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艾看看鄧芝,鄧芝微笑著點點頭,劉琮的過往事跡他也聽說過一點,如今既然劉琮要替鄧艾母子出頭,自然再好不過。
此時文聘正在縣衙辦公,也有人跟他說起上午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實在太小,他也分不出精力來管,如果苦家不來縣衙報案,這是也就這麼算了。
可偏偏事與願違,鄧芝領著鄧艾在縣衙前擊鼓,劉琮和趙雲領著人遠遠看著。
縣衙的衙役並不認得劉琮和趙雲,將這一大一小擊鼓鳴冤,便是十分不耐煩,因為早有人向他們打過招呼。
「去去去……沒事別在這裡搗亂,我家將軍事務繁忙,沒空理會你們。」
「你且讓我等見見將軍。」鄧芝爭辯道。
「我說你也是在縣衙呆過的人,你自己得罪了誰都不知道嗎?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擊鼓有用嗎?還不速速離去!」
鄧芝、鄧艾那裡肯走,那邊衙役自然也不想文聘知曉,兩邊又很快起了衝突。劉琮看不下去了,示意趙雲上前。
趙雲立即帶人來打縣衙,裡堂的文聘聽得動靜也出來了。一看趙雲在,再看不遠處站著劉琮,便知道這事大了。文聘也是納悶這鄧芝身後莫非和劉琮還有什麼關係不成?
上午縣尉張成將鄧芝趕走之後也跟文聘說過,文聘雖是生氣,但鄧芝到底只是個小吏。文聘也犯不著和張成翻臉。
「主公……」文聘知道劉琮出現在新野很正常,這幾天劉琮一直各處巡視,並且嚴令各地作息正常。文聘自認樊城大營和新野也沒什麼經不起檢驗的,可今天偏偏這麼小的事情剛出來,劉琮就到了?文聘並不知道劉琮與鄧芝一起來的。
「到底怎麼回事?」劉琮見了文聘直接問道,文聘也是一臉茫然。
「主公,裡面請。來人去叫張縣尉。」
「這事跟他有關?」劉琮問道。
文聘無奈的點點頭。這張縣尉張成不是別人,正是劉琮的外甥,張允之子。過了年才到新野上任的。因為張允的緣故,平時有點什麼小打小鬧的,文聘也不怎麼過分。
衙役去通知張成時,張成正在府中與劉濤喝酒,這劉濤娶了張允之女,張成堂妹,所以兩人關係非常親近。張成到了新野之後,劉濤也跟著到了新野,時常給張成做個狗頭軍師什麼的,倒也很得力。
聽得縣令召見,張成還以為有什麼公事,看到站在縣衙外的鄧芝,鄧艾,張成一點都不在乎。他早就想好了怎麼對付文聘。
可等他到縣衙堂上頓時就傻眼了,因為劉琮在那。雖然年紀和劉琮相仿,但劉琮論輩分是他舅舅,論地位是他主公。
「張成,那劉濤呢?」劉琮見到張成便是暴怒狀態,他終於想起來了,這劉濤也不是別人,是自己的一個遠房族親,再加上張允、張成這層關係,橫行鄉里倒也有點資本。可是他運氣不好,碰到了鄧艾母子,而偏偏讓劉琮知道了。
「他……他在家中。」張成一聽劉琮直接問劉濤,便知道這劉琮肯定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帶人去鎖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劉濤對欺壓鄧艾母子的事情供認不諱,包括鄧艾堂叔如何從中幫忙,以及鄧芝出手相助結果被趕出衙門。
「將劉濤收押!張成,新野縣尉不適合你,你還是隨我回襄陽吧。」漸漸單單的兩句話,就決定了兩個人的命運。
等衙役把劉濤押下去,張成也灰溜溜的走了。劉琮這才與文聘道:「你軍務繁忙,我給你挑了個主薄,你見見吧。」說著便讓人請鄧芝進堂。
