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和玦兩人鬥在一起,卻是將唐慕等人晾到了一邊了。這樣的情況可以說是非常的詭異,本來是唐慕等人來找玦的麻煩的,相較來說白狼等人完全可以算是局外人。偏偏現在這些局外人老是跳出來攪局,使得唐慕等人落得輕鬆。然而讓清河等人感到意外的是白狼的實力,原本按照清河等人的估算,白狼等人的實力頂多也就是和唐慕差不多,可是現在表現出來的卻是能夠和玦鬥個旗鼓相當,這種情況極其的詭異。
白狼的大笑聲和玦的怒吼聲不斷的傳來,使得一旁觀戰的唐慕等人不由的一驚。玦現在的表現可以說他完全失態了,那這個白狼究竟有多強的實力,竟然能夠使得玦表現出如此一面。
易天看著稍遠處
纏鬥到一處的白狼和玦,不由的苦笑一聲道:「好像亂套了。」
「沒事沒事,有白狼在一切都好說。」小孩拍著易天的肩膀哈哈大笑著說,絲毫沒有擔心的意思。在他看來白狼就算打不贏玦,逃跑是不成問題的。的確以他們幾個人的勢力想要殺死玦的確有些困難,不過保住自己的性命倒不是什麼難事。
雖然明知道小孩的年齡比自己打了不知道多少,但是被這麼一個少年模樣的拍著肩膀安慰,還是讓易天有種怪異的感覺。他倒是不擔心白狼,而是擔心其他人。
就在易天等人聊天的時候,白狼突然低喝一聲,擋開了玦襲來的拳頭,跟著右手成劍指在玦身上連續點了幾下,每一下都是點到即止。
又是一陣酸麻感傳來,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玦心頭有些不安,但是卻不知道這種不安感究竟從何而來,而且讓他感到更加奇怪的是從剛才開始對手的速度似乎變得越來越快了,他覺得自己都快要追不上對方的速度了。這是種極其怪異的感覺,要說對方的實力,玦承認白狼很強,但是真要比起來,白狼還是比不上玦的。可是偏偏現在出現如此怪異的情況。
怪異的感覺不斷傳來,讓玦心頭的不安感愈發的強烈,他不斷的試圖追上白狼的速度。可是偏偏每次他都能夠清楚看到白狼的動作,卻沒有辦法跟上。因為如此,玦又是連續遭到了白狼的無情打擊,這些拳擊和之前的一樣,力道不算大,卻帶著一股詭異的力量。再次遭到這樣的拳擊之後,玦突然想到了什麼,可是到了這時候他就算想要扭轉這種劣勢也不太可能了。他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他明白的那一瞬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而且全身上下的肌肉也在突然之間變得僵硬起來。
「你好像發現了哦。」白狼嘿嘿一笑,伸手弄好有些亂的頭髮,「可惜太遲了。」他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肅殺之氣,他已經將玦當做一個死人了。
突然發覺自己身上的這些詭異變化,玦心頭捲起了驚濤駭浪,不由的發問:「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這樣的手段?」白狼的手段讓他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人,可是這個人殷寧出事之前就已經失蹤了,難道那個傢伙也留下了傳人。
「我只是一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人。」白狼淡淡的回答,伸手一彈,只見一圈空氣漣漪突然出現在玦是身周。跟著白狼那一下似乎是引動了什麼一般,玦原本就僵硬的無法動彈的身子竟是在突然之間完全被拘束了起來,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玦驚駭的看著眼前的白狼,他知道自己暫時是無法行動了。然而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失去了行動能力,那就等於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上。果然如玦所想那般,白狼緩緩抬起手,似乎就要一掌切落下來。不過出乎玦意料的是白狼抬了抬手之後又馬上放了想去。
只見白狼歎了一口氣道:「我原本以為你會很厲害,沒想到也不過如此。」說完就轉身朝著小孩那邊走去。
唐慕等人本來就距離白狼和玦兩人不遠,所以玦身上的情況他們看得極其清楚。一發現玦竟然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行動能力,他們臉上不由的一喜。原本他們還以為要經過一場惡戰才能夠將玦封印起來的,卻沒想到這個出來攪局的人竟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迅速逼近到玦身邊,為了保險起見,剛一出現在玦身邊的時候,清河立即連續打出幾道水se光芒,限制了玦的行動。這樣就算玦突然出手,也能夠稍微阻止一下他,這樣也就可以讓他們有個反應時間。
看到清河等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玦不由冷笑一聲,他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落到這些人手中。冷冷的看著這些昔日故人,他一句話也沒說。
倒是唐慕看到玦如此表情的時候,略帶著點歉意說:「齊彥,對不起了。」說著他身上就湧動了奇異的力量,顯然是準備聯手將玦給封印起來的了。
