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過去認為,現在仍然認為,這種武力手段是不可取的。它在破壞我國在世界面前的名譽,損壞我們在國際社會的威信,把我們拉回到「冷戰」時代,在國際社會中把我國孤立起來。所有這一切迫使我們宣佈,取得政權的所謂委員會是非法的。與此相適應,我們宣佈,該委員會的一切決定和命令都是非法的!我宣佈,全國所有的軍隊,從這一刻開始,聽從我的指揮!我號召所有的工人,農民,商人,學生,從現在開始,罷工,罷課,罷市……」
亞納耶夫等人靠著電視上葉利欽慷慨陳詞,而周楚微笑的站在他身邊,不由得面如土色。普戈看完臉都白了。
他們知道,政變最關鍵的一環,某種程度來說,可以說他們已經輸了!
要搞政變,輿論先行,他們已經控制了所有的電視台,電台,報紙,雜誌!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莫斯科電視台居然會播出葉利欽的講話。
原本幾乎縝密到沒有漏洞的他們,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幾乎是個不可原諒的失誤!要知道,葉利欽在這兒一說,那就意味著很快,全國人民都知道了,全世界人都知道了。
葉利欽講完了,很多人心裡也覺得就此完了。
普戈看氣氛沉默,亞納耶夫雖然故作鎮定,但是他的手都在顫抖。
「同志們!」普戈的聲音非常低沉,「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們必須立即逮捕葉利欽!」
「可是剛才他的講話……」盧基揚諾夫嘟囔道。
「是的,他講話了那又怎麼樣?」普戈道,「如果我們不做,我們就會被抓起來!做了,我們還能贏,到時候再來考慮如何給他的講話消毒這個讓人困擾的問題吧!」
亞納耶夫一咬牙,道:「好!現在就給阿爾法小隊下命令!還有,讓列別德準備,開始攻打白宮!」
此刻,白宮大樓內正進行著緊張的、乍看起來似乎雜亂無章的工作。在周楚的動員和協助下,葉利欽和他的幕僚班子,已經起草通過了告人民書和總統1號令。這些文件已經發往了其他城市,當然只能通過電話和電傳。電話通訊——無論政府電話還是市政電話——一直都時斷時續。
不過,讓周楚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在他們已經幾乎把文件傳送完畢的時候,大概是克格勃終於想到,需要切斷通訊,然後,所有的紅機子電話,都被切斷了。
問題在於,葉利欽在一個月前,因為不喜歡那紅機子的造型,而專門讓人安裝了一部新式的美式電話。而當時葉利欽在忙著一些其他的問題,所以也就沒有把這台電話加入保密電話的序列,也沒有上報中央通訊局。
結果呢,克格勃在切斷電話的時候,也就忘了這茬事兒。
所以現在,葉利欽還能和外界順暢的聯絡,這更讓所有還在白宮的人堅信一點,他們一定是受到上帝保佑的,他們是一定能夠成功的!
白宮外面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們很多人是退伍軍人,或者也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他們在感召下,自發的來保衛白宮。周楚見狀,乾脆建議葉利欽把他們組織成民兵,反正白宮裡本來也就有武器,而且這些年由於治安不太好,槍禁也不嚴,有大量的武器流入民間,想要武裝他們,並不是很難。
而這個時候,白宮內也聚集了很多記者。他們手待各種錄音機、攝影機和照像設備,勇敢地衝進許多難以接近的大門,耐心地等待著採訪,有的甚至毅然投身到民兵的行列。
葉卡捷琳娜回到了周楚身邊,周楚看著一身疲憊的她,輕輕說道:「辛苦你了,讓你冒了那麼大的風險。」
「哼!我只是還你的人情而已!」葉卡捷琳娜一點也不領情,淡淡的說道。
「呵呵呵,你為了還我的人情,就可以拋頭顱,灑熱血!我實在太佩服你了。」周楚趁機拍著馬屁,反正這會是俄國習慣的吃晚飯的時間,大家都很閒,估計就算是政變者,這個時候也不會有啥行動,所以周楚也就趁機放鬆一下。
「喲,既然佩服我,就來報答我吧!」葉卡捷琳娜笑道,「我幫了你這大的忙,你難道不該感謝我?」
「你想……要什麼?」周楚眉毛一挑。
「你能給什麼呢?」葉卡捷琳娜斜靠在欄杆上,長腿微微交錯,嫵媚無比。
「你真好看。」周楚心頭火起,伸手抓住了葉卡捷琳娜的手,「我決定獎勵你。」
「你那麼多女人,就都是如此拙劣的泡上的?」葉卡捷琳娜冷冷看著周楚握著自己手的手,並沒有掙脫。
「你想知道?那我悄悄告訴你。」周楚湊到葉卡捷琳娜耳邊,卻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親到了葉卡捷琳娜的臉上。
然後,他強硬的掰過葉卡捷琳娜的小臉,狠狠吻在了葉卡捷琳娜的唇上。
「他娘的,終於找回場子了!」周楚在心裡暗暗說道,上一次來莫斯科,差點掛掉,都是這個小妞所賜,這一次,自己好容易終於能夠找回來。不過,這小妞的唇倒是蠻甜。
出乎周楚意料的是,這次,葉卡捷琳娜不單沒有反抗,在愣了一會後,居然開始熱情的回應!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記者「卡嚓」的拍下了這張照片,周楚和葉卡捷琳娜鬆開嘴後,看見那是一個個頭不高,歲數不大的女記者,她友好的對周楚揮了揮手。
現在周楚已經會說俄語了,因此他吹了個口哨,道:「小妞,沒見過和人親嘴麼?你拍我幹什麼?」
「多好的題材啊!」記者晃了晃相機,「我敢確認,這一定是最佳鏡頭,能拿到普利策獎的!你想想,在政變之時,危難之際,你們的感情昇華,啊,多麼美好!」
周楚卻敏銳的抓到了她話裡的一個漏洞,笑道:「喂,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初吻還在?「」是!那又怎麼樣?「女記者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