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按照玦預留下的後路編排好,將瑜和茗心兩人騙了過去。等得他們兩個走了之後,睿先生和索爾斯兩人卻是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了一般。他們實在沒有想到玦竟會突然來這麼一手,更讓他們感到無奈的是自己竟是一直處於被動位置,卻又絲毫不能拆穿玦的話。這感覺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挖了個獸坑,卻是自己掉了進去。
無法對外說明這樣的事情,那麼這個苦果也就只能由他們自己來吞了。無奈的看了眼仍舊臉色煞白的索爾斯,睿先生道:「你回去之後馬上將那些跟我們一起回來的召集起來,讓他們不要將玦的事說出去。違者,殺。」到了這種時候他也就只能順著玦的路走了。不然還能怎樣?難道就真的看著瑜這麼一大助力憤然離去,還順便帶走自己大批人馬麼?
在這個星球,沒有人馬沒有實力,那就只有死亡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他睿先生叱吒半生,還真的不想落得個晚景淒涼的下場。
索爾斯依舊臉色煞白,他到現在都沒弄明白玦為什麼要突然回來這裡。他很害怕玦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還捨不得自己的權勢。儘管在外人眼中他只不過是睿先生手下的一個小丑而已。
原本兩個極其疲倦的人卻因為玦的突然出現而變得戰戰兢兢,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卻是分毫未覺。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到了入夜時分,兩人才被突然襲來的一陣涼風驚醒。然而到了這種時候他們卻是倦意全無。索爾斯滿懷驚恐的退出了睿先生的房間,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睿先生則是進了房,呆呆的坐在那裡,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給睿先生留下了這麼一個天大難題的玦卻是站在一處房頂上,冷冷地看著睿先生那個燈火通明的大宅子。這個遺棄他的世界,他也要將之徹底遺棄。若不是瑜還在睿先生身邊,他還真的會直接出手,將這個地方給徹底毀了。
瑜果然還是我的一個弱點。玦心中無奈的想著。儘管知道自己現在並不算是玦,但是他總算是存留了玦所有的記憶和情感,哪怕名字也還是玦的名字。與許多年前不同,他已經不能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都給斬斷了。這是他的無奈,也是他的幸運,至少現在他懂得哭懂得笑懂得恐懼懂得憤怒。若非如此,他還真的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
站在玦身後的一隱,他當然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也知道玦就是這裡的人,但是他不明白玦為什麼不進去,甚至他連玦為什麼要站在這裡窺視那個宅子裡的一切都不明白。他只知道玦今晚要徹底統一這個城市的勢力,唯獨留下睿先生這一脈。他不明白玦這麼做的用意,但是換做他一旦想到自己周圍的勢力是鐵板一塊,無論如何都會感到莫名的恐懼的。
「怎麼樣了?」良久之後,玦才開口發問。
一旁的一隱接話道:「已經全部控制了。是要全部殺了還是怎麼樣?」
「控制住就好了,讓他們全都保持原來的勢力範圍,不要給人任何異樣的感覺。」玦低聲道,「在目標沒有完成一半之前,我不想這事給任何人知道。給他們吃下了那些藥了嗎?」
「全都按你的吩咐做好了。我想他們應該快回來了。」
「那就走吧。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了。」玦說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這個世界已經遺棄了他,但是他不能遺棄這個世界裡的一個人,他唯一的羈絆。
一行人無聲無息的隱入黑暗之中,往他們第二個目標趕去。玦的這支隊伍隨便放到哪個星球都是足以震驚和震懾所有勢力的力量,但是他就是不想成為所有人的目標,最後使得那些勢力聯合起來。唯有在暗處取得了成果,才能真的到達明面上來。
不說玦一行悄悄的往第二個目標移動而去。正在尋找玦這一行的煙蘿等人也正在緊密的尋找著玦的蹤跡。不要說煙蘿,就連唐慕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玦實在太安靜了些,安靜到完全不像他的性格,以至於就連最為沉著的唐慕都開始緊張起來。
「這傢伙究竟藏到哪裡去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唐慕低聲問阿星。他已經看出來煙蘿已經越來越奈不住性子了。
「不知道。」阿星老實回答,「我留在他身上的記號已經被沖掉了大半,剩下的那些也被他掩藏了起來,我根本就無法明確的感受到他確切的方位。估計是在搞什麼小動作吧。」阿星也很擔心,若是再找不到玦的行蹤,那麼煙蘿絕對會暴走的。一旦煙蘿暴走,那麼他一定是第一個受害者。
略微停頓一下之後,阿星再次開口:「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去找其他的老傢伙。那樣還比較容易一些。」
「你覺得她會答應嗎?」唐慕看了眼一臉凝重神色的煙蘿,他可是知道煙蘿的性格很倔強的,哪怕過了這麼多年也一樣。