玦只是冷哼一聲,看著唐慕等人行動。他知道自己現在無法行動,既然已經落到被人手上淪為魚肉了,那麼再大叫大嚷的就實在是太丟臉了。倒不如鎮定點,大不了再被封印起來,以後再找機會出來就是了。只是可惜了,沒能再見殷寧一面。想到殷寧,玦的心情就變得有些低落,他不再看著唐慕等人動作,而是就這麼靜靜地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易天並沒有上前去,他心裡其實還有另外一點顧慮,那就是玦被封印之後是否會輪到自己。以他得到的記憶中來看,似乎逐月當年也是不怎麼受到待見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要離開這裡了,若是清河等人不依不饒,到時候就別怪他無情了。
冷冷的看著唐慕等人動作,易天看著玦那些手下,貝格爾和叛逃者。這些人在短時間內都無法擺脫對手的糾纏,也就說這些人完全不可能來救援玦。若無意外,玦被封印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就在剛才白狼和玦對戰的時候,煙蘿已經取回了自己的長戟。
提著長戟,冷眼的看著眼前的玦,煙蘿緩聲開口:「齊彥,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逃脫。」
玦沒有回答煙蘿的話,只是緩緩抬起頭看著煙蘿,看著她緩緩的提起手中的長戟,長戟上冒著寒氣和水se光芒。他知道煙蘿是打算捨棄這把長戟也要將自己封印起來了。勾了勾嘴角,玦想要笑,可是他完全沒有辦法笑出來,就要再次回到不見天日不知生死的生活,直到魂飛魄散。對於回到之前那樣的日子,玦並沒有任何的恐懼,他只是覺得可惜,可惜自己終究沒有找到殷寧。
隨著煙蘿提起長戟,清河等人也開始念誦怪異的咒語。忽的,煙蘿低喝一聲,長戟朝著玦的胸口刺去。
噗一聲,長戟穿破身軀,鮮血噴灑而出,帶著點溫熱的感覺,似乎還有一聲痛呼。血?溫熱的血?這是怎麼回事?煙蘿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一名長髮男子,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是瑜,竟然是瑜。他什麼時候趕到的?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嘴角溢出鮮血,瑜的臉在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他努力的想要回頭去看一眼玦,看一眼就站在自己身後無法動彈,卻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人。然而他已經沒有力氣了,似乎所有的力氣都在胸口的傷口上流失出去了。他覺得好冷,身子似乎就要完全僵住了一般。張了張嘴,瑜很想開口說話,問問玦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了,覺得眼前的光芒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眼前的的景物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模糊。
終於,瑜閉上了眼,至死他都沒有說出一個字,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到玦一眼。
鮮紅的血順著三叉戟流淌而下,傷口貫通了瑜的身子,所以玦也是被瑜的血給噴了一身。他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著,他死死的咬著嘴唇,咬到嘴唇破了,流出血來都沒有察覺到。他只是不斷的用力咬著嘴唇,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情緒一般。然而心內巨大的痛楚卻是完全沒有辦法忍耐的,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聲響,玦發覺自己竟然在心痛。他原本以為自己早就將所有的情感都給忘記了,可是現在看來他是錯了。
「瑜。」玦緩緩開口,語調悲傷到了極點,而隨著他開口說話,血就順著他的嘴往下留。
「瑜。」又是一聲,不過聲音稍微大了一些,也終於讓人挺清楚他在說些什麼了。
「瑜!」
玦突然嘶聲大吼,身上驟然爆發出驚人氣勢,還有濃重到了極點的悲傷。原本拘束住他行動的怪異力量就在瞬間被衝破開來,即便是清河後來補加上去的限制也沒能夠起到分毫的作用。就在一瞬間,玦衝破了所有的束縛。
發出悲傷的咆哮,他宛若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一般,一把衝向距離他最近的煙蘿,跟著一拳轟出。長戟折斷,鮮血迸灑而出。煙蘿悶哼一聲,整個人已經口吐鮮血的倒飛了出去。而玦依舊模樣瘋狂的追上去,他一把拉住倒飛出去的煙蘿的身形,跟著雙手一用,就聽見恐怖的撕裂聲響傳來。玦竟是硬生生的將煙蘿兩條手臂都給撕了下來,鮮紅的血從斷臂處不斷湧出來,觸目驚心。
煙蘿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她想要避開玦,可是她完好的時候尚不是玦的對手,此時受到了重創又怎麼可能逃得出玦的手掌心。只見玦立掌成刀突然往下一切。就聽見噗噗兩聲響,煙蘿的兩條腿被硬生生的切斷開來。
短短幾次眨眼的時間,煙蘿就被廢了,而玦的攻擊還沒有停,眼看著他就要將手掌切向煙蘿的脖子的時候。唐慕終於趕到了。
