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變化,讓凌空幻從剛才的那種狀態下,一下子變的頭皮發麻,渾身僵硬。別說他現在已經動不了,就算現在還有力氣能夠控制自己的行動,恐怕也嚇呆了。
看著露兒繼續發生著奇怪的變化,他已經快要失去了意識,只還有半點的力量,那就是拚命地張嘴,想喊救命。想起來還有一隻救命笛子可以吹,可是他的手動不了。
他的眼睛惶恐的看著露兒,卻發現她的臉在最後一塊鹿皮一樣的東西侵蝕完之前,露出了那種可怕的笑容。她的手在凌空幻的面前搖晃了記下,凌空幻只看到那鹿皮一樣的東西就已經噁心了。
可是下一秒他卻赫然發現,露兒好像能夠讀懂他的心意樣,她手上拿著的赫然是他救命的短笛。是獨角神獸給他的,用來在危險時刻脫身的。
可是現在他什麼勝算都沒有了,於是他只有拚命地想喊叫,哪怕只能出一點兒聲音,也希望能夠活下去,或著有人能夠找到他。
其實他的心裡還是心存一絲的僥倖,希望他還沒有死。
他的嘴努力的再發聲,卻發現好像被誰把嘴巴給敲殘了一樣,用盡全力,只能發出極其微小的嗚嗚的聲音。這聲音在他自己聽起來,就像是蚊子叫一樣小,別說別人聽的到聽不到,就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可是他不能放棄,就算是這樣,他也努力的哼哼著,因為他看到露兒已經完全不是人的樣子了。
她就像一個怪物,張牙舞爪的向他撲了過來,她頭上的角像兩把鋒利的刀,就在刀鋒要砍向他的時候。突然他發現刀鋒好像不見了。
「難道我死了,我就這麼死了?」
凌空幻在心裡胡思亂想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露兒突然伸出兩隻長滿了長長指甲的十指,向自己的胸前掏去。
凌空幻以為是他的錯覺,可是露兒確實將手指掏向了自己的心窩那邊,接著就看到她伸手將身上的皮撕扯著下來,血淋淋一張皮就那樣從她的身上撕下來。
他看到那皮就像是一張蛇皮一樣被撕了下來,但是比蛇蛻皮還可怕的就是,她撕的同時還有血流出來。
就在她將那張皮快撕扯完的時候,凌空幻已經不太能夠出聲了,甚至連嗚嗚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這個時候,他又聽到了那個來自遙遠天際的聲音,「空幻…空幻…」
這次彷彿那聲音變的更加急促,彷彿是什麼力量想要召喚他一樣。凌空幻的眼睛沉重到睜不開,他在心裡苦笑道,「難不成是老天爺,或者佛祖在召喚我升天。」
突然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一下子嗆到了他的喉嚨,難受的他劇烈的嘔吐起來,就這樣他竟然一下子爬了起來。
嘔吐了一陣之後,他才感覺到全身發冷,還看到身邊有兩個影子。
他毫不容易止住了嘔吐,「這是什麼啊?這味兒這麼沖,比剛才那香氣可難聞多了。」
他一邊說一邊拍著胸口。這才發現他身邊蹲這的兩個人竟然是彩雲和一個不知道名字的紅袍男子。
他身上的衣服竟然是脫掉的,此時正胡亂的蓋在身上。
「彩雲?」
由於那種灌入鼻腔喉嚨的東西實在太嗆,他咳嗽了幾下,張大眼睛看著她,「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回事?露兒呢?那張皮呢?」
他明明記得露兒變成了一頭鹿一樣的怪物,還將自己的皮撕了下來,此時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在迷幻谷嗎?
彩雲見凌空幻醒了過來,已經恢復了神識,終於哭出了聲音。剛才她和紅毛狐狸走到這裡,是狐狸說著裡有個人被施了幻術,他能感覺到,那個人已經有生命危險了。
於是彩雲決定過來看看,卻沒想到是凌空幻。
「他是誰?還有我怎麼在這裡?是你們剛才一直在叫我?」
凌空幻沒好意思把他剛才所經歷的說出來,因為他擔心彩雲會生氣。
但是他更多的是覺得尷尬,而且現在他還有很多的疑點,那就是剛才那一切難道只是一場夢,他是追鹿的時候被什麼絆倒了,然後就倒地睡了,然後就做了那個可怕的該死的夢?
雖然他有很多的疑問,但是看到彩雲哭泣他還是問不出來了。
到時那個紅袍少年,他一臉笑容陽光明媚,「你剛才中了鹿老母的幻術了,能遇到我們算你大命了。我就奇怪了,你的法力這麼低,竟然還敢去惹她,你真的是嫌自己活的時間太長了嗎?」
他說完這些話,臉上的表情還是笑的,彷彿在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但是卻句句實實在在的讓人聽了不舒服。
「就是啊,你個傻瓜啊,平時那麼聰明的你,怎麼會獨自惹她啊?」
彩雲此時已經停止了哭泣,她在凌空幻的肩上捶了一下,雖然沒用力,但是還是讓凌空幻感到疼痛。因為剛才他的神經已經被露兒撕裂自己的皮的時候,痛到他了。
那個紅袍男子聽了彩雲的話笑了起來,他的笑容總是那樣的明媚,可是凌空幻此時心裡有準備,不管他笑與不笑,反正說出的話都沒有兩樣。
他甚至懷疑那個紅袍男子是不是就是專程來看他笑話的,而且他的笑容是不是就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
「他聰明?」紅袍男子笑著說,「如果聰明就不會將自己陷入險境了。剛才他差點兒死了。」
「怎麼回事啊?狐你快點兒給我說說。」
彩雲此時已經和紅毛狐狸已經有了一些親近的感覺,她不再那樣怕他了,而且她也知道做了他的主人,她的話就是命令,九尾狐是不可以反抗的。
「剛才他中了梅花老母的幻術,那是一種可以讓人瞬間進入幻境的法術,不是一般人能夠自己出來的。在那個幻境裡,可以是她給你設置的情景,也可以是你自己內心的恐懼的事情產生的幻境。總之,最後所有人都會死,不會有人活著出來。」
他看了凌空幻一眼,眼角還是流露出了笑容,因為就連他也感到奇怪,這個沒什麼幻術的小子,竟然值得梅花老母將自己的本身賭上,若不是他有什麼特殊之處,她可能不會這樣做吧,因為要一個毫無法術之人的身體實在是太簡單了,可為什麼是他?
隨便一個法術高強一點兒的都要比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