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建安十年(公元205年)二月,
荊州南郡夷陵縣城西北四十里,一處密林中。魏延身著魚鱗鎧甲的站在一處空曠處,鎧甲裡面是薄薄的衣著,腰上帶著長刀,背後還有一張短弓,不時警惕的望望四周。
他是劉表帳下一名君侯,,三天前他隨劉表二公子劉琮從襄陽出征在夷陵與南郡太守吳巨匯合之後前往秭歸的路上遭遇伏擊。
因為剛下過雨,身上一層的潮濕,雖是進入春季,但仍舊寒意十足,不過魏延此刻卻沒有心思顧及,他牽掛的是營中情況和敵軍的動向。因為不放心斥候這才自己親自來到營地外圍巡查。
而不遠處就是一個營地,魏延心中很是鬱悶,
「不知道二公子醒了沒有……」想到那個人的情況,魏延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急。
昨天,己軍大敗,陣腳大亂。
原本,南郡太守會同鎮南大將軍劉表的二公子率甘寧、魏延等人前往秭歸剿匪,其中魏延和甘寧各率一曲跟隨劉琮。只是沒想到中了埋伏,太守吳巨匆忙逃離。
原本作為後部的臨時都尉劉琮立功心切,不想卻驚了馬,墜落到地,至今昏迷不醒。魏延空有一身武藝,奈何保護二公子要緊,便不再戀戰,護著中軍逃到此處。
大亂就在眼前,作為都尉昏迷,營中又有著一批剛投靠荊州的江*賊在喧鬧,這可如何是好?魏延越想越是心煩,只期盼二公子早點醒來,雖然此人也是個膿包,但畢竟身份擺在那裡,對全軍還是有一定的震懾力的。
而樹林的另外一處,甘寧更是鬱悶,他原本巴郡臨江人,少有氣力,好遊俠。十八歲便任過蜀郡丞,後接受劉表的策反與沈彌、婁發一道yu奪益州,兵敗後率八百健兒前往襄陽投靠劉表,一直未曾重用。
此次山匪作亂,甘寧原本以為了避嫌不想參戰。但劉表堅持甘寧曾經在這一帶活動過,熟悉情況。甘寧只得率部下跟隨劉琮出征。
本來眾人都以為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襄陽調取精兵兩千,會同江陵郡兵一千五,劉琮雖然第一次領兵,但吳巨卻是個老人了,加上情報上說在秭歸作亂的山匪不過千餘人,以三千五正規軍對付一千餘山匪。就連力薦劉琮領兵的蔡瑁都認為這是一次絕好的鍍金機會。甚至沒有得到機會的劉琦都因此悶悶不樂。
可誰曾想,山匪進展迅速,等到大軍從夷陵出發時,秭歸已經陷落。更要命的是不知道山匪從哪裡募集了上千新兵,居然在半路埋伏。
一場混戰下來,南郡太守吳巨跑了,只剩下劉琮從荊州帶來的本部人馬,甚至都湊不齊三曲。本來三曲之兵仍有將近一千五百人,尚可一戰。不曾想都尉二公子劉琮一直昏迷不醒,大軍只得就地紮營,一邊向襄陽報信。
一軍無主心骨,又剛經歷過被埋伏,下面的將士就開始騷亂了。另外幾曲還好,都是襄陽的精兵,但甘寧這一曲就不一樣了,都是跟隨甘寧多年的江匪。加上他們前面攻擊過劉璋部隊。
現在另外幾曲的士兵私底下甚至議論這甘寧就是內激an,就算不是內激an也脫不了嫌疑,更有離譜的說甘寧投降劉表是奉劉璋之命前來埋伏。
因而剩下的幾曲部隊氣氛漸漸緊張。魏延雖不相信甘寧是內激an,但二公子性命攸關,不得不防,自從撤下來之後,就不讓甘寧和他那一曲人馬靠近劉琮。另外兩個軍侯王忠、劉凌態度也差不多,一邊約束著部下,一邊還要與魏延配合時刻監視甘寧等人動向。
習慣為匪的江匪們自然不願受這窩囊氣,昨天晚上開始就有點心煩氣躁了,待到天亮,軍營裡更是吵雜不堪。
「甘大哥,我們撤吧,回去還做我們的江匪,多自在!」
「是啊,不伺候他們了。我們到荊州快大半年了,都沒受過正常待遇,好不容易等到殺敵立功的機會,吳巨那個王八蛋卻是跑了。」說這話的看起來還是有幾分義氣。
「是啊……你看那個二公子劉琮,身為都尉,卻連馬都騎不穩,真是貽笑大方。都說劉府君大才。讓我說,跟著這樣的人似乎沒啥前途、」
「甘大哥,我們撤吧……」
「撤吧,甭管那些混蛋說什麼,我們仍舊回巴郡去……」
「……」都是些江匪出身,這種狀況下說什麼的都有。
「不行!真要那樣,我們就真成內激an了。要走也要稟明府君,或者至少也要跟二公子打個招呼。」甘寧看下面的人越嚷越大,連忙起身嚇阻。說實話讓甘寧就此狼狽的率隊離開,真有些不甘。再說益州容不下自己,如今琮荊州逃跑又要往那裡去呢,難道做一輩子江匪?
