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呂克漢語其實說的比嚴凱泰還要流利,這也讓周楚頗為吃驚,而且看他的神態淡定從容,語氣堅定不移。周楚不禁想,這花旗是不識人啊,光是這份氣度,就比嚴凱泰高多了。
「布呂克先生。」周楚想了想,說的,「您也一定記得,上一次,我用萬門的股票,從您這裡貸款很多。」
「是的,我不單知道您從花旗貸款,也知道您從摩根斯坦利貸款了,總數達到了數十億美金。當然您借錢做什麼,我們不關心,我們只知道您的信譽非常之好。」
其實,布呂克的言外之意,就是周楚雖然很多事情做得很隱秘,但是對於花旗這種大鱷來說,就算當時暫時還查不清楚,以後也是一定可以的。
只是,這一切卻是布呂克來說,而不是嚴凱泰來說,這可是個讓人值得玩味的問題啊。
「那麼你們能夠提供多少額度呢?」周楚又問了一個實質性問題。
「五十億美金,怎麼樣?」嚴凱泰說道。
周楚笑了笑,道:「你們既然對我們的背景瞭解的這麼清楚,應該知道,我的富邦也就可以抵押最多二十億美金呢,這不合行規吧。」
「周先生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嚴凱泰說道,「重點在於我們合作的誠意。比如,您持有的蘋果公司的股票,英荷殼牌公司的股票,如果抵押給我們,我想這缺口一定可以補上。」
「看起來你們真的很需要我們的背書了。」周楚笑道,「既然如此,國債利率+3%,如果你願意談,我們下午就可以簽合同。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
說完,周楚就站了起來。
嚴凱泰看了看布呂克,然後道:「周先生,何必這麼著急呢?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這件事情,就沒什麼商量。」
這個時候,布呂克說話了。他看了看周楚,道:「周先生,很抱歉剛才我隱瞞了我的身份,其實,我是花旗銀行新任的常務副總裁兼亞太分行行長狂妃重生—傻王的專寵最新章節。我的名字叫施泰因布呂克。」
周楚頓時肅然起敬,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就是德意志金融界大名鼎鼎的「禿鷹」。
二戰戰敗後,西德幾乎成為廢墟,但是在戰後短短四十年的時間裡,西德能夠迅速的重新崛起,一方面當然是馬歇爾計劃的支持和西德人民的艱苦奮鬥。但是另外一方面,這也和他們有著施泰因布呂克這樣傑出的財政部長有關。他成功穩定了馬克的匯率,靈活的使用各種貨幣政策,讓馬克成為世界最值得信賴的貨幣之一。
之前英鎊的劇烈波動,由於施泰因布呂克的操作,讓西德幾乎沒有受到影響,這也讓施泰因布呂克的威望更加的如日中天。
「可是我在電視上和報紙上看見過您,這……」周楚有些懷疑,畢竟施泰因布呂克可是財長,和央行行長施密特,那都是金融業的風雲人物,這長相可是有點對不上。
「不過是一點化妝而已。」施泰因布呂克笑了笑,「周先生您不會覺得我是假冒的吧。」
「那當然不會。」周楚對有本事的前輩還是很佩服的,「不過以您的威望,只做了常務副總裁,還是有些……降格以求吧。」
搞了半天,原來真相是施泰因布呂克才是真正的大人物,這嚴凱泰才是個跟班的。這就正常了,花旗怎麼會真的讓一個黃種人來負責這樣重要的事情呢?不過想想,這施泰因布呂克也是夠可以的,居然還給嚴凱泰拎包。難怪現在周楚回想起來,嚴凱泰的神色非常不自然呢。
「呵呵呵,工作嘛不分高低貴賤,再說了,花旗我想當總裁,暫時也很難,你知道,老頭子的江湖地位,更不是我能比的。」施泰因布呂克微笑說道。
「這倒也是,不過您的漢語說得真好。」
「華夏國作為第一大發展中國家,這幾年經濟發展的這麼快,讓人無法忽視啊。花旗銀行遲早會進軍這裡的市場,早點瞭解也好。」施泰因布呂克說道,「凡事先人一步,總是沒有錯的,我若是不懂漢語,那豈不是要喪失很多機會麼。」
「好了,那我們來談正事吧。」周楚說道,「即便按照你們所說的,拿出我其他的股票來抵押,按照公允價值計算,暫時這些抵押可是最多只有三十五億美金,按照全世界同行的的抵押條例來算的話,最多我也只可以貸款到三十億美金的資金,這個和五十億美金的額度比,可是還有30%的價差啊。」周楚說道。
「這個不是問題。」施泰因布呂克道,「現在的現實,就是我們希望你全額拿下這筆錢,比如說你能夠找到對應有穩定現金流的項目也可以,找到接盤的下家也可以。這些是細節,我們不關心。」
「好嘛,真是少見上門送錢的。」周楚搖了搖頭,「但是有個很現實的問題,我雖然對我自己的信譽很有信心,但是我必須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一旦出現問題,我違約了,我自己爛命一條無所謂,可是對你們就不一樣了。如果你的資金收不回來,花旗銀行再次遭到重創的話,這個後果你們能夠承擔得起麼?」」這種情況一定不會發生。「施泰因布呂克笑了笑,道:」因為這一次我們是捆綁行動,你將會還有一個夥伴。「」誰?「」這個現在還不能說。「施泰因布呂克道,」周先生抱歉,絕不是我們要藏私,而是因為此人身份敏感,現在說出來,對誰都不是好事兒。我們能和您保證的就是這個人是個極為有名望的紳士。準確的說,這一次甚至是我們的一個很大的計劃。」
「計劃?」
「對,計劃,一個改變世界的計劃,一個能夠讓國際秩序為之重整的計劃。」施泰因布呂克的眼裡閃著熾熱的光,「這個計劃裡,我們將成為歷史的見證者,周先生,你不覺得激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