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若父子當年和林家只是因為牌位結下的梁子,當年玉香嫁進林家,按照規矩她要在村裡的祠堂裡給祖先上香磕頭。
那天玉香在林平川的陪伴下去了祠堂,可是因為玉香看到魯家長輩的牌位上面粘了些許灰塵,現在也已經無從考證了,因為當時林平川也覺得奇怪。這祠堂裡每天都有人打掃整理,牌位上面是不可能有灰塵的。
但是玉香當時是新嫁娘,平川和她的感情又極好,於是同意她上前去為魯氏擦拭,可是事情就在那時發生了。
魯若在村裡也算是有些威望,每每有新人嫁進村裡,他都要參加儀式的,可是因為玉香嫁進來的時候他們有事出了村子,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正趕上玉香祭拜先人,所以他們也前來捧場。
可是不巧,正當魯若父子趕到祠堂的時候,玉香擦完魯氏牌位正想放回去,卻一不小心,手一滑將牌位摔落在地上,而且她走的急還一腳踩在了上面。
這一切被正巧趕到的魯若父子看在眼裡,從此梁子便結下了。因為在村裡有一種說法,那就是新嫁娘不能隨意碰觸祖先的東西,更不用說是牌位了,現在彩雲不但動了魯家的祖先牌位而且還用腳踩了,這是大不敬,而且在魯家看來這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
從那時起魯家和林家就已經算是結下了樑子,而且後來魯若父子都在外面飄蕩很少回村,這個結就一直沒有機會打開。
這次林家將他們父子從閻王臀拉回來,而且又請凌空幻他們替他們父子兩個醫傷,而且還讓大寶和小寶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採回了白虎蒿,這些足以證明了林家想與魯家和好的誠意。
「哦,這麼說天天的傷已經無大礙了?怪不得空幻說天天的傷勢較輕,但是也沒有這麼快就能下地走路了吧。」
林老太這話說的是,其實就連空幻也沒有注意到,天天的傷勢的確沒有那麼快可以下地走路,可是他在外這幾年卻也修了一種幻術,那就是可以迅速恢復骨骼硬傷的幻術。
他每天晚上都在運用幻術修護裂痕傷,但是因為這幾天空幻他們檢查他們傷勢的時候只是檢查有沒有感染,卻沒有注意檢查他骨骼恢復的情況,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
天天不想說話,可是他對林家的怨恨還是存在的,他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站在黑暗中又是想偷聽什麼呢?」
「天天!」魯若為兒子的無理感到意外,他生怕再挑起什麼事端,於是大聲呵斥道。
這個時候空幻的房門打開了,彩雲從房間裡出來,顯得十分疲憊的樣子,當她注意到大廳裡還有別人的時候嚇了一跳,她摸著胸口驚訝地看到天天蹲在魯若的床前,她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喂,你好好躺在床上,下來裝什麼鬼啊。」
天天自知理虧,扭過頭去沒有理她。
「婆婆,你也沒睡?」
彩雲扭了扭酸痛的脖子,顯得十分的疲憊。
林老太尷尬地小了笑,「是啊,他們怎麼樣了?我…我沒有聽到房間裡傳出什麼聲音啊?」
魯若和天天也都十分注意聽彩雲的話,因為他們想知道,彩雲到底對大寶小寶做了什麼。
只見彩雲朝空幻的房間裡努了努嘴,「你進去看看吧,不過估計那傢伙已經睡了。實在是太累人了。」
林老太聽她這麼說,臉上綻放了光彩,她已經不再去糾纏魯若父子隱瞞傷情的事了,而是幾步走到空幻的房間門口,推門而入。
打開房門,她就看到了滿地狼籍,可見彩雲也太累了,根本沒有收拾。離床邊不遠處有一個盆子,盆子裡有半盆的黑血,兩個孩子倒在空幻的兩邊已經睡著了,而凌空幻也已經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林老太上前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額頭,看著兩個孩子的臉恢復了紅潤,兩個都呼吸均勻,睡的很香,她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上去兩個孩子沒有受多大的痛苦,她曾經看過被逼出邪毒的人,每一個都是一幅遭受了重大病傷的人,可是大寶小寶卻只是像玩遊戲玩累了。
