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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向東前進著,辰逸打開車內的播放機,一首首美國鄉村音樂迴盪在車廂裡,江清雅怔怔地盯著自己的兩髻頭髮發呆,謝雨菲好奇地看著車窗外。
辰逸原本江清雅會在車上質問自己,可是五十多公里路行完,也沒聽見江清雅說任何關於自己的壞話,若非江清雅偶爾還回答謝雨菲的問話,辰逸都要以為這丫頭是遭受了沉重的打擊了。
這也難怪江清雅會悶悶不樂,得了這種病,恐怕沒幾個會有好心情,再說一覺醒來頭髮白,就算江清雅平時性格再怎麼開朗,一時之間也很難好起來,辰逸突然覺得,其實帶她們出來也不錯,畢竟可以散散心,對江清雅來說是件好事,辰逸可不希望往日那個活潑的江清雅變得死氣沉沉。
找了個停車場江車停好,辰逸又找了一家商店,買了一些零食放進背簍,然後帶著江清雅謝雨菲,就向眼前的鳳凰山出發!
看著兩千多米海拔鬱鬱蔥蔥的鳳凰山,辰逸眼中閃過一絲激動,這一刻,辰逸就如歸家的孩子,一片片森林就是他的家。
靠著森林深深吸了一口空氣,辰逸陶醉其中,並感歎道:「我們國家雖然注重科技的發展,但從未對大自然進行破壞,這真是一件萬幸的事,原本我還以為這裡是個自然風景區呢,沒想到這裡竟然被劃入保護區,這樣一來,我們可就能體驗一次真正的野外之行了。」
「可是,這麼茂密的森林,我們怎麼爬上去,而且會不會有野獸?」謝雨菲看著一片林海,有些害怕。
「有我在,你們怕什麼,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怕累,對吧,行,那你們回去吧,我一個人就行了。」辰逸對謝雨菲說道,眼睛卻偷偷打探江清雅的表情。
「誰怕累了,不就是爬山嗎,以前我又不是沒幹過,你在前面帶路,我跟著!」
「別後悔!」
「行!」謝雨菲回答得很果斷,走了幾步見江清雅還呆在原地,慌忙喊道:「清雅,走啦!」
「哦!」江清雅呆呆地跟在了後面。
鳳凰山雖然海拔兩千多米,但由於它橫跨蘇北蘇南兩省,整體來說,倒算不得陡峭,而且由於地處亞熱帶,多是高樹灌木,在林間行走起來倒也沒什麼不便的地方。讓辰逸最慶幸的是,兩丫頭沒有穿往日的高跟鞋配裙子,而是穿著旅遊鞋和便於行走的衣服,可見,這兩丫頭是真的想跟辰逸上山採藥的。
辰逸在前面開路,一直向上行了一個多小時,林間的樹木變得茂密起來,偶爾也會有一株株常見的草藥出現,不過這些都不是辰逸想要的草藥。
又前行了半個小時,辰逸後面傳來謝雨菲氣喘噓噓的聲音,至於江清雅,只是悶聲擦汗,看來今天想要靠她活躍氣氛,是不可能了。
「休息一會吧!」辰逸從背簍裡拿出兩瓶水,給了謝雨菲一瓶,又走過去給江清雅一瓶。
江清雅在接辰逸遞過來的水時,兩人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兩人竟同時快速收回自己的手,辰逸輕咳一聲,慌忙拿了一瓶水在手中,掩飾自己的尷尬。
「喂,辰逸,這都快兩個小時了,你一株藥都沒採到,你是不是故意騙清雅的,她的頭髮,真能變黑嗎?」
「藥這個東西呢,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咱們剛進山不久,有好的藥都被別人采走了,哪還會留給我們,至於清雅的頭髮嘛,我當然能治好了,但是必須要找到我想要的藥才行。」辰逸看著江清雅,突然覺得其實江清雅保持現在的容貌更加驚艷一些,但這話,辰逸還是沒勇氣說出來,發怒的老虎,還是不要惹的好。
休息了一會,辰逸說道:「走吧,我已經感覺到我要找的藥就在前方了!」江清雅第一個起身,一聲不響走在了前面,看來,她對自己的頭髮,看得很重要。
謝雨菲從辰逸背簍裡拿起一把藥鐮,說道:「好無聊啊,你教教我們怎麼採藥吧,順便說說,你當初是怎麼認識這些藥材的。」
「這可是一段辛酸史啊!且讓我邊走邊說!」辰逸為了不讓氣氛這般活躍,就開始講述小時候老道士教自己如何識文辨藥的。
謝雨菲聽得津津有味,總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來,比如:老道士會不會用尺子打辰逸,或是萬一採不到藥老道士會不會罰辰逸等等。而辰逸一邊回答著謝雨菲的問題,一邊沉浸在回憶裡,原來,老道士竟然給了自己這麼多,宛如再生父母,如今一幕幕浮現,讓辰逸心中多了一段親情的眷戀。