剛一追到玦身邊,唐慕就是一掌拍出,狂風捲起,似乎要將玦的身形給掀飛出去。然而玦身上爆發出來的氣浪比之唐慕發出來的不知要強盛多少倍。身形一扭,揮掌迎上,玦一掌將唐慕給震飛了出去,跟著又是一掌朝著煙蘿拍了下去。
只聽噗一聲,血肉噴濺而起,煙蘿不斷發出痛呼聲,卻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眼看就是不活了。玦看也沒看跟一灘爛泥沒有太大區別的煙蘿,身形一晃追著花老頭過去。他瘋狂倒是瘋狂,卻絲毫沒有傻,還知道柿子要先挑軟的捏。
不過花老頭在看到煙蘿那淒慘的下場之後,早就防備著玦找自己下手,所以他在看到玦撲來的時候就急忙往清河那邊靠去。這種時候也只有清河和唐慕兩人是最大的靠山了,當然還有易天身邊那兩個古怪的傢伙。不過花老頭也相信,自己還沒衝到易天身邊就會被玦給撕成粉碎。
可是到現在為止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玦會在突然之間如此瘋狂。看他的模樣就像是當年看到殷寧隕落是的模樣。難道那個瑜是玦的什麼人?然而沒有人知道玦跟瑜兩人的關係,自然也就不知道玦為什麼會在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瘋狂。
玦血腥的手段驚得稍遠些的易天也是心頭狂跳,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玦竟然會在突然之間變成這兒樣子。然而他也不能就這麼任由玦瘋狂的殺下去,不然下一個倒霉的很可能就是他了。
跟小孩、白狼打了聲招呼,易天就朝著玦那邊衝了過去。
不過易天尚未逼近,玦已經欺近清河的身邊了。他沒想到花老頭竟會在這時候選擇逃到清河身邊,不過對於清河,玦也沒有多少畏懼。雖說清河實力很接近他,但終究還不是玦的對手,尤其是現在的玦。瘋狂能夠是一個人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歷練個,就如現在的玦。
剛一逼近清河,玦就毫不猶豫的轟出一拳。這一拳是直接轟向清河的左肩膀。若是清河不閃,那麼躲在他身後的花老頭就會中招。若是清河出手阻擋,那麼玦的就會反抓住清河的肩膀,將他的手給撕下來。
然而清河的阻攔手段卻是出乎玦的意料。只見他肩膀一沉,跟著逼近到玦身邊,然後就是轟出一拳。水se光芒閃動,在他身後形成一個水幕護住了躲在他身後的花老頭。兇猛的拳頭一下砸在玦的身上。
只聽玦發出低沉的笑聲道:「太輕了。」
也不見玦身形輕輕一扭,直接錯開了清河的拳頭,跟著就是左手往下一切。又是噗得了一聲響,鮮血閃現,斷肢飛起。玦竟然在如此時候又斷去了清河的一條手臂。清河發出一聲痛呼,身上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跟著身形往後飛退而去,另外一隻手在傷口上奮力一按,硬生生的止住血。不過是斷了一條手臂,清河的臉色就變得蒼白起來。
喘著粗氣看著玦,清河覺得自己似乎失算了。然而不等他完全緩過勁來,玦就再次撲了過來,而且這次的速度比之前更是快了幾分。沒有人看清楚玦是怎麼行動的,隨即就聽到躲在清河身後的花老頭發出一聲痛呼。跟著就看到花老頭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的雙腿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被切斷了。
一旁追來的唐慕一看到如此一幕,不由驚得頭皮發麻。發出一聲怒吼,唐慕身周狂風大作,追上玦,就發出一股狂風將玦籠罩在其中。
狂亂的風帶著絞碎一切的力道,就要將玦從地上硬生生的帶離起來。可是也不知道玦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只見他就像是生根在地上一般,無論風力多大都無法將他帶離地面。而狂風之中蘊含的風刃不斷的切割著他的身子卻是連一個傷口都沒有留下,只是留下一道道白痕。
仰頭看了一眼處於半空中的唐慕,玦張嘴發出一聲低吼,一股狂暴的氣浪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硬生生的擊潰了他身周的狂風。跟著他雙腿一曲一用力,整個人就有人炮彈一般彈射而起,直接撞向唐慕。
彭一聲悶響,唐慕竟是眼睜睜的看著玦撞過來,跟著他整個人就被撞飛了出去。撞飛唐慕,玦落回地面,一拳砸在花老頭胸口,噗一下,他的拳頭直接穿透了花老頭的身子,手上正握著花老頭的心臟。
「你活的足夠久了,就不要苟延殘喘下去了。」冰冷的話語從玦口中流出,讓一臉驚愕到了極點的花老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手掌稍微一用力就捏碎了花老頭的心臟,玦臉上帶著獰笑看向失去了一條手臂的清河,配上他臉上那些血水。此時的玦完完全全就是從地獄爬出來的索命惡鬼。
「上一次,你們害我失去殷寧。這一次,你們殺死了瑜。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麼又不能殺死你們呢?」玦冷聲道,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出現了。他緩緩逼近清河,唯有這些人的死才能夠平息他心頭的怒火。但是這些人都死了,瑜就會活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