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慕辰回展園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過。用過晚飯洗完澡後。習慣性倒上一杯紅酒。在辦公桌前坐下。打開電腦瀏覽了起來。
對講機傳來管家的聲音:「先生。嚴醫生過來了。」
「請他上來。」
做過最簡單的檢查。嚴醫生有條不紊地開始收拾他帶來的工具。見展慕辰桌上的紅酒。他沉聲道:「您心臟雖然已經康復。但還要好好保養。這紅酒最好還是戒了。」
對上他不以為然的視線。他揉了揉太陽穴。繼續勸說:「就算……不戒。但。最好少喝點。」
見他還是不為所動。他繼續揉著太陽穴。主動換了另一個話題。展爺的脾氣。他多少還是瞭解的:「那個。雷先生昨晚說您要找個護士來給一個女孩檢查身子。我已經把護士帶來了。就在樓下。現在是不是可以去為人檢查了。」
展慕辰剛把睡袍拉上。聽了他的話。指尖的動作不自覺頓住。這事。他不說他自己已經忘了。
想到那女孩一臉的淚痕。以及眼底的悲傷。他搖了搖頭:「不用。」
她本來就不願意留在這裡。現在再讓她接受這種侮辱性的檢查。不知道那雙眼眸又得要流下多少屈辱的淚水。心尖泛過幾許連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憐惜。他繼續繫好睡袍的衣帶。讓嚴醫生出去。
直到房門被關上。房間裡又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腦海中那張臉越來越清晰。
他絕對不是心疼那個死活不願意離開莫名的女人。他只是。不想這麼快就讓她凋謝。他還沒玩膩她。
舉杯把杯中猩紅的液體全部灌進肚子裡。猶豫了兩秒。他擱下酒杯。大步出了門。
那女孩的房間竟然上了鎖。她就這樣把他當豺狼一樣防備著麼。雖然。明知道自己的行為就連豺狼都不如。但。他不允許她這樣看待他。
該死。
「開門。」這是他第三次開口對裡面的人說話。也是在他耐性裡最後一次。
果然。房間裡還是沒有半點聲響。凝神聽了幾秒。在確定她不會偷偷躲在門後跟他玩弱智的遊戲後。他伸出腳。一腳踹到房門上。
「碰」的一聲巨響。那扇古檀木做出來的雕花大門沒有被踹開一條縫隙。而是直接挺屍在地上。一不小心用錯了力度。整扇門被他踹飛了出去。
看著躺倒在地上的大門。展慕辰有一絲愕然。在他的預算裡。只打算把門鎖踹開。
斂了斂神。他收回了錯愕的視線。目光再度變得冷冽。往房間那張大床望去。
床上那抹纖細的身影依然安安靜靜躺在那裡。房門被踹飛發出的巨大聲響居然沒有撼動她半分。他有絕對的相信她根本就是故意的。一直裝睡不理他。
他大步走到床邊。伸出大掌粗魯地把人一把拽起:「是誰給你膽子。敢不……」
他的聲音在瞥見她那雙緊閉的眼眸已經蒼白的臉龐時嘎然而止。掌下那具小小的身子傳來一陣不尋常的熱度。他不自覺放輕手中的動作。把她放回床上。
睡夢中的語夕不安的嚶嚀了一聲。眉心緊鎖。五官再次糾結在一起。
他伸出手探上她的額際。入手一陣滾燙。該死。她在發高燒。
樓下那群飯桶都在做什麼。人在這裡燒得半死不活。居然沒有一個人來告訴他。
正要彎身把她抱起。走廊裡總算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幾秒鐘後。管家東方正那張嚴謹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匆匆瞄了眼倒在地上的大門。他的視線最終落在抱著語夕往外走的展慕辰身上:「先……先生。這是……做什麼。」
「怎麼照顧人的。」展慕辰低咒了聲。目光寒光:「讓嚴醫生趕緊回頭。快。」
「呃……是。是。」
折騰了大半個小時。又是探熱又是打針。之後。護士要給語夕檢查身體。除了展慕辰。房間裡所有的男人都被趕了出去。
一輪檢查下來後。小護士小臉漲紅。對著展慕辰說話時語焉不詳。
「究竟怎麼回事。」她再敢咿咿呀呀下去。信不信他讓人把她拉下去。讓她在那些男人身下「咿呀」個夠。
面對展慕辰含著怒意的冰冷目光。小護士嚇得兩條腿完全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軟綿綿地跌到在地上。
看著重新進房的嚴醫生。她跌跌撞撞地爬了過去:「她……她……她私.處輕度撕裂。手肘磨破。腕骨骨折。胸……部……被咬傷……」
簡直被虐待得不成人樣了。
嚴醫生推了推眼睛。有點不太敢去看站在一旁石化掉的男人。他扶著被嚇壞的小護士站了起來。開了藥方讓她趕緊回去取藥。又重給為床上昏睡的人量了體溫。看到熱度總算散去一些。才輕聲說:「先生您以後……盡量動作輕柔些。女孩子身體還在成長髮育階段。不太能承受……」
「什麼時候會退燒。」
「呃。已經打過退燒針。應該再過半個小時可以退燒了。」他把東西收回藥箱。再從藥箱裡取出幾瓶藥。逐一交待了服用的劑量。「護士等會會把外傷藥送來。記得讓她抹在傷口上。不及時處理會留疤。」
展慕辰只是接過他給的幾瓶藥。不再說話。
看著嚴醫生給床上的女孩接好腕骨。又給她重新量了血壓。直到嚴醫生退出門後。他才把手中的藥放下。出了門。
門外。東方正一直侯在那裡。見他出來。慌忙擦了擦額角的細汗。迎了上去:「先生。」
三月天的。天氣還算清涼。晚上還有一絲寒意。但。愣是出了一身冷汗。
展慕辰盯著他。聲音冰冷:「一下午為什麼沒人去看她。」
「那個。」東方正低著頭。一絲不安:「雷先生把房間鑰匙收起來了。到現在還沒回來。語夕小姐又一直不肯開門。所以。我們沒好破門進去。」
原來。她叫語夕。從昨晚到今天。愛做過無數次。他卻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不過……
「雷燁收起她房間的鑰匙做什麼。」那個賊心不死的傢伙。果然對她有所企圖。
目光不自覺變得冰冷。剛才心底那一份柔軟瞬間散去:「以後她住在我的房間。讓東方雪看好。不許任何男人進房間看她。」
「那……雷先生呢。」
「讓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