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如今華夏國的經濟是處在一個雙軌制的特殊時期。所謂雙軌制,就是任何一個商品,其實都有兩個物價,一個是平價,一個是議價。
對此周楚也很清楚,過去華夏國長期是處在計劃經濟時期,生產多少東西,哪怕是針頭線腦,也要中央做計劃,生產多少,賣多少錢,都有非常嚴格的規定。
但是後來,鄭主席上來,力推改革開放之後,說白了就是要讓整個國家重新朝市場經濟過渡。但是由於阻力過大,條件不成熟,現在並沒有一步到位,而是採用雙軌制。即計劃內生產的部分,還是按照平價,即規定的價格來定價。但是市場需求很多時候大於供給,因為過去是處在一個短缺時代。那麼超出的部分,政府就不管了,由市場自由定價,即所謂議價。
議價當然比平價要高,有本事的人,如果能以平價進,議價出,當然就可以攫取巨大的利潤。
但是寧中陽等人就更高明了,人家根本不屑倒貨,人家倒更高端的東西,也就是批文。比方說,你想倒賣彩電,一般的檔次的人,也就進個幾百台幾千台電視再去賣掉。但是寧中陽這樣的人,能夠直接拿到政府的批文,也就是生產彩電的許可,有了這個東西,他就可以直接去彩電廠提貨,再在自由市場上高價賣出。有的人甚至連這一步都省略了,直接就把批文賣了。
這樣的行為,在西方世界,當然是不可想像的,但是在華夏,這就是合理的。周楚並不準備挑戰這個準則。
「兄弟,你不準備參與麼?」寧中陽高興地說道,「如今這批文可是搶手貨,弄點不容易呢。」
「這個嘛,我不懂這個,就不參與了。」周楚婉拒道,「主要是我總覺得這雙軌制不太靠譜。」
「當然不靠譜!」章軍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市場本來就該是最公平的地方,一個東西兩個價格,怎麼能行呢?遲早有一天,我們的物價要並軌!」
章軍本來就是經濟口的領導,他的話,那當然很有份量的。
寧中陽卻笑道:「章叔啊,您就別斷我們財路了唄,我們又不像周楚那樣,有本事從美帝蘇修那兒撈錢,您總該讓我們在國內賺點吧。」
「你這小子,怎麼老想著賺錢,還是軍人麼你。」章軍笑罵道。
「軍人怎麼了?」寧中陽道,「哥們我上戰場能殺敵,出軍營就得能做生意,現在的行情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造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還有什麼窮的像教授,傻得像博士,你兜裡沒錢,個體戶都看不上你!」
寧中陽這話,讓在場的二代們紛紛附和。這個年代,二代們有權力,有勢力,生活優渥富足,但是還真沒多少錢,畢竟市場經濟都還沒正式確立呢。
「好了好了。」章軍是主持人,「我說你們就別磨牙了,聽我說。」
大家還是都很給章軍面子的,都安靜了下來。
章軍看了周楚一眼,然後說道:「各位,大家也知道,我們國家現在在改革,既然是改革,那當然是什麼都能改,我今兒把大家喊來,一則是大家聚會一下,聯絡感情,二來,也是要和大家通個氣。」
掃視一圈,看大家都很認真,章軍說道,「在座的各位都不是普通人,我也和各位透個信,各位今後在外面都要收斂一些,因為中央已將做出決定,將要嚴打!「」嚴打?「眾人一聽,都有些詫異。
「沒有錯兒!」章軍肯定的說道,「這個消息絕對準確。全稱叫『嚴厲打擊刑事犯罪分子活動』,過幾天你們應該就能看到新聞,但是我告訴你們,這個事兒溯及既往,你們吶誰身上不乾淨,趁早去擦擦。」
看章軍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少人的神情就不太對了。
「這事兒其實也是偶然。」章軍說道,「之前陽家閨女和女婿去探親,結果你們猜怎麼著?他們在火車站被一夥兒小偷給偷了,本來認栽也就算了,可是偏偏,那陽小妹的男人覺得自己很牛逼,就去找賊窩,結果還真讓他找著了!」
寧中陽興奮地說道,「結果呢?是不是殺了他們個乾乾淨淨!」
「是被殺了個乾乾淨淨!」章軍幽幽說道,「男人被弄死,女人被**致死。這事兒陽老將軍震怒,說他為國守邊一輩子,結果女兒女婿卻遇見這種事情。」
「干丫挺的!」
「殺了這些狗娘養的的!」
**們之間,很容易就同仇敵愾了起來,周楚冷眼看著他們,心中不由得好笑。
實際上,作惡最多的,可不就是你們這些人麼,現在還在那裝,嚴打的話,首先就得打你們。
「嚴打,首先就該打你。」白翎突然出現在周楚身邊,嚇了周楚一跳。
「你走路沒聲啊!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麼。」周楚不滿道。
「看,果然該打你。」白翎幸災樂禍說道,「你這不是心虛麼,一定做了什麼虧心事才對。」
「虧心事?那還真沒有,要不您幫我想兩件?」
「那真是族繁不及備載啊。」白翎冷冷說道,「我看別的不說,流氓罪你就跑不了!」
「流氓罪?」周楚皺了皺眉頭,「開什麼玩笑?」
正好這個時候,蘇法昭過來了,白翎看見蘇法昭後,頓時一愣。
「白姐。」蘇法昭很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是你。「白翎深吸口氣,」聽說你在富邦幹的不錯。「」給老闆打工而已。「蘇法昭笑了笑。」打工沒什麼,就是小心,別羊入虎口!「白翎說道。
「這白姐請放心,我相信老闆的人品。」
「是麼?到時候別後悔!」
二女不知不覺就完成了一輪交鋒,看的周楚都有些傻眼。
而寧中陽和張偉則看的津津有味,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這才倆呢,就足夠演的精彩漂亮了。寧中陽還偷偷對周楚豎起了大拇指,還不停的點頭,周楚卻只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