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嘴上說雖是歡迎,心裡卻是巴不得劉琮早點離開許昌。可劉琮在許昌還有事情要做,第二天便繼續派人去荀彧府上送拜帖求見。果不其然,荀彧早早就吩咐了家丁只要是劉琮來一律擋掉。劉琮雖然不能如願見到荀彧,但卻還是每天派人去,而且是坐著馬車。家丁也不知道劉琮到沒到現場。
直到第四天,商隊的交易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黃權才有好消息傳來,就在上午,白小青終於以算命為名混入賈府。想來這賈詡是聰明之人,居然能讓白小青混進去,唯一的解釋就是白小青真有點本領。
直到下午,白小青才從賈府出來。
回到客棧後,白小青很是興奮的向劉琮等人介紹賈府的狀況。
「白姑娘,這回你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劉琮一邊聽著白小青的介紹,一邊畫著草圖,並很快在圖上將守衛和門的位置一一標注出來。
「我說過要幫你化解這次血光之災的。這就是你做善事應收的報答。要謝就謝謝你們自己吧。」
「哦,那辛苦白姑娘了!」
「說道辛苦,還真是的,一邊要應付賈先生,一邊還要幫觀察府中的地形!劉公子,你們和賈先生到底有什麼血海深仇啊?」
「天機不可洩露!」劉琮也裝起了神秘。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打擾你們的計劃而已。」
「多謝白姑娘理解,那賈先生的作息習慣……」
「我只不過在府中呆了小半天,還真是難以瞭解這些。不過明天賈先生還希望我去……」
「那好,你不如加上一些東西……比如……」
「這樣行嗎?你們都是南方人,口音不對啊?」
「我們這裡有南陽人!」
「那我試試吧!」
第二天,白小青應約去賈府,而黃權則繼續派人調查賈府外圍和準備逃跑的路線。
中午時分,許昌城,賈府。年近花甲的賈詡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小青。本來像他這麼聰明的人別說一個小姑娘,就算來個白髮蒼白、兩眼瞎瞎的人來賈詡也不會輕易讓他進門。
可昨天,白小青被擋在門口之後一連給幾個家丁算卦,個個准的很,到後來還算到了府中先前發生的一些事情。
一個家丁好奇便又一遍一遍的去稟告了賈詡。賈詡架不住幾個人煩,便答應讓白小青進府試試。本來也就是圖個熱鬧,根本沒想到白小青還是小姑娘。不過接下來白小青的表現卻是很快折服。便問起白小青的來歷。可白小青對賈詡比對劉琮還保密,壓根什麼都不透露。
賈詡無奈,吃過中午飯之後又不便久留便送白小青出了府,約定第二天繼續請白小青來探討卦象。
白小青經過劉琮一番交待便是開始跟賈詡探討起北方的軍事來。
「先生,你說我家主公此次北征……」
「北方山賊和烏桓不是曹公之對手,不過……」
「不過什麼?」賈詡也知道曹操北征,帶出了三分之二還要多的部隊和文武將官,袁紹、呂布都不是對手,那烏桓雖是野蠻也是架不住猛攻。賈詡這麼問只不過是想找個話題,也順便繼續考驗下白小青。
「不過……」白小青欲言又止,賈詡興致便是被吊了起來。
「白先生,你能算到些什麼?詡很感興趣。」
「先生,你要節哀!」
「什麼?怎麼啦?」賈詡並沒有親戚隨曹操北征,白小青要自己節哀,莫非……賈詡首先想到的便是曹操,隨即又覺得不大可能。
「先生的舊主有難了……」
「你是說張繡張將軍?」
白小青用力的點點頭,這一點並不是她算到的而是劉琮告訴她的,起初她也是不信,但劉琮信誓旦旦。白小青甚至有懷疑,這劉琮也學過一些卦術。
看到賈詡有點緊張,白小則繼續說道:「不但張將軍即將客死他鄉,曹公營中只怕還會失去更重要的人物……」
「張將軍是怎麼去的,接下來會是誰?」
「這些是天機,我能告訴賈先生的就這麼多了。」
「病死的?」
白小青搖搖頭。
「被敵軍……」賈詡關切的望著白小青,白小青還是習慣性的搖搖頭。
「是己軍誤傷?」
白小青還是搖頭。
「女先生,你就說了吧。」
「不可,不可!不過很快便會消息來,賈先生自己判斷吧!」
「這……那接下是誰?」
「哎,告訴你吧,不過先生切莫外傳,更不可事前透露給事主試圖逆轉天命,否則會給先生和我都招來殺身之禍。」
「詡明白!這人是……?」
「郭嘉,郭奉孝!」
「什麼?不可能!奉孝今年才三十七,自從出仕一來,立下蓋世功勳,主公對他是言聽計從,信賴度遠超留守許昌的文若。無論是出征還是班師,主公一定會派重兵保護奉孝安全,更不可能……」
如果說白小青故意模糊張繡的死因,那賈詡決計不會相信曹操會謀害郭嘉,尤其在如今天下大勢尚未平定的時候。
「哎……天意不可違,天意不可違!先生,小女子今日來府上時間也不短了……」
「女先生,不急,不急,你再詳細說說……」
「張將軍之事幾日之後便會見分曉,至於郭嘉……咳,賈先生切記莫要試圖逆天而行啊。」
白小青今天的話大部分是劉琮吩咐的,劉琮故意將張繡的死訊和郭嘉的事情告訴賈詡,就是要故弄玄虛,但他也害怕賈詡懂這些東西,就算不懂,要是他直奔前線,換郭嘉回來養病,劉琮豈不是雞飛蛋打?所以白小青一再警告賈詡莫要試圖逆天而行。
「那先生慢行,府上隨時歡迎先生!」
「賈先生莫要客氣,我是給人算卦是要收錢的,今天這兩個比起昨天的貴了不少,你就給五十斤吧。」
賈詡並不缺錢,何況白小青說的這兩件如果成真的話,那真是太神奇了,因為白小青算以前的事情可能是別處收集的情報,但如今張繡和郭嘉都在隨曹操北征,離著許昌有上千里呢。
接下來幾天賈詡是在憂慮和但心中度過的,終於在白小青算卦後的第三天,荀彧請賈詡去議事,荀彧便直接告訴賈詡:「先生節哀,日前有消息傳回,張繡將軍在北征途中病故!」
「啊?」張繡的死,賈詡很吃驚,更吃驚的是先前白小青的算卦。
「那主公和奉孝……」
「奉孝病重,主公意欲南歸,奉孝力阻。先生想必知道,有奉孝在,就算我等一起苦勸主公南歸,只怕也是徒勞。只盼奉孝吉人天相。」
「……」張繡死,郭嘉病重!這裡離曹操大營上千里,這白小青不可能早荀彧三日得知消息。
第二日,劉琮這邊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張繡病死的消息在許昌也小範圍傳開了,劉琮得到消息便準備立刻動手。王寶因為家在南陽,口音相近便扮作張繡的族人。
還是白小青先進府,賈詡一見白小青,已經有點不冷靜了:「女先生,可有辦法破解奉孝之災?」
「賈先生,早知如此,我便不收你的錢財了,悔不該將這些告訴你!」
「女先生莫要奧懊惱!賈詡也是問問,奉孝對於主公的事業是在是太重要,套重要了!」
「賈先生,我原以為賈先生聰明過人,計謀絕不會輸給那郭嘉,如今郭嘉病重,將來曹公南歸之後,先生不就是曹公營中第一謀士了嗎?先生何故還要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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