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夕看著展慕辰,一張染了煙灰的臉漸漸漲得通紅。
「吸氣!」這女人,竟然被他嚇得忘記了要呼吸,讓自己那張臉憋的通紅通紅的,存心跟他過不去是不是?
語夕聞言,聽話地張大嘴巴吸氣,再呼氣,然後繼續吸氣,呼氣……呼吸才漸漸平復了下來,臉色也好看了起來。
呼!好險,差點自己把自己給憋死了。
不過……她小臉一垮,絲絲懊惱。如果憋的時間再長久一點,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暈死過去順便逃過一劫了?
「你就算死了,我也會把你揪出來鞭屍!」
一句話把她所有的希望都打破,她扁了扁嘴,淚眼迷濛,可憐兮兮。「慕辰大叔,我……」
「是不是?」
「呃?」是不是什麼?想了想,才想起來剛才他正在等自己的答案,她乏了乏眼,眼角隱隱透著光:「我……」
「回話。」他的目光冰冷如從前,根本沒有因為她楚楚可憐的表情而柔和一絲半點。她又忘了他是展慕辰,不是誰不是任何人,從她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開始,她的把戲在他眼中根本從來沒有演出成功過。
語夕扁了扁嘴,好委屈好委屈:「我以後不敢了。」
「以後?」他咬了咬牙,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這兩個字。
果然他就不該答應讓那幾個瘋狂的女人住在展園!什麼叫引狼入室,他算是見識了!
「該死!」低咒了一聲,他忽然把語夕一把提了起來,往肩膀上一扔,大步向主屋走去。
「慕辰大叔,我恐高,快放我下來!」語夕蹬著兩條腿,一邊緊緊抓住他破爛的衣服,一邊哇哇大叫:「慕辰大叔,慕辰……救命啊!我怕!救命……」
可怖的叫聲連同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各種視線裡。
一直躲在遠遠的角落那四個女孩大眼瞪小眼,同時在心底為凌語夕默哀著。
能犧牲小我成全她們,才是她們最愛最疼的語夕,真不枉她們疼了她這麼多年。
「你說她會不會被吊起來毒打一頓?」宮無遙縮了縮脖子,光是想著展慕辰那恐怖詭異的身手就止不住背脊一陣發涼。
「我想不至於吧,展爺看起來挺緊張她。」歐陽依依聲音輕得幾乎連自己的聽不到,很顯然對自己說的話沒有半分把握。
「應該只是罵得重些好好教訓一頓。」和歐陽依依一樣,畢洛對這種可能性也不抱太大希望。
最後,還是由年齡最大,已經完美過完十八歲生日的葉凱欣總結道:「應該是像小說裡說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畢洛從來不看小說,她只愛漫畫。
「那就是……」
同是言情小說迷的葉凱欣和歐陽依依互視一眼,慎重地點了點頭。
還能是什麼?肯定就是被剝光了衣服,丟在床上狠狠接受蹂躪唄!
語夕確實被剝了衣服,但卻沒有全部剝光,只是被扒掉了那一身被大火烤了一頓依舊完好如新的所謂的防火衣。她也沒有被丟在大床上,而是被展慕辰放倒在大腿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啪」的一聲,他的大掌結結實實落在她柔軟有彈性的小屁屁上。
「啊!」語夕屁.股吃痛,忍不住哀嚎了一聲。可這一聲還沒結束,他第二掌又狠狠落下,接下來是第三掌第四掌……每一掌都是既狠又準,重重落在她可憐兮兮的屁屁上。
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巴掌,也不知道哭喊了多久,他總算累了膩了,把她微微顫抖的身子翻過來,讓她面對自己。語夕一張小臉早就哭得淚人兒一樣,眼淚劃過那些被煙霧燻黑的地方時留下了一道道髒兮兮的痕跡,展慕辰一看就來氣,隨便抓起被子的一角用力把她一張臉擦乾淨。
看到她的眼淚,他心煩意躁,粗聲低吼:「別再給我演戲,眼淚擦乾淨!」
語夕被唬得怔愣了下,下意識伸出手,木然擦著眼淚。可她的手是髒的,越擦那張臉越難看,尤其從眼睛裡落下的淚水也越來越多,怎麼止都止不住。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擦不掉。」小嘴扁了扁,大滴大滴的眼淚又從眼角滑落,她很用心地去拭擦,可是真的擦不完。擦不完,他又要罵她演戲了!可這次是真的,她真的疼得忍不住流眼淚,小屁屁好疼好疼,火辣辣的疼,隨便在他大腿上碰一下都疼得她想哇哇叫。
可她知道,她要是叫了,他一定會更氣,說不定還會把她放倒再狠狠打一頓。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哭了,不……好疼,別打我了……嗚嗚,嗚嗚嗚,我不哭……」
「閉嘴!」他冷冷掃了她一眼,不管她是不是在演戲,這一臉一手掌的淚水都莫名擰痛了他的心。該死!
語夕嚇得噤若寒蟬,再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眼淚還是一個勁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真醜。」用力在她臉上抹了兩把,想為她抹去淚水,可就連他的手也是髒的,根本就是越抹越髒,越抹越難看。
今天發生的一切根本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的舉動也是聽從心意,完全不受大腦控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看到她在火海時心臟會痛得差點碎掉,也不知道在確保她安然無恙時,為什麼會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個女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闖入了他的心,讓他一顆心再也不受自己控制。明知她有毒還要把她摟在懷裡一次次去品嚐、沉淪,他究竟是那根神經不對勁,居然讓自己陷入這種困境中。
展氏的總裁,影子集團的老闆,怎麼能把心交付給別人?一旦失了心,他再也做不到冷心冷情,不能對任何事做出理性而準確的決定。
他不能喜歡任何女人,不能讓任何女人左右他的心思,絕不能!一旦淪陷,就會有了致命的弱點。
忽然他把她推倒在床上,高大的身影驀地站起,大步向浴室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