文聘兼著新野縣令,確實也是忙不過來,這才讓張成等人有了可乘之機。而在劉琮看來鄧芝可是個難得的人才,做主簿都是委屈了,不過既然發生了這件事情,要是一下子讓鄧芝當縣令,只怕文聘也接受不了。
劉琮看好的人,文聘只能接受。劉琮當然對鄧芝有信心。歷史上的鄧芝賞罰明斷,體恤士卒。身上的衣食從官府資取,不治私產,妻兒甚至有饑寒的日子,死時家中也沒有多餘財物。
鄧芝年少時入蜀沒有受到重用,他就去詢問擅長相術的張裕,張裕說他晚年一定能封侯拜將。
他先投靠巴西太守龐羲,不久就被劉備召為郫縣邸閣督,後來歷任郫縣縣令,廣漢太守、尚書。
劉備去世後,諸葛亮想要交好吳國,卻沒有合適的人選,鄧芝自告奮勇前去遊說,果然使兩國重新結盟,還深受孫權的喜愛,收到許多賜給的禮物。之後又歷任中監軍、揚武將軍、前軍師、前將軍、益州刺史,封爵陽武亭侯。後在延熙6年擔任為車騎將軍,持符節。延熙11年率兵往涪陵平叛得勝。延熙14年去世。
用歷史學家最精煉的話語來評價鄧芝的話,他就是以為剛正不阿,清正廉潔的傑出外交家、政治家。這樣一個人才,劉琮當然不能錯過。而且就憑他時常接濟鄧艾,替鄧艾母子出頭這一件事,劉琮就不會虧待他。
當然接下來劉琮更是囑咐鄧芝,務必讓鄧艾母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尤其是鄧艾,錢財不再用鄧芝出,劉琮先墊付了幾年的生活費和學費。
接濟同族本是鄧芝一貫作風,何況又劉琮特別交代。加上當上新野主薄之後俸祿也略有增加,地位也在上升,照料鄧艾母子比以前相對要輕鬆許多。
倒是鄧艾先前一直對劉琮印象大好,但當得知張成時劉琮的外甥,劉濤是劉琮的族親時,小嘴巴翹得老高,表現出很是不屑,還是鄧芝細心勸導這才沒有讓劉琮難堪。
劉琮倒是很大度,還和鄧艾開著玩笑:「等你長大了要記得還我錢哦。」讓鄧艾很是無語。
雖然縣衙判令劉濤賠償鄧母醫藥費,但過往鄧艾家欠債太多了,為了母親,鄧艾鼓不起勇氣當場還錢。
鄧芝當然知道這是一句玩笑話,但接下來劉琮的吩咐卻讓鄧芝輕鬆不起來。劉琮說得很清楚,主薄可以做不好,但絕對不能再虧待了鄧艾母子,鄧艾要是荒廢了學業,不管到時候鄧芝在多高的位置上都得回家種地。
不是劉琮對鄧芝不放心,而是鄧艾確實太重要了,聰慧的天資,加上良好的教育才能培養出大才。鄧芝的品行和才華沒有問題,但如何引導鄧艾習武卻是個難題,好在鄧艾還小,辦法可以慢慢想,理念可以慢慢灌輸。
這一趟新野之行雖然讓劉琮有點尷尬,不過能夠找出鄧芝出仕,又發現了將星鄧艾。劉琮比先前幾天翻到更加高興了。
趙雲很是不解,便問道:「主公,緣何新野之後,主公情緒似乎更高了?」
「鄧艾,因為鄧艾,子龍,你覺得這小孩如何?」
「聰明好學,善良孝順,志向遠大……」
「若是讓你教他習武……」
「主公,鄧艾他明顯愛好兵書、典籍……」趙雲倒是喜歡鄧艾,但鄧艾雖然結巴卻出口成章,衣服博覽群書的小人精樣,主公怎麼樣起來讓他習武呢?
「徐元直以前不是習武麼,你且看他今日,運籌帷幄,人不可定勢。鄧艾聰明,熟讀兵書之餘理當習點武藝防身,若是單單讀書,充其量不過一一縣令,一郡守,若是再能有點武藝,如今這個亂世,正需要統兵之才……」
「雲明白了!」趙雲知道劉琮這是將鄧艾想著全面方向培養,不管成與不成,總要先試了再說,對於武藝,趙雲還是有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