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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遺忘與清醒 文 / 天萇地玖

    這時候,馬臻卻陰沉著臉說道:「唐突前輩,晚輩罪該萬死。卻不知,前輩究竟何人,需得如此戲耍晚輩。晚輩不才,添為縹緲宮執法長老馬臻。咦,我等怎麼出來了?」

    馬臻顯然有些愣神,看著頭頂上的烈日,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似乎剛才經歷過什麼,但現在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嗯?」吳明一愣,顯然沒想到馬臻竟然又是這一句。這句話,不是先前已經說過?怎麼

    「唔,奇怪,剛剛,究竟是怎麼了?」巫神精神似乎有些恍惚,迷糊的自語了一句。

    「似乎,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何我卻想不起來了?」

    巫神的自語,讓吳明更為震驚。難道,巫神也不記得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了嗎?為何我卻記得清楚?那位天尊,能夠抹去巫神的記憶,為何沒抹去我的這段記憶?

    這究竟是為何?

    「前輩,貧道雖實力低微,但還請前輩不要如此無視。」馬臻臉色陰沉的更加厲害,他發現他說話的時候,對方竟然絲毫沒在意,反倒露出沉思的模樣。

    「神不會救任何人,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若你死了,改變不了任何事,但只要你活著,你就可以改變一切!」

    一段簡短的聲音在吳明心頭響起,出現的很突然,很莫名其妙,但卻如同晨鐘暮鼓一般在吳明心頭敲響。這個聲音,他一點都不熟悉。他完全陌生,但他知道是誰的聲音。也許,就是那位!

    吳明抬頭看向天際,此時太陽再次出現,萬里無雲,看不到任何光罩,更看不到有巨大的人影浮現。

    那是天尊,巫神口中的天尊!此時已經消失,但卻偏偏在吳明心頭留下了一段話。一段讓吳明若有所悟的話。

    「也許,每一個人出生之後都以為這一片天地是為他一個人存在的,但他知道自己錯了的時候,他便已經開始長大了。多少年,我以為不是了,但為何卻又是了?」吳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是不是主角,吳明從未在乎過。從他懂事知道自己是孤兒的時候他就這麼想,他從不覺得自己是主角,因為一個被父母遺棄的人沒有這個資格去做主角,雖然努力過,奮鬥過,但終究還是沉淪了。

    時隔數十年。卻有人告訴他,他也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他笑了,自嘲的笑了,也許,只是也許。若是死了,那就什麼都不是。雖然那個人是巫神口中舉世無雙的人物。但他卻只有苦澀,而不是雄心。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為何如此對我?我不想做救世主,我只想做一個逍遙王,一個逍遙自在的神仙,為何會這樣,為何會這樣」

    吳明只覺一股頭疼襲來,一段段記憶開始變得模糊,思緒開始變得紊亂,整個人就好像要崩潰。

    這和當初見到獨孤求敗一生不一樣,他最多也就想著一路奮進,步入武道巔峰,站在世界的最巔峰俯視世界,然後將石靜軒救活。不可否認,這個目標是極其遠大的,但終究和救世主有許多區別,壓力就要沉重許多。

    那一段話,吳明的理解便是如此。若是平常,他只會覺得這是一段鼓勵,激勵自己奮進的話語,聽了會熱血沸騰。但現在不一樣,這段話出現在末世劫之後,就是這個後面,難道不是在暗示一些什麼嗎?

    暗示自己是救世主?地球需要自己來拯救?

    別逗了,猴子都請不來這麼大能的逗比。

    吳明迷惘了,似乎看到億萬人死在自己面前,就像武俠位面那成千上萬的人跪地祈禱哭求生路。

    「不,我做不了救世主,我只是吳明,沒錯,我就是那個永不言敗的吳明,這個世界不會有東西可以把我打敗,除非我死!我救不了這個世界,但我要改變這個世界,改變未來!」

    吳明抬頭怒吼。

    本想偷襲將吳明幹掉的馬臻被這股氣勢嚇到了。

    沒錯,就在吳明失神的時候,馬臻心中怒火就要爆盤了,不過想到吳明的強大,他又生生忍住。真正的絕世高手,哪怕就是失神,甚至就是睡著了也會被一點小動靜驚醒,他不敢貿然行動。但隨後吳明痛苦的抱頭大叫,這對他來說,顯然是一個機會,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想找一個最佳的契機。

    結果,吳明爆發了,可怕的氣勢從他身體中迸發,讓馬臻無法接近,更是被逼的頻頻後退,強大的氣勢令他根本無法靠近吳明身旁。而其餘人更甚,王文幾人更是退後數百米了。

    「對,我就是我,管他如何!只要我還活著,一切都有可能!」吳明雙目一睜,一道精光閃過。前世今生,沒一個時間片段,每一個細節都在心頭流轉而過。

    一直困惑在他心裡關於他的問題,這一刻全都迎刃而解。

    一直以來,他都有許多關於自己的問題。

    從開始的不自信,到後來得到系統之後的驕傲,自以為是,甚至不理解玄天宗的做法而叛逃,到後來理解,就像他說的那般,知道了,理解了,卻又有些無法釋懷。隨後又是關於自己的目標,一開始便定位為逍遙自在,不想有那麼多的束縛,但偏偏無法改變世界,只能被世界束縛。

    於是,心裡不甘,不想破開天地的束縛,卻無法預料的走到一個大勢的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死磕何嘗不是在迷茫中尋求出路?

    以大劫鍛煉自己的意志,卻有一次迷惑在自己的身世之中,陷入了幸福裡。說是陷入,其實也並不對,人奮鬥一生,為的是什麼?難道只是拚搏?以命去打拼?不,那只是小說需要,而不是一個人真正的生活,若是沒有享受,沒有追求,何須去拚搏?

    只是,吳明陷入的過早了一些。他在這個世界上近乎無敵,但卻忘了,還有一個仙界,雖然他知道,但他的心沒準備好。不過卻偶然遇到獨孤求敗,這是他的大幸,也是他真正面對自己的時候。

    而不可否認的是,面對天尊留下的話他也是很迷茫,他不想做救世主,但他心中卻隱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整個天下,也就自己有這麼一個奇怪的系統傍身,而巫神莫名的選擇了自己,泥菩薩看自己也是那麼怪異,若說都是巧合,誰信?

    其原因究竟在何處,吳明一時想不明白,但他卻隱隱有一種感覺,自己的這一系列的蛻變都與此有關。他不知自己的前世三生,但卻知道這一世絕非以往。

    所以,他一開始覺得自己無法承受得了那麼沉重的壓力,這不是搞笑,而是他心裡的一種猜測得到了某種驗證,就像連巫神似乎都不記得先前發生的事,而唯獨他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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