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辰逸賢侄,這是怎麼回事?」江生源一臉好奇,手上卻擰著一瓶百年老窖。
「咳,這個嘛,都是小侄不懂事,似乎惹了點小麻煩,不過小侄認我沒有錯,事情是這樣……」
彭!
江源聽完辰逸把事情講完,手中的酒瓶蓋飛了出去。
「好,好,辰逸,這事做得好,頗有我當年的風範吶,來來,喝一杯!」江生源不怪反喜,對辰逸大加讚賞。
「爸!你怎麼能這樣,這哪裡好了,不,我不是說他做的不好,而是他會被開除的,他這麼能惹事,你也不管管他。」
「呵呵,不就是把一個王八蛋掛樹上了嗎,這多解氣,一會我打個電話過去就行了,多大點事。」
「伯父,不用,這事我能擺平。」
辰逸一臉平靜地說道,心中卻在想,以劉主任這種人的脾氣,現在應該搞定了那些老傢伙了吧。
「哎,這事多少還是有些難辦的,我這就打電話。」
「喂,是我,江生源,我聽說辰逸今天的事處理不當,所以……」
「原來是江總啊,咳,關於這事啊,您老想多了,我們認為辰逸同學處理得對,這種敗類就該這麼收拾……」
「子清,是我……」
「呀,江總,這事您老誤會了,辰逸同學處理的好,我們都認為有必要嚴懲這一類人,而且我們還認為今後應該不遺餘力地對類似的人進行調查,一旦發現,嚴懲不貸……」
江生源放下電話,沉默了一會後說道:「太反常了,這些傢伙,今兒都吃錯藥了?」
「噗!」辰逸咯咯笑個不停,暗自震驚這個劉主任果然是本事通天之人吶。
「嗯?辰逸賢侄,這事,恐怕你從中動了什麼手腳吧,我不相信那些冥頑不化的老傢伙會如此大度,我倒有些好奇,你是怎麼辦到的?」
江清雅和謝雨菲豎著耳朵,顯然也很好奇,這個辰逸不就進了一趟劉主任的辦公室嗎,這其中有什麼貓膩不成?
「這個嘛,說出來甚是不雅,我發現那劉主任與這劉清凱有些關聯,我只是隨意提醒了一下劉主任而已,沒想到她辦事效率這麼高,讓伯父見笑了。」
「咳……咳……」江生源劇烈地咳嗽著,像看怪物一般打量著辰逸,他實在想不到這個少年竟然這麼老道,手段竟然這麼……卑鄙無恥。
「咦,爸,你怎麼了?我糊塗了。」
「額,小丫頭問這些做什麼,趕緊吃飯,雨菲,你也吃啊,愣著做什麼?」
謝雨菲面色一紅,嗔怒地瞪了一眼辰逸……
江清雅稀里糊塗,忙追問謝雨菲,謝雨菲實在招架不住,偷偷對江清雅說著什麼。
好一會,江清雅突然怒氣沖沖地瞪著辰逸,似乎要把辰逸吃了一般。
辰逸低頭吃著飯,將江清雅的攻擊化為食慾。
江生源喝了一口酒,臉色更加紅潤油光,對辰逸說道:「辰逸賢侄吶,我原本還讓你到公司去鍛煉幾天,看來這事倒是我多想了。」
「去公司?爸,你不讓他上學了?」江清雅突然說道,而謝雨菲則筷子停在空中,顯然關心之極。
「這不是快到國慶了嗎,所以我想讓辰逸去鍛煉鍛煉,如今看來這事倒大可不必了。」
「對哦,快到國慶了,唉,又要其中考試了嗎?」江清雅似乎想到可怕的事情一般。
倒是辰逸似乎對於在江生集團上班有些感興趣,說道:「伯父若是看得起我,小侄倒也可以去幫幫忙,只不過這樣一來,小侄就無法保護她們的安全了。」
「既然辰逸賢侄想要去,我就准了,至於他們兩嘛,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趁著國慶時間去實習實習也是好的!」
「爸,不要!,我不要實習,我不要去公司!辰逸還我假期來,啊啊啊!」江清雅突然怒吼道。
「清雅!你這樣大吼大叫成何體統,讓你去實習又不是干苦力,再說暑假天天跑也不像話,唉,可惜你不是男兒身,不然,我也不會壓力這麼大。」江生源說完,眼中閃過一絲滄桑。
江清雅見江生源蒼老之態,似乎有些後悔,訕訕道:「爸,我去還不行嗎,女兒身怎麼了,我就不信自己不如男兒,對吧雨菲,你也要去的哦。」
「這……好吧。」謝雨菲稍作猶豫就答應了。
江生源見女兒懂事了,忽然想起早上未完的話題,說道:「辰逸賢侄,本來呢,我這做伯父的無權過問你的私事,但是早上你說你喜歡的人不少,這可不好,以你的身份,怎麼能隨便喜歡一些女孩兒呢,對不對?」
「咳……伯父,你怎麼突然又問這個?」辰逸好不容易將噎著的飯吞下說道。
「爸,他都喜歡誰?」江清雅眼珠一亮,追問道,而謝雨菲則看著辰逸。
