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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章 夜至 文 / 四期天空

    最近這段時間睿先生很不開心,非常的不開心,因為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不管辦什麼事情都遇到阻礙,而更讓他惱怒的就是城外那群劫匪,那群和他對著干的人竟然越來越囂張了,囂張到準備進城來和他搶地盤。雖然他睿先生不是卡森城裡最大的勢力,但是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在他地盤上亂來,就等於在他頭上拉屎。這叫心高氣傲的睿先生如何能嚥得下這口氣。

    索爾斯和茗心現在就站在房間裡,看著失去儒雅風格的睿先生黑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他的手微微的顫抖著,那是過於生氣情緒激動造成的。

    「這是怎麼回事?」在盡力平復自己心頭的怒氣之後,睿先生終於開口說話了,但是語氣顯得極其生硬,絲毫沒有了之前那種儒雅。

    「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我們得到『那東西』的消息,不斷的襲擊我們分佈在城外的據點,試圖找到相關的消息。」索爾斯臉色平淡,語氣一樣平淡,但是那對細長的眼睛裡卻透出一股莫名的殺氣。

    「找到他們的據點沒有?」

    「沒有。他們之前的據點已經廢了,現在一直用游擊的方式和我們交戰。我們根本就沒辦法摸透他們的行蹤。」

    「這些混蛋。」睿先生低聲咒罵了一句,「索達他們到哪裡了?」

    「已經快到了。要讓他們快點趕回來嗎?」

    一聽到索達他們快到了,睿先生陰沉的臉上浮現一絲喜色,隨即道:「不用,就讓他們停在城外。另外叫他們注意一下那些傢伙的行蹤。可能的話,找到他們的據點。告訴他們,放手行事,有什麼事情我擔著。」

    索爾斯急忙應諾一聲,隨即轉身就去和索達聯繫了。而茗心則是乖乖的站在那裡,一直等到索爾斯離開了,她才往前站了一步道:「爸爸,瑜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她這話一出口,白嫩的臉蛋上就飛起了一片紅霞。不過,同時也讓人不明白,都到了這種時候,茗心竟然還有心思在想這些兒女私情。

    對於茗心的問題,睿先生並沒有任何的不安,相反在聽到瑜哥哥三個字的時候,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用一種頗為玩味的眼神看著茗心,睿先生道:「你就這麼想你的瑜哥哥嗎?」

    「不是不是。」茗心急忙辯解,但是一張臉卻是變得更加紅了,「我只是想他早點回來幫爸爸您。」她的話是越說越小聲,最後竟是垂下頭,雙手不斷的絞著衣角,一副小女孩模樣。

    「行了行了,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放心吧,你瑜哥哥很快就回來了。」睿先生沉默的思考了一下,「大概明天就能回來了。不知道他這次能給我帶來什麼樣的好消息。」

    「真的?」茗心眼睛一亮,急忙抬起頭看向睿先生,不過很快她就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失態了,又馬上垂下頭。

    「好了,別害羞了。這次他回來就是準備你們兩個的婚事的。女兒大咯,不中留咯。」睿先生站起來,走到茗心身邊,摸了摸她的頭,「走吧,趁著你還沒出嫁陪老爸吃頓飯。」說罷,就帶著茗心往外走去了。

    城外,或者說距離進城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一輛卡車停了下來,從車裡陸續走下十六個人。這十六人男女參半,站在前頭的人用力眺望了一下遠方,而遠方則是朦朦朧朧的一片,什麼都沒有。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索達卻回頭道:「這裡離成不遠了,我們就在這裡停下吧。剛才老大發話來了,讓我們在城外待幾天。可能的話就做上一票大的。」說著,他就嘿嘿的笑了起來,聲音很是憨厚,但是和他那副樣子卻是完全聯繫不上的。

    索達皮膚黝黑,長相英俊,不是小白臉的那種,而是充滿了男性剛毅一面的英俊。他一身休閒打扮,身後背了個大大的旅行袋,因為趕路的關係,所以看起來有點風塵僕僕的樣子。

    索達的話剛說完,就有人接口:「老大讓我們在城外做什麼?」說話的那人懷裡正摟著一名妖嬈的女子,兩人剛才還在低聲的調笑著。

    「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別問那麼多了,快點準備一下。還有把車停在隱蔽點的地方,現在是在野外,都給我警醒點,別出什麼漏子了。」索達一邊吩咐著,一邊往車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他的包裡究竟裝了什麼東西,竟是片刻也不離身的。

    聽了索達的話,其餘十五人也是轟然應了一聲就井然有序的幹著自己的事。尋找適合搭建營地的,在一旁望風放哨的,準備食物的,這些人是沒有一人偷懶,顯然是一組訓練有素的人馬。

