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住天空,黑暗無邊的夜空,一顆星星都沒有。死一樣寂靜的山林,就連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都沒有。
凌空幻跟著那個身著紅色兜帽的女孩,行走在前往深山的小路上。小女孩走的很快,似乎長著一雙可以在夜間看清任何事物的眼睛。凌空幻卻還要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哪一腳沒踩穩掉落山崖。
「這裡好安靜。」
凌空幻覺得有點兒驚悚,他試著找些話題來。或許這樣就不會有這種壓抑的感覺,也或許會對小女孩多些瞭解。
但是小女孩似乎並不買賬,她一句話都不說,又恢復了她沉默寡言的本色。只是十分敬業般地在前面帶路,她說了她只帶他去,但並不會幫他采。
像她這樣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一般都說的出做的到。
就算她不說,凌空幻也不會讓一個孩子幫他采的。只是她說了那些話,彷彿是在提醒著什麼,但是又好像不是。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喜歡晚上一個人出來呢?你的家人呢?」
凌空幻跟在小女孩的身後,看著她嬌小寂寞的身影。
小女孩似乎並不喜歡說話,但是凌空幻相信她,這個孩子如果不是想要救紫桐,她就不會出現在窗外,就不會帶他去摘聖果了。
但是接下裡發生的事情,或許他真的意想不到。
他們最後來到一座不滿荊棘的山上,這座山看起來與其他的不同。這座山上生長的只有一種植物,高大而粗壯。長長的枝條從上面垂了下來,每條枝條上面都佈滿了荊棘刺。
那些刺看起來就那麼令人恐懼,凌空幻看到這裡先是大吃一驚,他把手伸到那枝條邊上,突然一陣鑽心的痛,他的手猛的縮了回來。
「你不該亂碰的,它們會吃人。」
小女孩突然開口說話,將凌空幻下了一跳。
「那聖果在哪裡?」
凌空幻看著四周,這裡除了這種可怕的長滿倒刺的植物,根本看不到什麼果實。
要說這種植物就是可以結出聖果的植物,他是不會相信的。
突然間他覺得背後發涼,一陣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他轉身看著小女孩,她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那種眼神似乎帶著說不出的邪惡,但是她卻還是原來的那個孩子。
「我問過你,你一個人可以嗎?你沒有抗議。所以你要自己去摘,或許你會為此喪命。」
她伸手指了指凌空幻身邊的一顆大樹,這棵樹足夠大,足夠粗壯。以至於凌空幻以為那是一面山石。
「這是聖果樹,它會不定時的吃東西。它所結出的果實在最頂端,你要上去採摘。如果你死在那裡,我不會幫助你的。就當做是我獻給聖樹的食物。」
她一口氣說完,說的如此平靜,如此輕鬆,似乎像是在講一個平凡普通的故事而已。
凌空幻以為自己聽錯了,樹還會進食。怎麼可能,它本身就是植物,怎麼可能吃東西。
「你去吧,我會在這裡看著你。如果你回不來,或許我會去跟他們說一聲。」
直到這一刻凌空幻才覺得這是真的,她不像是在說笑。
「它都吃些什麼?我要怎麼上去。」
「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帶你來。你來的路上並沒有問過我。」
小女孩的冷淡彷彿像是變了一個人。
凌空幻沒辦法,為了救紫桐,他也只能試一下,雖然他還是不太願意相信這樣的東西是樹。而且這棵大樹竟然是會進食的,難道是和食人草一樣的東西嗎?
小女孩的眼神,讓凌空幻覺得很不自在,他突然覺得這個小女孩根本就是故意引他來的。但是無論如何,他待在下面對紫桐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所以他還是決定上去看個究竟。
他爬上了那個像一堵牆一樣的大樹,爬到一半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的手已經無處可放了。上面到處都是濕滑的東西,稍微不小心就會從上面滑落下來。
他的腳上也已經踩到了那種東西,一腳踩不穩,他就可能前功盡棄。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滑?」
凌空幻想從女孩那裡知道的更多一點兒。
沒想到樹下傳來的竟是一陣可怕的笑聲,那笑聲響徹整個山谷,那樣陰森可怕。
「它餓了,他想吃東西了。」
小女孩幽幽的說,那聲音似乎是從地下黃泉傳出來的。
「要是玉龍哥在就好了,至少他還有神獸。」
凌空幻此時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軟弱,他的手突然被什麼東西吸住了一般。他想要往上移動變的越來越困難。
但是離樹頂似乎還有兩人高的距離,或許他爬不上去了。凌空幻有些灰心,他試著用幻術用第三種力量將自己引到安全的地方。
但是他發現他錯了,他的力量遠遠夠不到樹頂。就在他要滑下去的時候,好不容易掛到了離樹頂只有幾尺高的地方。
他終於看到了那種果實,小女孩口中的聖果。那東西長的像個桃子,但是卻有不是桃子,因為它是墨綠色的。
凌空幻伸手將那果子摘了下來,他只放在手上看了幾眼,就不得不放到懷裡。因為他的整個身體正在以一種奇怪的速度往樹裡陷。
「發生什麼事了?」
凌空幻對著樹下的小女孩喊,他知道,她一定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只不過是來到山上的她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既冷漠又可怕。
「你摘了它的果子,它要吃掉你是正常的。你把果子給我吧,我帶給你的朋友。」
小女孩在樹下伸出手來,她的嘴角露出了大抹笑容。這種笑裡竟然還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她的眼神是冷的,笑卻是真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
凌空幻努力不讓自己被吸進去,他不但要用心法,還要用幻術控制自己的身體。但就算是這樣他的半個身子也已經完全陷入到裡面了,而且已經感覺到鑽心的疼痛。
他不知道那顆對他做了什麼,但是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灼傷了一般。
「現在知道了也沒有用,我就是我。把東西給我吧。」
小女孩伸著受,那果子才是她關心的東西。
「你給我,我去救你的朋友,不然你和果子一樣都會被吸收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