「你這丫頭,插嘴做什麼,辰逸賢侄吶,年少風流是正常的,但伯父認為感情一事一定要專情,想當年我……總之,辰逸賢侄你可不能在這事上大意吶,現在的女孩子可不比我們年輕那會,萬一是圖你錢財什麼的,你要慎重。」
還不待辰逸解釋,江生源又接著說道:「雖然說現在富人不少,可富家之女更不可靠了,咳,當然了,像伯父這樣的人錢什麼都已經看得很淡了,所以你眼光一定要高,知道嗎?」
「這個……」
「你不用反駁,伯父知道你要說什麼,其實我也相信真情存在,窮人家的女孩也不是不好,只是窮人家的好女孩實在太少了,咳,你看清雅這丫頭,雖然有些壞脾氣,但總算知書達理,比那些窮人家的孩子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爸,你說的哪跟哪?怎麼把我扯上了,你老喝多了!」江清雅面色一紅慌忙制止了江生源無休止的話題。
「是啊伯父,我只是隨意說說而已,辰逸還小,婚姻這些事現在太早了。」辰逸一臉正態。
江生源歎息一聲道:「倒是伯父唐突了,算了,你們年輕人的思想啊,我們這些老古董已經很難跟上你們的潮流了,來來來,這事就不說了,我們吃菜,呵呵。」
酒過三巡,菜嘗一遍,江生源的手藝的確不錯,辰逸讚道:「沒想到伯父的手藝竟然如此高超,賢侄有幸能嘗伯父做的菜,真是有幸之至。」
江生源脖子微紅,再飲一杯後說道:「呵呵,賢侄做的菜也不賴,說來也不怕賢侄笑話,當年我連蛋炒飯都不會做,直到我遇到了生命中的女人,她教會了我很多很多,可惜年少的我太過混蛋,以至於……哎,陳年往事,不提也罷,來,辰逸賢侄,今兒咱們不醉不歸。」
辰逸見江生源眉宇之間有濃濃的憂愁,才發現像江生源這樣至高無上的人也有無奈之處,也有傷心往事。
「來伯父,我敬你。」
「干!」
「爸,別喝了,差不多了,辰騙子,你想把我爸灌醉啊,你安的什麼心?」江清雅見兩眼迷糊的江生源,責怪辰逸。
倒不是辰逸想將江生源灌醉,而是辰逸知道,像到了江生源這等身份的人,不會輕易表露真性情,也許現在的江生源,才是一個真正的自己,與爾虞我詐的商道無關,與形形色色的面具無關,這是一個真正的父親,一個至情之人。
所以,辰逸倒希望江生源能好好的醉一場,釋放一下積壓內心的往事。
「小丫頭,你懂什麼,男兒不喝酒,不醉,不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什麼是生活,清雅,來,來,你也飲一杯。」
「爸,你瘋了?我才不喝呢!」
「嗯?不喝?不喝好啊,女孩子什麼的最好不要飲酒,果然是我江生源的好女兒,辰逸賢侄,我告訴你,二十多年前,那時候的我,剛從學校畢業,懷中一腔熱血,準備為國家獻出一生,於是我插隊當了知青,知青知道不?就是下鄉去體驗人間疾苦,呵呵,說來不怕你笑話,我當時當知青去茅山那會,只有一身的藍底麻衣,而且那時候我身體不好,稍微有個下雨颳風,我就會得病,那時候不必現在……後來,有一次,我暈倒在田間的路上,遇到了我最愛的女子,就是清雅的母親,呵呵,那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日子,也是我最難忘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嗝兒……有一天……」
江生源說著說著,然後醉倒在沙發上。
「爸!我爸他怎麼了?」江清雅一臉焦急,眼中閃著淚花。在江清雅的記憶裡,自己的老爸是無敵般的存在,怎麼會像今晚這樣脆弱。
「清雅,別急,伯父他只是喝多了而已,我去抱被子給他蓋上,免得他著涼了。」
「誰要你插手,我去抱被蓋。」江清雅跑得比兔子還快。
辰逸看著江清雅上樓的背影,心裡被觸動了一下,這就是親情嗎?這就是父女之情嗎,我的父母又是誰,他們又在哪?辰逸陷入寂寞之中。
謝雨菲似乎感受到辰逸的異常,往辰逸邊上挪了挪,溫柔地說道:「在親情這一方面,我們都一樣,你,我,清雅其實都一樣的,不是嗎?」
辰逸看著一臉真誠的謝雨菲,淡淡一笑道:「所以說,我們應該是一家人。」
「去,誰要跟你做一家人,我問你,早上伯父給你說什麼了?」
「咳,也沒什麼,就問我喜歡哪家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