    索達坐在車上,任由開車的那人將車開往不知名的方向。他吩咐的是將車藏好,卻沒說要將車藏到哪裡去,所以他也任由那人開車尋找藏匿的地方。

    「老大那邊遇到麻煩了。」索達坐在座位上,卻開口說話了。可是整個車廂內就只有他一個人在,而司機在前面是根本就聽不到他說話的。

    車廂裡安靜了很久,而索達自言自語一般的話早就已經消失了,可是索達還是那麼靜靜地坐著,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似乎剛才的話他就是輸給自己聽一般。車子的轟鳴聲充斥著整個車廂,而索達的身子也隨著車廂的顛簸而擺動著。

    「他遇到什麼麻煩了?」慵懶的聲音在這詭異的安靜中突然傳出,「在這個城市裡還有人能夠對他怎麼樣。」那個聲音略微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

    聽到聲音的索達沒有絲毫的驚訝和意外,他早就知道有人在車廂裡,只不過那人在睡覺而已,而且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沒有人會想要去打擾他的。索達面色平淡的說:「聽說是一群劫匪,具體身份還在查。不過他們很不簡單,已經連續滅掉了我們好幾個據點了。上次索爾斯也差點死在那些人手中。」

    「哦。竟然有這樣的人。」悉悉索索的聲響在車廂裡響起,似乎是那人在被窩裡鑽動的聲音。又是一陣細碎的聲響傳來,一聲略微有些刺耳的開合聲響傳來,車廂頂部,原本應該是一個密封的地方竟然打開了,從裡面露出一個頂著亂蓬蓬頭髮的青年,這人還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他探出腦袋來的時候,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了坐在車廂裡的索達。

    仿若蟲子一般,那青年在那狹小的空間裡蠕動了幾下後,整個人就從裡面鑽了出來,踉蹌的落到車廂內。儘管落地顯得有些狼狽,但是他落地的時候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就仿若一隻貓一般。還沒站定身形,青年的身子晃了一下就直接倒在一張椅子上,用一種極其慵懶的姿勢躺在那裡,眼睛也微微的瞇了起來,似乎隨時都會睡著一般。

    「那邊怎麼說?」青年慵懶的聲音從微張的嘴唇中傳出,可是他的嘴唇根本就沒有動。

    索達也不理會青年慵懶的模樣,而是坐在那裡,看了眼外面已經開始轉變的景色道:「讓我們跟蹤那些人找到他們現在的據點,可能的話先查明他們的身份後再動手。」

    「就這麼簡單?」青年的聲音依舊慵懶,那麼是表達自己的意外和疑問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就這麼簡單。」索達很肯定的重複了一遍。

    「那你怎麼來找我?」青年對於索達為了這種事來找自己顯得很意外。

    「我聽說瑜也回來了,最遲明天就能到。」語氣依舊平淡,但是索達臉上的表情卻發生了極其細微的變化。

    青年的慵懶神態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他就這麼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半閉著眼睛一副將要睡著的樣子,用慵懶的聲音說:「瑜終於要回來了?我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呢。」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或者說他已經懶到做任何的表情了。

    「玦,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索達似乎有些激動,不過他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我當然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索達你想的太多了。這些事根本就不是你應該想的。」玦仍舊是懶洋洋的樣子,「你該想的是老大那邊為什麼突然要你停在城外這件事。我想索爾斯應該還有什麼事沒有說清楚的。不然,你會來找我嗎?你其實很不安吧。」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玦就點出了索達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事情。

    玦的一番話讓索達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但是他仍舊有些不甘,在思索片刻之後再次開口:「這次瑜回來是準備婚事的。」

    「準備婚事啊,那小子終於長大了,知道做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了。」玦笑著,臉上仍舊是慵懶的神色,外面的天空正在一點一點的褪變著顏色,就快要天黑了。

    「就這麼放棄茗心,你甘心嗎?」索達步步緊逼。他不想看著自己的頭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讓他感覺不舒服。

    「放棄?我從來就沒有追求過,何來放棄一說。」玦終於坐起來了,一掃剛才的慵懶神色,一對黑色的眸子直盯盯的看著索達,「茗心選擇瑜是她的事,這與我無關。你呢,就不要再操心這些事情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再次恢復了剛才那副慵懶神色,整個人懶洋洋的,一副快要睡著的表情。如果有人和他坐一塊,肯定很容易就被他這副慵懶模樣所感染。

    這一次,索達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麼了,他只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而車子也就在這時候停了下來,司機很快就將車子給藏匿好了,隨後敲了敲擋在駕駛室和車廂之間的玻璃,示意一切都完工了。索達這才站了起來道:「我們去營地吧。也許索爾斯真的有什麼事情沒說清楚的。」