正當辰逸說得起勁之時,一株矮小的植物引起了辰逸的注意,「運氣不錯,清雅,看來讓你走前面是對的,這一味灌籐草原本大多長在沼澤之地,沒想到這裡竟然會遇見一株,這可是最難找的幾種藥之一了!」
「快把它挖起來啊。」謝雨菲興奮地圍著灌籐草,當她看見這株藥上結的幾粒紅色果實時,不由將手向前一伸,想要觸摸一下。
辰逸慌忙上前一把抓住謝雨菲的手,說道:「別動,這藥的果實有劇毒,你手碰到它,會奇癢無比,甚至化膿的。」
謝雨菲露出後怕之色,說道:「你早說啊,呀,把你臭手拿開!」謝雨菲低頭見辰逸竟然握著自己的手,面色一紅。
辰逸這才反應過來,但是手心傳來的潤滑,讓辰逸不由心中一燙,原來,這丫頭的手,摸著這麼細滑舒服。
「喂,你到底採藥不?不採的話我就毀了它!」江清雅狠狠地瞪著辰逸的手,眼中怒意難消。
辰逸慌忙將謝雨菲的手一放,說道:「唉,姑奶奶,你可別做傻事,這藥可珍貴了,你難道不想要一頭黑髮了?」
「哼,你再磨嘰一下試試,還不動手嗎?」江清雅將腳抬起,大有一腳毀掉藥的架勢。
「行,我這就動手,你別做出衝動的事來就好!」辰逸慌忙拿出藥鐮,細細地在灌籐草周圍鬆開土,將藥連根拔起,然後又用一個保鮮塑料口袋將藥仔細封裝,才放人背簍之中。
「喂,你以前在茅山的時候,整天都在做這樣的事嗎?」謝雨菲將辰逸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在眼裡,她發現,採藥,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
「基本是吧,不過有時候也會在藥房連續熬藥,那可比這無趣多了,其實採藥這門技藝,現在大多都失傳了,這也是為什麼老道士要讓我學了個通透的原因吧,走,前方五百米處,應該有一株上了年份的何首烏。」辰逸背起背簍,走在了三人前面。
江清雅和謝雨菲看見辰逸背著背簍,拿著鐮刀,哼著小曲兒,不由互相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走了大約五百米後,果然,一株何首烏長在兩顆巨大的樹木夾縫中間,若是尋常人經過,肯定很難發現它的存在,這恐怕就是它能長到如此年份的原因吧。辰逸快速地將首烏採出來,握在手心,得意地說道:「六百年,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有這麼久年份的藥,不得不說,我們運氣真好!」
接下來三人向山又行了三個小時,期間辰逸又很『巧合』地找到了三株藥材,謝雨菲和江清雅雖然很累,但及時地採到藥無疑給兩人巨大的信心,辰逸每次挖到藥材,總會對藥的作用解釋一番,一路上又說著稀奇古怪的故事,倒讓兩女堅持了下來。
此時三人正在一條小河邊吃著辰逸在商店買的麵包之類的東西,也許是由於兩女走了很長路的原因,辰逸買的東西竟然被分了個乾淨。
謝雨菲將最後一片麵包送入小嘴,又喝了一口水後說道:「喂,辰逸,你是不是會特殊的本事?」
「嗯?」
「要不然怎麼每次都這麼巧合,能準確找到你要的藥呢?」
辰逸騎在一顆老樹杈上,啃了一口麵包,拍了拍身旁的老樹,說道:「因為森林是我家,這些都是我夥伴,是它們告訴我的。」
「切,不告訴我就算了,我問你,我們還要多久才可以下山,現在都中午十分了。」謝雨菲調皮地撿起一塊石頭,向樹杈上的辰逸砸去。
辰逸一個箭步躍下來,說道:「這就得看我們運氣了,現在還差六七種藥,而且,都是比較難找的,我想,如果運氣不錯的話,今天應該能採齊。」
「啊,要一天?那今天我們豈不是回不去了?」謝雨菲看著茫茫森林,眼中有些慌亂。
「唉,原本若是我一個人呢,肯定能回去的,可是……」
「你的意思是我們妨礙你了,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們這就下山去,雨菲,我們走吧!」江清雅今天的脾氣的確很不好。
「喂,別啊,我沒那意思,而且你們兩個下山我怎麼放心呢,這樣吧,我們抓緊時間再找一點藥,如果實在不行,就下山吧,明天我再來!」
「清雅,辰逸說得對,反正現在還有時間,清雅,你別這樣扳著臉嘛,其實我覺得你現在更加漂亮呢,三千銀絲,我真羨慕。」謝雨菲拉著江清雅,說著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