家主公,我家主公不與爾等計較。今又替劉琮那賊來勸降,休想!除非我家主公死了,否則,我張任生死主公的人,死是主公的鬼!」
趙雲早有心理準備,也不懊惱,來之前,法正、張松早就將張任的脾氣性格跟趙雲分析了一番,有法正和張松二人面授機宜趙雲自然不會輕易被張任激怒,而是連忙搶下張任的話:「師兄此話可是當真?雲這就去稟明主公,派人前去成都去劉璋首級!」
「你!」張任不曾想自己一時氣急被趙雲抓住把柄。
趙雲也是不依不饒:「師兄,大丈夫一言九鼎。駟馬難追!你不是要出爾反爾吧?」
「趙雲匹夫,休要逞口舌之快……」
「師兄,雲這可不是逞口舌。你既然已經言明。而我家主公有非得到你不可,而我家主公攻下成都不過是數月之後的事情,所以劉璋是死定了!哎……本來你家舊主劉璋與我家主公同是漢室宗親,主公曾經跟我說起,他日城破之日遷劉璋公安,封鄉侯。
如果師兄堅持,那麼他只能化作成都郊外的一坯黃土了。人言師兄乃忠勇之士,奈何如此連累自己的舊主?」趙雲早就打好了腹稿,也不管張任在哪裡氣得發抖!
「你……你們……」張任本是想羞辱趙雲一頓,讓後讓其速速離去,落個清靜。可哪裡想到禍從口出,要真是自己的一句話連累了主公劉璋,張任可就是死不瞑目了。所以趙雲說完,他一時氣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其實師兄你這是何苦?師傅傳授我們本領就是要我們為天下蒼生計。如今征南大將軍受皇命yu重振河山,你又何必力挺劉璋阻攔我家主公伐蜀大計?劉璋混溶無能,垂暮老矣。
再看我家主公雄姿英發、文武兼備。俗話說良臣擇主而事。何況這也會為了益州百姓,為了天下蒼生啊。當今天下諸侯只有我家主公能一統天下。師兄何必棄暗投明,如今投靠主公還有從龍之功。他日成都城破,師兄只怕只能跟劉璋一起共赴黃泉了……」
趙雲一邊恐嚇張任,一邊替劉琮歌功頌德!其實張任心裡何嘗不明白劉璋與劉琮的區別。就說那世子劉勳與這劉琮也差不了幾歲。劉璋派他來協助守備雒城,結果戰鬥剛一開始,魏延只不過區區兩千人進了雒城,他就奪路而逃,嚴重影響了自己的部署。
只是張任為益州操勞了半輩子,一時間劉琮要奪取益州他感情上無法接受。劉璋令他守備雒城,他便是寧死不退!趙雲這師弟雖然與他往日不曾有相處的機會,想來卻都是師傅的底子,武藝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今天這番話既是勸降,又是恐嚇,趙雲已經說得很明白,劉琮非要招自己為將,甚至不惜損失威名斬殺劉璋。他也曾聽說過劉琮過往的事跡,算得上一個殺伐果斷的狠辣角色。白水關守將楊懷、高沛就死得冤枉。要是自己一再堅持,說不定他還真會提著劉璋首級來見。
可是……難道真的要自己背主求榮嗎?一時間張任陷入了沉思。如果劉琮像殺劉貴那樣,張任絕不會眨一下眼,皺一下眉,可是主公對自己有知遇之恩。雖然他被人看輕,度說他昏庸無能,但每每在關鍵時刻,劉璋總是給予自己絕對的信任!
