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樣子,想必也發現那古屋有貓膩了?」南宮明月將辰逸的表情看在眼裡。
「你知道那裡面有什麼?」辰逸低聲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們今天夜裡,可以一起去探個究竟。」南宮明月低聲說道。
辰逸有一種被耍的感覺,沒勁地說道:「我還以為你知曉裡面的東西呢,原來你也不知道。」
「我雖然不知道古屋裡面封印著什麼,但我知道,只有在每年的今夜,那屋中的封印最弱,而且,我有辦法破除封印,如果你答應醫治我爺爺,我願意和你一同前往。」
辰逸笑了笑,說道:「你的話,我怎麼會輕易相信你!」
「哼,信不信由你,如果你答應的話,今夜10點,清木大學停車場,我在那裡等你。」南宮明月說完,獨自走了。
辰逸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杯子,消失在海邊,還是先回去解決了清雅的白頭髮再說。
「我回來了!」辰逸向屋子喊道。
「叫什麼叫,什麼事這麼興奮!」江清雅和謝雨菲正在屋子弄水果拼盤,為今天的中秋賞月作準備。
「藥材到手了!我要去院子熬藥了,清雅,你等著,我會讓你擁有黑髮飄飄的。」
江清雅看見辰逸提著背簍,向院子裡走去,一時之間又想起山上那個濕漉漉的身影。
「喂,清雅,別發呆了,來幫我一下!」
「啊,哦。」江清雅機械地回答道。
辰逸在別墅旁邊的後院用磚塊臨時搭建了一個灶台,又找來一盆木炭,生上活後,辰逸手一招,灶台上出現了一個舊舊的青銅鼎,只見這個青銅鼎上方缺了一個小口,鼎身有九條龍紋環繞,九龍匯聚處,三個篆體字依稀可辨:九龍鼎。
辰逸盯著九龍鼎看了一眼,自顧自地微微一笑,說道:「時間過得真是快,以前天天幫老道士煉藥,這個鼎幾乎與我朝夕相伴,一轉眼,這都一個多月沒動手煉過藥了。」
催了一把火,辰逸將整理好的藥分堆擺在左右,一切準備就緒。
往鼎裡加入了一些清水,辰逸開始了曾經的舊業!
和傳統的熬藥不同,辰逸現在在煉藥,這是一種如今醫學界已經失傳的製藥方法,辰逸還記得自己穿著開襠褲屁顛屁顛圍著老道士觀看煉藥的情形,記憶中的老道士,只有在煉藥的時候會換上一身乾淨的道袍,然後有條不紊地往鼎裡加各種雜七雜八的藥材。
辰逸學得煉藥這門技藝是一次巧合,有一次老道士如往常一般煉藥,後來一名老和尚突然闖入了道觀拜訪老道士,老道士欣喜之下,竟把手中蒲扇丟給一臉好奇的辰逸,讓他自己弄著玩兒。
那時的辰逸已經將老道士的每個動作爛熟於心,所以當辰逸手握蒲扇之時,幼小的心靈,竟然起了一絲好勝之心。
老和尚與老道士聊了大半夜才離開,待老道士來到煉藥的地方時,看見了讓老道士難忘的一幕,辰逸灰頭土臉地歪倒在巨鼎面前,巨鼎栽倒在地,火也熄滅了,正當老道士後悔自己毀了一爐靈藥之時,卻見辰逸從破碎的袖口拿出一個玉瓶,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向老道士炫耀著。
當老道士打開玉瓶,一陣清香傳出之後,老道士先是歎息一聲,後來就為辰逸講解著關於煉藥的知識。
……
看著面前不足一米的九龍鼎,辰逸自語道:「當初老道士那個鼎足有兩米那麼高,我第一次煉藥成功之後,竟然要把鼎撲倒才能取出藥來,如今我已是堂堂七尺男兒,老道士的養育之恩,我辰逸此生難報啊。」
心裡泛起對老道士的懷念,手中動作卻絲毫不怠慢,一株株藥材在辰逸的手中處理後,丟入了九龍鼎。
辰逸這次煉製的藥叫做回春丹,是《陰陽萬象》一書中記載的一種增精回氣的尋常靈藥,除了一味青葉花比較難尋之外,其他藥都是普通之物。
江清雅一夜白頭,是因為情緒在短時間內受到巨大變化,導致內息紊亂,氣機虧損導致。這味回春丹,正好能疏通江清雅紊亂的內息,頭髮自然變會原來的樣子,不過辰逸沒告訴江清雅的是,至少現在的白頭髮,是不可能變黑了,只能重新長出黑頭發來。想到江清雅那兩鬢白髮,辰逸突然覺得她現在的樣子,更加漂亮美麗。
辰逸將炭火搗鼓了三次之後,鼎中終於傳來了一陣陣藥香,而江清雅和謝雨菲,則不知何時出現在辰逸身後,一臉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巨鼎。
「起!」