「可鬼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啊,要是山匪追過來,我們想跑可就來不及……」
「再等等……」甘寧其實心裡也猶豫不決,要不是在巴郡的時候殺過縣令,他才不會輕易接受劉表的策反,攻伐益州不成,投到襄陽後就一直被當做降軍懷疑,如今秭歸丟了,自然有人聯想到劉璋和甘寧之間有貓膩。
甘寧不在乎劉表怎麼看,反正自從起事失敗之後,劉表雖然表面還是還是十分客氣,但從平日裡就能看出來自己和手下這些兄弟並不受待見,要不是在巴蜀被追得緊,依照甘寧的性格才不願受這種拘束呢。
但他不願被人冤枉,想要等劉琮醒了跟他做一番解釋,如果他信得過自己就繼續帶領兄弟們呆在荊州,如果不信任,也要斬殺些山賊以證清白再離開。
當然這個營地裡最鬱悶的絕對不是魏延、甘寧,而是另有其人!
此人正躺在營地中央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裡,身邊幾個醫官緊張的忙碌,外圍一隊穿皮甲的親兵不時看向甘寧所在的位置,生怕有異動。
此人名叫劉琮,是和諧後世一名海軍陸戰隊上尉軍官,龍鯊中隊中隊長。和鎮南將軍、荊州牧、成武侯劉表的二公子同名同姓!一天前才來到這個時代。
劉琮在行軍擔架上緩緩醒過來,其實他早就醒來了,只是劇烈的反差讓他一時無法適應,這會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隨即陷入了沉思。兩份記憶在他腦海裡劇烈碰撞……二公子劉琮?中隊長劉琮?……似乎中隊長劉琮佔據了絕對上風。又或者說這中隊長借屍還魂了,總之,很亂!
不遠處的吵雜聲不時傳來,眼前幾個人都身著鎧甲,是拍戲麼?怎麼還有行軍擔架和帳篷?抬頭再看帳篷外外數以百計的將士,好大的排場!
只是我不是在執行任務,遭遇海盜了嗎?難道船被301潛艇擊沉了?那麼眼前這是?
很顯然,擔架上不再是劉表家的二公子劉琮,他是個借屍還魂的穿越者,他是和諧後世的那個中隊長劉琮。現在的劉琮頭疼得厲害,睜開雙眼卻無法言語。只得默默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眼珠子咕嚕嚕直打轉。
「二公子,二公子!」看到劉琮醒來,親兵隊長黃權如釋重負,雙手緊緊的抓住劉琮,生怕他又昏過去了。旁邊的將士見到劉琮醒來也是一陣騷動。
頭疼!劉琮最直觀的感覺就是頭疼的厲害,接著一些關於兩世劉琮模糊的記憶片段開始在腦海裡回放。
我是海軍陸戰隊偵察兵大隊龍鯊中隊中隊長啊,海盜在哪裡?這些都是……
二公子?劉表?……領兵剿匪?太守吳巨……
我不是在東海跟蹤號稱「南海幽靈」的301潛艇嗎?其他隊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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