「劉琮真能饒我家主公不死?」張任知道,如今成都門戶雒城已失,蜀中大將被劉琮殺得殺,俘虜的堵路。剩下可戰之人不多,找這麼下去,劉琮奪取成都只是時間問題。
「那是自然,我家主公以匡扶漢室為己任,又不是殺人魔王。況那劉璋也是漢室宗親,若不是他背信棄義,我家主公也不會攻取益州。當初在葭萌時軍師龐統等人就勸主公斬殺劉璋。所以才有鴻門宴之說。但你也看到了我家主公事前並不知情,時候更是既是制止。
只是劉璋已經背棄盟約,法正等人苦勸主公。這劉璋闇弱,主公若是不取益州,早晚被張魯、曹操等人所得,那樣更加不利於主公的匡扶大業。主公這才下定決心拿下益州。至於那劉璋、劉循,我家主公早就替他們在家鄉選好了安置點。
不過主公若是聽了你先前那番話,想必他們父子二人是活不成了!師兄,你說你這是何苦呢?若不是我家主公愛才,他日成都破時,那劉璋依舊是王侯,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吃喝享樂罷了。而你卻要為他的昏無能殉葬?」趙雲始終堅持剛柔並濟,並不給張任喘息的機會。
「主公認定的事情也很難改變,主公既然看好你,那說明師兄你確實是大將之才,何不歸順我家主公,這樣可保你平安,那劉璋亦能安度餘生……」
這場談話足足持續了六個時辰,趙雲甚至到後來讓人準備了酒席和燈火,準備與張任秉燭夜談。
張任一邊回憶自己跟隨劉璋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一邊想著趙雲的話。趙雲無數次用劉璋的性命威脅他,又無數次的以天下黎民百姓的幸福引誘他。張任就這樣一點點的動搖。
「要我投降也不難,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且說說看,能答應的我定然答應你,不能答應的我去稟明主公。」趙雲一看有戲頓時來了精神。
「第一,無論將來戰事如何,劉琮必須保證我家主公劉璋及其一家老小的安危!」
「這個自然,我家主公言出必行。當然襄陽名士伊籍背棄主公暗助大公子劉琦。大公子劉琦數次派人刺殺主公,主公對此二人都未殺害。這一點你就放心吧!」
「第二,必須厚葬雒城陣亡的益州將士,按照荊州兵的待遇給予撫恤金!」
「嗯,這個也不難。主公素來仁義,此是善舉。相信主公定能答應師兄。」趙雲知道這雒城守備之時死傷的將士可是不少。要按照張任的要求提供撫恤金,花費比不少。但主公劉琮正是看中了張任的忠勇,花點錢贏得一員大將的心,又能替主公買來名望和黎民歸心,想必主公也不會拒絕。
「第三……」張任抬眼看了趙雲一眼說道:「為了替在雒城死傷的將士報仇,那劉琮赤手空拳必須從我槍下鑽過去。若是三槍之後他不死,我便歸順!」
「你!師兄,這第三點有點過分了,我決不能讓主公冒險,莫說三槍,就是一槍也不行。主公是征南大將軍,百萬黎民的主心骨,豈可以身犯險。師兄,要不你換個條件吧!」趙雲沒想到這張任前面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又犯渾。
「那就免談!你且去吧!」張任一步不退。
「這……」這可讓趙雲為難,眼看大功告成了,這關鍵時刻怎麼又糊了你?
「本將軍答應!」就在張任與趙雲四目相對,寸步不讓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劉琮的聲音。
趙雲連忙起身,跨出門外一看,正是劉琮。身旁還跟著法正。其實這二人早就來了,直到張任提出前面兩個條件,劉琮聽得是直點頭。自己沒看錯人,要是自顧自己的榮華富貴,劉琮還真不怎麼稀罕。
當張任說道第三個條件時,法正便想拉著劉琮走。在他看來張任這個條件確實他苛刻了,趙雲不能答應他,法正和三軍將士也不能答應他!可是劉琮答應了!
「主公,萬萬不可!」趙雲是和張任交過手的,若是讓主公和張任披甲戴盔大戰,興許主公還能勉強支撐。但一個是復仇心切,一個赤手空拳,這危險係數太高了。
可劉琮不這麼想,一來張任的忠勇確實讓劉琮欣賞。二來自己不能在張任面前示弱,不然這等猛將定然不能真心為自己效力。三來劉琮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點自信的。張任說的不讓穿戴盔甲,自己還有軟甲這個秘密武器,張任是說鑽過去,沒說站著不讓動。只要自己小心點還是有很大的機會躲過去。
當然最大的依仗還是來自心理戰,劉琮如此雙誇你的答應了張任,他不相信張任就不顧及劉璋和益州百姓的性命敢最自己下死手,那樣一來不但他自己或不了,劉琮的手下只怕是要血洗成都了。說到底這張任就是在考驗自己的膽氣,劉琮自然不肯輕易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