    「可惜了。本來我還以為能一直睡到回城的呢。」玦站了起來,深深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他還是很睏。雖然很想繼續睡覺,不過他還是晃動著身子,盯著一頭亂蓬蓬的頭髮,跟著索達下了車,一直往營地的方向走去。

    到營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篝火也已經升起,食物的香味也飄了出來。除了放哨的,其餘人都待在營地裡,沒有胡亂走動,偶爾有人低聲的交談調笑著,但絕對沒有人大聲說話。看到索達三人回來的時候,那些還在說話幹活的人紛紛停下,站起來看著索達三人。同樣的他們也看到了盯著一頭仿若鳥窩一般頭髮的玦,不過他們沒有絲毫的意外,反倒是露出了尊敬和崇拜的神色。有幾個女的眼中還流露出了狂熱崇拜者才有的狂熱目光,看來玦在這一群人當中人氣還是不錯的。

    「我是不是太久沒出現了?怎麼這些人都用這種目光看我的?」玦雖然一副慵懶神色,但是周圍人看他的目光他還是注意到的。

    「也許是。」索達很無奈的說了句。誰讓你天天睡覺的,基本上什麼行動都不參加,當然除了那種特別的行動之外,那樣關於你的各種各樣的神奇傳說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索達腹誹著,卻是領著玦到了一個帳篷前。

    一看到帳篷,玦就來精神了,他狠狠地拍了一下索達的肩膀道:「還是你瞭解我。晚飯放在門口就可以了。我先睡一覺再說。」邊說他邊伸了個大懶腰,然後身子一矮就鑽進了帳篷。

    「是不是有什麼事?怎麼連頭都來營地了?」還是之前那個和索達說過話的人開口,他正是在問索達。

    「乖乖的守好營地就行了。」索達說了句,就鑽進了另一頂帳篷。

    天色漸晚,紫色的月亮就出現在空中。不過今晚的夜色並不好,月光顯得極其的朦朧,周圍還有淡淡的霧,以致於稍遠些的地方都是朦朦朧朧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偶爾有野獸的吼聲從遠處傳來,帶著一種天然的凶性。

    索達等人已經收拾了一下營地,安排好值夜的人就準備睡覺的了。突然從遠處就傳來的汽車的轟鳴聲響,一行人立即打起精神來,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在這種荒郊野外有汽車經過是極其罕有的事,除非是一些狩獵的人,但是狩獵的人一般在晚上是不會開著車到處亂跑的。

    朦朧的車燈光線穿過薄薄的霧直接照射到營地上,車突然就停了下來,一陣安靜後就是一陣細密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極其有規律,而且來人似乎還不少。

    索達他們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戒備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透過薄薄的霧已經能看到朦朧的人影了,那些人正朝著營地的方向走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火光吸引的。那些人近了,薄薄的霧氣似乎一下就散了開來,而接著火光索達也看清了來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索爾斯。

    一看到索爾斯,原本還緊張的一行人就放鬆了下來。來的是自己人就沒什麼好擔心的。而索爾斯似乎也放下心來了,他同樣也擔心自己找到的營地不是索達等人的,儘管在之前索達已經報告過自己的位置在哪裡了。

    「怎麼晚上過來了?」索達顯然沒有想到索爾斯竟會大半夜的跑到營地裡來。

    「事情有些緊急,還是早點告訴你們比較好。」索爾斯倒不含糊。

    「那就去那頂帳篷裡談吧。」索達指了一下玦睡覺的帳篷,隨後就在前面帶路了。

    原本準備睡覺的一行人見索達和索爾斯有事情要談,立即悄無聲息的朝著四周散開,隱隱約約將整個營地圍了起來。而跟著索爾斯來的那些人則是在營地裡面警戒起來。這一內一外兩個警戒網倒是將整個營地牢牢的護了起來。

    索達和索爾斯進了帳篷,玦還在呼呼大睡,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了他睡覺的地方。

    看到玦,索爾斯顯然有些意外。他原本還以為玦不會在這裡的,畢竟玦是很少出現在人前的一個神秘人物。

    「坐吧,傻在那裡做什麼。」玦慵懶的聲音傳來,他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盤腿坐好了,臉上的慵懶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著冷靜的表情,他的嘴角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果不是他亂蓬蓬的頭髮實在太影響形象了些,現在的他倒是可以給人一種極其良好的感覺。

    索爾斯驚訝之餘還是慢慢的坐了下來。他沒想到玦竟然突然就醒了,而且還在不知不覺中坐了起來。要知道索爾斯是一直在盯著玦看的啊,可是他愣是沒有發覺玦是在什麼時候坐起來的。索爾斯不由的微微歎了一口氣,果然普通人和異能者之間的差距是極大的。

    「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你應該還有什麼事情沒說清楚吧。」玦一眼就看穿了索爾斯的想法,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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