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般小心翼翼。
提到這點。語夕是真的感覺很委屈。如果不小心翼翼。斟酌著哪些話能說哪些話說不得。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忽然跟她提分手。
從前她不是這樣的。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她對莫名的依賴已經到了完全抽離不去的地步。很怕他說不要她。很怕他再也不理她。
大掌落在她腦後。他無聲歎息:「是不是那天晚上把你給嚇到了。」
她用力點頭。沒有絲毫隱瞞。眼底甚至還含了一絲抱怨的神情。
這才是他的語夕寶貝。
他不禁莞爾:「那天晚上。你那杯酒太恐怖了。你該知道我不是個能喝酒的人。我想。我是真的喝醉了。」
雖然他明知道不是。但。那晚的一切連他自己都說不出個原因。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長指在她鼻尖上輕輕刮過。他收起一臉笑意。認真地看著她:「我不會不要你。什麼時候你想嫁給我。我一定會娶你。我保證。」
語夕用力盯著他。仔細研究他一雙如珠子般湛黑的眼眸。半晌。才動了動唇:「真的。」
是不是真的。時間可以證明。他忽然抱著她站了起來。往大床走去:「很晚了。該睡覺了。」
和他一起倒在床上。她還是有那麼一絲緊張。可他只是輕輕把她擁在懷裡。沒有任何不該有的舉動。如同每一次一起睡那般。她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而他。總是在她睡著後。睜開一雙深邃的眼眸。盯著她的臉。看很久很久。
日子一天一天過著。平淡卻安寧。
冬去。春來。三月。桃花開得很旺。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語夕抱著一把新鮮桃花踏入雨築:「洛洛。快點來幫忙。」
在大廳裡玩遊戲的畢洛丟下手中的遙控器。大步出了門。看到她滿懷粉嫩嫩的桃花。她撇了撇嘴。不屑道:「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幹嘛還要買桃花回來轉運。」
「這次是給凱欣轉的。」五個小夥伴裡似乎也就葉凱欣一個人沒有桃花運了。再不給她好好轉轉運。也不知道會不會熬成一個老姑婆。
畢洛聽了她的話。一雙眼眸四處轉了轉。沒看到葉凱欣那一抹芳影。她才湊近語夕。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你不是吧。凱欣和龍翔在談戀愛也。你居然不知道。」
聞言。語夕睜大了一雙眼眸。眼底都是震驚:「那個冷冰冰硬邦邦的龍翔。」
本來她是該叫師父的。畢竟。她單方面戀慕了人家很久。可惜的是。那個龍翔直到現在對她還是冷冰冰的。完全沒有一絲軟化的跡象。她這一聲師父也只能深埋在心底了。
真沒想到。凱欣居然搞定了那個莽夫。
「沒想到吧。」不僅是語夕。就連畢洛也想不到。那龍翔橫看豎看都屬於那種冷硬狂傲型的男人。遇上脾氣暴躁的葉凱欣。真想像不出來這樣兩個人怎麼相處在一起。
語夕點了點頭。確實想不到。既然凱欣都已經有對象了。那。這把桃花……她忽然眉眼一亮:「阿謹還沒有戀愛的對象。這次。給阿謹轉運吧。」
所謂的轉運就是民間傳說的擺桃花陣。這是她們當初一起在書本上學來的。拿新鮮的桃花在大床每個角落插上一株。然後再利用五行八卦的陣法找出最後一處關鍵點。在上面灑滿花瓣。如此。桃花陣便算是擺好了。
只要過完一夜。今年必定會有好姻緣。
畢洛對她的建議完全不感興趣。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冷哼:「你要是敢。你可以去試試。」
反正。阿謹的床她還不敢亂碰。
語夕當然不敢。誰不知道那傢伙一天到晚想要打她的主意。以前是不懂。可現在。都已經滿十八歲有餘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她怎麼會看不出他那份心思。
不是沒和他談過也不是沒跟他說清楚。但阿謹的性格就是那樣。頑固得像頭牛。他認定的事。跟他說什麼都沒用。
「我還是把它們插到大廳。讓大家好好觀賞觀賞吧。」總比插在阿謹的床頭然後被他追殺來得好。
她轉身往大廳一角走去。畢洛走在她身後。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忽然問:「莫名什麼時候回來。」
「今晚。」想到他今晚回來。一顆心便又雀躍了起來。她一邊插著桃花。一邊興奮道:「你覺得我前天買的那條裙子好不好看。淺綠色那條。我想晚上穿給莫名看。」
雖然那條裙子確實很漂亮。連畢洛都忍不住喜歡上。不過……「還有更好看的。」
語夕回頭看她:「哪條。」
畢洛邪魅地笑了笑。忽然說:「你不穿衣服躺在床上等他。對他來說是最美的風景。」
大廳裡有幾秒鐘的沉默。之後。語夕掄起拳頭向跑開的人追了過去:「畢洛。你這個色.女。你找死。」
「難道我說錯了嗎。」
「白癡。」
莫名是在晚上八點多回到雨築的。看到語夕後。什麼都沒說。只是擁著她回了房間。
看著他進了浴室。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語夕心裡亂糟糟的。腦海中一直在重複著畢洛的話。
對莫名來說。她脫.光了躺在床上會不會真的可以讓他開心。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璃海出差。他們已經有十幾天沒有見面了。分開一趟。才發現自己真的挺想念他的。
只是。真要讓她做這麼不要臉的事。她還是沒膽子做出來啦。
坐在床上猶豫了好一會。直到莫名從浴室出來。她還是維持著剛開始的姿勢。中途幾乎沒有改變過。
「在想什麼。」他用乾毛巾擦了擦頭髮。走到床邊。不等她回話。沉重的身軀便忽然壓了下去。上來就是一記冗長而熱情的深吻。
直到兩個人都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才戀戀不捨地放了她。
「莫名……」他今夜的熱情太高漲。讓她有點快要承受不過來。她揪住他的衣領。一絲不安:「怎麼了。」
莫名只是把她納入懷中。抱著她的那條胳膊漸漸收緊。就在她快要透不過氣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道:「有個任務。只有你可以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