辰逸輕喝一聲,只見灶台上的九龍鼎一個旋轉,蓋子彭的一聲脫離開來,與此同時,幾粒黑乎乎的藥丸從鼎口飛出。
辰逸手快速在空中一抓,然後將手心一攤,五粒藥丸安靜地躺在辰逸手心,藥香陣陣。
「成了!」辰逸一臉平靜,取出一個小瓶子,將藥丸裝入其中。
擦了一把汗,辰逸轉身將瓶子丟給江清雅說道:「一天一粒,不出十天就能長出黑頭發來了,不過你這現在這白髮是沒法變黑了,抱歉,如果你實在不喜歡,可以去理髮店染黑。」
江清雅手握著帶著淡淡溫度的瓶子,說道:「謝謝你,辰逸。」
辰逸隨手用棕樹做成蒲扇往自己臉上搖了搖,說道:「有你這句話,我辰逸就十分滿足了,以後別在整蠱我就行。」
「美得你。」江清雅笑著說道。
「喂,今天中秋節哎,快收拾一下,我和清雅擺了好多水果,我們一起過中秋吧。」謝雨菲說道。
辰逸搖搖頭,說道:「你們先去著,我再煉一味藥,很快的。」
「阿,還得弄這些炭火啊,你看你,身上都是被弄成黑色的了。」謝雨菲看見辰逸身上有不少炭灰。
「沒事,反正都髒了,哎,沒想到城裡人這木炭這麼劣質,你們先回去吧,這裡不是你們該呆的地方。」
辰逸將江清雅和謝雨菲趕走之後,重新架起了九龍鼎,手一彈,一個檀木盒子出現在辰逸手心,裡面一株火紅的藥草安靜地躺著,正是辰逸在鳳凰山拾柴時取得的藥。
辰逸輕輕將靈藥放在手心,摘下靈藥上的一顆果實收好,自語道:「火龍草,我在崖間找到你,也算是我運氣不錯,如今你為我所用,更是我的造化,你放心,我會將你的種子拋灑山林,令你萬世長存的。」
辰逸說完,輕輕將手中的靈藥一拋,火紅的靈藥在空中一激盪,準確地掉入九龍鼎。接下來,辰逸猛的一催火,手中更是偶爾有一道綠光浮現,經過九龍之身傳進了鼎內。
「一定要成功啊。」辰逸暗自祈禱一番,然後雙手一動,將鼎拋向空中,再一翻滾,只見鼎口飛出幾十粒豌豆大小的紅色藥丸。
「這麼多!」辰逸又驚又喜,撿起一粒丟入嘴中,輕微的苦澀,「哈哈,竟然成功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養顏丹嗎?」辰逸手一揮,將巨鼎一收,高興地找江清雅謝雨菲去了。
「哈哈,你們擺的這個水果拼盤也太有造型了吧。」辰逸來到謝雨菲和江清雅面前。
「去去去,身上一股炭煙味,快去洗澡,我爸做飯了,一會要吃飯了!」江清雅心情非常不錯,看來辰逸送給她的藥,她很滿意,只是不知道她服用了沒。
當辰逸換了一身衣衫後,一桌子的飯菜已經擺好,江生源正提著一瓶酒,從樓上下來。
「咦,辰逸,你怎麼今天想起穿這麼土的衣服了?」江清雅見辰逸穿的竟然是一身青色衣衫,正是當初辰逸第一次來自己家穿的那一套。
「哦,這個穿著舒服。」辰逸一臉平靜地說道。
江生源默默地為辰逸倒上一杯酒,說道:「想家了?」
「沒、沒有。」辰逸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等過些天,你回茅山一趟吧,你師傅他老人家也想你得緊呢。」江生源說道。
「老道士才不會想我呢,而且我答應過他,不完成任務,不回去的。」
「你這孩子,真是倔,這個,是你師傅捎來的。」江生源從懷裡掏出一封泛黃的書信。
辰逸接過泛黃的書信,輕輕撫摸了一下,撕開信封後,取出一張黃紙來。
只見辰逸盯著黃紙看了一會後,眉宇終於一展。
「寫的什麼啊!」江清雅很好奇地問道。
「你這丫頭,問那麼多幹嘛,吃飯。」
「我只是好奇嘛。」
辰逸將黃紙往桌子上一擺,說道:「其實也沒什麼,老道士就畫了個月亮而已。」
「啊,你師傅還真是怪人!」江清雅拿著黃紙看了又看,謝雨菲也跟著湊熱鬧。
「來來來,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做的都是你們喜歡的菜,盡情的吃吧!」江生源見辰逸了卻思念之心,也是心情大好。
滿滿的一桌子菜,被辰逸一掃而光,惹來江清雅的無數次白眼,倒是謝雨菲只是安靜地吃著飯菜,讓辰逸大感意外。
「我怎麼這麼糊塗,雨菲她也有爸媽啊,我會思念老道士,她自然也想家,只是她的父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把女兒寄養在別人家裡。」辰逸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