阿星搖搖頭,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煙蘿的性格呢。可是去找其他的老傢伙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也許我們應該試試。」唐慕繼續低聲說。他可不想再這麼漫無目的的找下去了,這樣只會浪費時間。
「那你去試吧。」阿星可不敢去觸碰煙蘿的爆點,那會讓他死的無比淒慘。
唐慕很是鄙夷的看了阿星一眼,然後慢慢的坐到煙蘿身邊道:「煙蘿。」他沒有急著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先從這些天來的收穫說起。果然如阿星所擔憂的那般,煙蘿直接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阿星身上,似乎找不到人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一般。
「你看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玦,是不是應該換個方式了。」唐慕很小心,非常小心的說出了自己的意見,他同樣也不想觸到煙蘿的爆點,那意味著他會死的很慘。
「換成什麼方式?」煙蘿罕見的沒有暴起,而是看著唐慕。這些天她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但是一直以來她都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這才倔強的堅持著自己的選擇。
「我們先去找那些老傢伙,讓他們出來一起找。」唐慕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他們在哪裡?」煙蘿直接開口問道。那些老傢伙一個個比老鼠都jīng,躲的地方也是一個比一個稀奇古怪,想要找到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是有阿星在嗎?以他的能力想要找到那些老傢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好。」煙蘿竟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甚至連抗議一下都沒有。
煙蘿如此果斷的態度倒是讓唐慕感到吃驚,不過這也算是好事,起碼不用再去追查那個完全不知蹤跡的玦了。既然打定了主意,那麼他們就要開始為下一步的事情做計劃了。阿星知道幾個老傢伙藏身的地點,所以很快就確定了離他們最近的老傢伙的位置在哪裡。
煙蘿還是那種急沖沖的個性,一得到消息,馬上就要開始行動。至於唐慕和阿星兩人只能無奈的答應了。老田幾個事完全沒有反對的餘地的,因為他們只能跟著煙蘿行事。
這邊的一行人再次準備踏上旅途,只是這次的目標換成了那些老傢伙,而不再是那個行蹤不明的玦。
紫月高懸,裕安城也陷入了一片安寧之中。和其他高科技較多的城市不同,裕安城幾乎完全維持著最為原始的狀態,除了應有的普通電器之外,其餘的一概保留著最為原始的狀態,就連建築外貌也是。現在的裕安城因為剛剛經歷過一場無以倫比的獸潮,城牆重新修葺了一番,所以沒有易天第一次來時看到的那種殘破感。
易天等人現在就坐在修和艾爾兩人的屋裡。因為上次抵抗獸潮做出了極大的貢獻,修和艾爾兩人在城內有了一點點的小威望,更為重要的是他們也終於了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算是勉強在這個城裡落腳了。不過畢竟他們是新生的勢力,所以難免受到其餘勢力的排擠,所幸兩人並沒有太多的野心,也沒有去擴張什麼勢力,所以也就只是維持著自己的生活而已。至於巴布等人也是跟著修和艾爾兩人,畢竟他們除了這裡,再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和學習,巴布等人已經學會了這個星球通用的語言,也就是修他們經常使用的那種,這樣也使得他們懂得了這個地方的一些規矩。若是仍舊讓巴布等人依著山裡的規矩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雙方將失散後發生的事情各自說了一遍,這才發覺他們實在錯的有些離譜。幸好到最後還是會和到了一處。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修開口,他知道易天想要做什麼事情,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先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吧。我就不信這裡沒有離開這個星球的飛船。」易天微微皺起眉頭。他在這裡已經有些日子了,加上還有朵麗這個本地人在,所以對於一些基本情況還是瞭解的。他也曾經問過朵麗這裡有沒有飛船之類的東西,但是朵麗卻像是完全沒有聽說過一般,一頭霧水的看著易天。朵麗的表現就給了易天很不妙的感覺。難道這裡還完全沒有飛船和星球的概念?可是這裡的科技已經和地球的不相上下了。
「你們呢?」易天覺得這是自己的事,如果硬拉著修和艾爾陪自己去冒險,實在太不仗義了些。畢竟這是在拿命去玩啊。
「我們還能幹嘛,當然是跟著你啦。」修笑道。經過這麼多事情,他也算是想明白了,以前那麼偷偷摸摸東躲西藏的也是活著,現在和聯盟對著幹也是活著,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活一把。反正他早就看聯盟那些人不順眼了。
艾爾更是沒有多餘的解釋,他本來就是王寒羽派來跟著易天,保證易天安全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放棄易天,自己躲起來的。
