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上衣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他的心咯登一下,笛子不見了。他還記得露兒拿著他的笛子的樣子,那詭秘的笑容,那可怕的血淋淋的鹿皮。
「找這個嗎?」
紅袍少年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笛子,正是凌空幻尋找的那隻。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笑意,這次的笑像是又有了感情,沒有剛才那樣冷漠了。
彷彿他又看到了凌空幻的心虛。
「怎麼會在你那裡?」
凌空幻一把拿了回來,「剛才該不是你故意在我睡著的時候拿走的吧。」
「我沒那麼無聊,而且你剛才也不是睡著。」
紅袍少年嘴角上揚,火紅的袍子陪著他那抹笑容,本該讓人感覺十分溫暖,可是凌空幻卻總是覺得不自在。
彩雲你找個什麼做神獸不好,偏偏找了隻狐狸,還什麼九尾狐。凌空幻在心裡抱怨著,可是那傢伙彷彿看穿了他的心。
紅袍少年繼續笑著說,「你剛才中了梅花老母的幻術,進了她為你準備的幻境。剛才你再裡面看到了美麗的房子,大片的草地,還有成群的梅花鹿……」
凌空幻吃驚地看著他,彷彿再看一個怪物,可是紅袍少年卻像不知道一樣,繼續說,「你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少女,叫露兒。她長的溫婉可人,你對她幾乎是一見傾心啊。」
「胡說。」
凌空幻插了一句,他本想說,那樣的女子誰見了都會動心的。可是看到彩雲那雙怒目圓睜的眼睛,他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女人總是不希望,聽到別人說其他的女人比她漂亮的。
紅袍少年並不理會他,繼續接著說,總之將凌空幻剛才發生的事情基本上全都說了出來,說完他看著凌空幻,「剛才的你說的所謂的香氣,其實就是麝香,但是她的麝香足以讓人喪失心智。你本來就已經在她的幻境中了,再聞了她的麝香,就更加容易控制。」
「那剛才那股臭味又是什麼?也是她的嗎?」
凌空幻並不知道,他所說的臭味兒,其實就是紅袍少年的腺香。紅袍少年臉上雖笑著,可是眼睛裡已經透出了厭惡之色。
「要不是那臭味兒,你現在恐怕早就死了吧。」
紅袍少年笑著說。
「那是什麼?」
凌空幻似乎看不出這紅袍少年是喜是怒,還是追問著。那味道真的差點兒沒讓他吐死啊,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聞到那味兒了。
紅袍少年不再說話,他將寬大的袍子一甩,轉過身去,「沒想到你的朋友就是這樣的人啊,不知道感恩圖報。」
彩雲知道九尾狐不願意說的原因,她大概也猜出來了,既然是那難聞的味道救了凌空幻,那麼說那味道一定是他身上發出來的。雖然現在聞不到他身上有任何難聞的味道,但是她判斷一定是九尾狐的。
她朝凌空幻白了一眼,「別問了,反正是狐狸救了你,你以後要好好報答他啊。至於那味道好聞還不是要你的命的,不好聞是因為你中了那梅花老母的幻術,才覺得不好聞。否則你不是早就被救出來了。」
彩雲很會說話,這些話說完,就連紅袍少年也覺得頓時面子又找回來了,心裡舒服多了。
空幻點點頭,若有所思的,「哦,說的也是啊,可是那梅花老母呢?她該不會死了吧?」
其實凌空幻現在已經相信紅袍少年的話了,看看他剛才昏迷的地方,是非常平坦的地方。怎麼樣也不可能因為奔跑摔倒就暈過去的,那麼就只有紅袍少年說的可行了。
「她沒死,也差點要了半條命,好在我要出去了,不然以後還要和她交手幾次,跟女人打架很是麻煩的。女人大多小心眼兒。」
紅袍少年看了彩雲一眼,補充說道,「當然了,我的主人除外。」
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要不是不能說主人的壞話,我才不會這麼說呢,天下的女人一樣。
彩雲聽他這麼說了,嘴角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別高興的太早了,他肯定在心裡說,天下的女人都一樣。」
凌空幻對紅袍少年一笑,學著他的樣子,說話的時候故意臉上堆滿笑容。
彩雲生氣的白了他們兩個一眼,「趕緊說,梅花老母呢?我倒要看看這個長的溫婉可人的『露兒』是個怎樣『鹿兒』」
紅袍少年看了凌空幻一眼,對他露出了默契的笑容,還是男人最懂男人的心思啊。
「在她好事將成的時候,我們很不仗義的,將他給喚醒了。所以她的皮都脫的差不多了,估計沒有馬上再找人轉生的話,現在應該傷了半條命,恐怕要修養個幾千年了。」
紅袍少年說這話的時候,分明帶著一絲的同情,因為他也是獸類,知道修行是躲麼的不容易。在修行幾千年對她來說實在是很殘忍,其實若不是彩雲說,空幻是她的朋友,讓他一定要救他。
他其實更想成全梅花老母,畢竟他們也算是朋友,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什麼不和。
可是現在主人的話不能不聽,相信梅花老母知道了也會理解吧。同為獸類身不由己。
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梅花老母卻偏偏看上了凌空幻這個法力不強的人,要知道他可是十足的小白廢柴。
唯一一點兒好,就是凌空幻的身體,看似不容易生病。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見到他,就有這種感覺。那是因為他不知道,凌空幻吃了世上很少有的五彩雞,還有它的骨頭做成的藥粉,還在藥喚的藥池裡泡了澡。
他的身體其實比他想像中的要好的多。
「是嗎?那她真是咎由自取,誰讓她想害空幻。」
彩雲聽後,心裡算是稍微痛快了一些,誰讓就連九尾狐都說她漂亮的。那麼凌空幻剛才還在裡面看了她的身子,還脫光了兩人貼在一起了呢,想到這裡,彩雲就恨不得把梅花老母給痛打一頓。
「算了,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
「空幻那你還沒有找到神獸嗎?天快黑了,我們要離開了,要不你明天再來?」
彩雲抬頭看了看天空,整片天空在他們談話間就已經慢慢的黯淡了下來。
「明天?」紅袍少年笑著說,
「是啊,明天再來吧。」
彩雲說,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