易天沒想到他們兩個會是這樣的回答的,不由得心頭感動。畢竟自從修和艾爾兩人跟著他以來,就從來沒有安穩過。
眼看著易天要說感謝的話,修就率先開口道:「別說那些什麼感謝的話。我可聽不慣,我只是覺得現在過的日子實在無聊了一些,不找點事做實在是閒的發慌。」在經歷過那麼多生死之後,他還真的不太習慣現在平靜的生活。就算是裕安城的人想要對他們動手,也不過是在偷偷的試探而已,根本就不敢明刀明槍的衝上來。
「你們不怕?」
「有什麼好怕的。我遇到你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在逃命,既然是逃命,那就沒什麼區別了。」修搶先開口。隨即他就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瞎扯下去了,於是開口道:「等找到她之後,你想幹嘛?」
「逃命吧。」易天想了一下回答。如果真的讓他將人從聯盟裡救了出來,怕是聯盟也根本不會放過他的,那麼下半生自然就是要在逃亡中度過的。
「真是窮苦命啊。」修說著大笑了起來。想想也是,若真的成功,也只能那樣度過下半生了。
「啊,對了。我讓你見幾個熟人。」艾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急忙往屋外走去。
易天卻是一頭霧水的看著艾爾往外走去,想不明白在這種地方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什麼熟人在這裡。不過很快,屋外就傳來的噠噠噠的腳步聲,不一會艾爾就回來了,跟著進來的是一群孩子。走在最前頭的,易天看著有些眼熟,可是一時間愣是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小孩。
「易大哥。」領頭那少年一看到易天就衝了過來,臉上滿是興奮之情。
「啊?」易天再次一愣,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臉熟的少年。眼看著少年撲過來,他還看了一眼一旁的修。
「厲行風。」修低聲說出了少年的名字。
易天腦海裡卻是突然閃過了那個倔強渾身污垢的少年。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的啊。只不過這段時間以來,厲行風長大了些,又白淨了許多,易天這才一下沒有認出來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的?」易天上下打量著厲行風,突然發覺這少年有些不同了,眼中神采奕奕,明顯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是怎麼回事?」易天可是知道厲行風不過是個普通人的,可是現在他身上明顯流露出了能量波動,雖然不是很強,但是也足以說明厲行風已經是個異能者了。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突然間就異能覺醒了。大概他本身就具有異能者的血脈吧。」修雙手一攤道。能夠自然覺醒的異能者可比改造或者藥物催醒的要強悍的多,對能量的親和xing也要強上許多。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以前自己一個先天覺醒的異能者都沒碰到過,跟著易天後卻是連續遇到了兩個。
「易大哥,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厲行風一看到易天就興奮的問道,「你看我現在也有異能了。」說著他就像是獻寶一般顯露出自己的火屬性異能,一團只有拳頭大小的火焰在他掌心燃氣,深紅色的火光散發出灼人的高溫。這小傢伙可是一直都記得自己看到易天等人騰身飛去的畫面的,等到他自己的異能覺醒之後,原本以為自己也能飛的,卻駭然發現自己除了操控火之外,竟是沒有飛的能力。這不由得讓這小傢伙沮喪了好一陣子。
看著厲行風獻寶似的顯露自己的異能,易天會心一笑,正想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趴在自己腳邊的兩頭炎豹發出了低沉且不安的吼聲,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一般。易天急忙將自己的氣釋放了出去,查探周圍的情況。
氣剛一釋放出去,他就察覺到有幾股隱晦的能量波動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飛奔而來。易天不由得臉色一變,低聲道:「有人來了。」
修和艾爾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低聲道:「又是那些煩人的傢伙來查探了。每次都是這樣。」說著,兩人都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畢竟每天被蒼蠅在自己耳邊嗡嗡嗡的吵著是一件很煩的事情。
「不太像。」易天察覺到那些人身上的氣息極其隱晦,但是釋放出來的能量波動也是極強的。這讓易天感到不安。他覺得這些人應該不是簡單的來查探的,「我覺得倒像是來尋仇的。」若是普通的查探,只怕早就隱藏住身形,悄悄的潛過來了,而這些人卻是明目張膽的衝過來,氣息裡明顯透露出一絲殺氣。
「尋仇?我們在這裡可沒結什麼仇啊。」修一頭霧水。自從在裕安城定居以來,他們已經很低調很小心了,又怎麼會胡亂結仇呢。但是他們絕對相信易天的判斷,這是完全沒有必要騙他們的事情。正當兩人疑惑之際,那些人釋放出來的氣息明顯強盛了一些,修和艾爾也是清楚的察覺到了。這一下,他們臉色不由得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