她替他們三個將被子拉起來蓋好,然後又將房間裡的東西收拾乾淨,這才輕輕的走出屋子,將門合上。
天天此時已經回到床上去了,他沒有睡在聽著林老太的動靜。林老太一出來他就閉上了眼睛,雖然他知道她是不會走近,看他是否睡著的,但是他還是閉上了眼睛。有時侯看不見就會覺得安全,也會覺得心安。
「不用裝睡了,我知道你們沒睡。」林老太在客廳里拉了張椅子坐下,此時的她已經顯得非常的平靜了。再也沒有比讓她看到兩個孩子好好的更讓她安心了。
「哦,您還沒睡?」
魯若知道再裝下去也沒有意義,他索性跟林老太隨意的談了起來。
「我想知道那天晚上你們發生了什麼?」
林老太知道魯若父子一定不單單是被木偶襲擊成重傷,因為他們兩個人在村子裡曾經是非常好的操控師。好的操控師是用來操控別人的,而不是讓被操控的東西反擊受傷。
魯若沉思了一會兒,本來他什麼都不想說,因為他再也不想回憶那個可怕的夜晚,但是為了表示誠意,也為了林老太救他們一命的恩情,他將那天發生的事情有說了一遍。
第二天,天剛亮。空幻就覺得身上濕詩熱熱的,他以為還在做夢。嘴巴一歪,笑道,「難道在夢裡還要洗溫泉嗎?」
突然他一個翻滾爬了起來,不對,昨天他累的要死哪裡去洗溫泉!果然他一個觔斗起來就發現他的衣服已經被兩泡童子尿浸濕了。
大寶睡在他左側,小寶睡在他右側,兩個人一人一泡尿剛好都衝他來了。
凌空幻從床上跳下來,拉著濕漉漉地衣服,道,「你們兩個臭小子,昨天晚上出了那麼多汗,還有這麼多的尿。你們兩個可真是尿包。」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哭聲,空幻皺著眉頭,這一大早上的,是誰這麼欠扁。他打開門就看到玉香坐在桌前正抹著眼淚,一看到他出來,竟然一邊哭著向他跑了過來。
玉香嘴裡叫著,「我的孩子。是娘不好,沒看好你,讓你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啊。」
凌空幻被她弄的這一出,搞的莫名其妙,她怎麼來了,還這麼大方,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不是邪毒嗎?
玉香推開空幻就進了房間,然後抱著大寶,小寶的哭個不停。
凌空幻看著林老太不解地問,「什麼情況?」
還沒等林老太答話,彩雲突然捏著鼻子躲著空幻跑好遠,她眉頭緊皺,一副十分噁心地樣子,驚呼道,「凌空幻,你身上是什麼味兒啊?」
「你…你…你該不會是…,哎呀!真是…」她話沒說完,臉卻紅了。
凌空幻看的莫名其妙,她紅什麼臉啊,「真是什麼啊?這是大寶跟小寶的童子尿,看你那樣子。這童子尿可用處大了去了,有時侯想要還找不到呢。怎麼了?」
「來過來再聞聞,我不跟你收費都不錯了,你還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凌空幻故意提著衣服朝彩雲身邊走了幾步,彩雲嚇的直躲,「你別過來,你離我遠點。」
「偏不,怎麼樣,我不跟你收費啊,不用擔心。」凌空幻見她越躲,就越故意逗她。
林老太看了忍不住笑呵呵地喊道,「行了,空幻你就別欺負彩雲了。她一個姑娘家愛乾淨。你快去脫了,我給你洗洗。這都是我孫子幹的好事。」
凌空幻聽了,對林老太微微笑了一下,又有些為難地看著房間說道,「什麼情況,她怎麼了?」
「怎麼了?還不是說昨天一天沒見著孩子,沒想到他們到這裡來了。」彩雲快言快語地說道。
「是啊,她說她對昨天孩子的行蹤不知情,也不知道孩子是在哪裡吃壞的肚子,沾染的邪性。」林老太說著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沒了笑容,她的眉頭微蹙,似乎是在沉思什麼。
凌空幻知道,只要彩雲不承認,他們也奈何不了她。不過她現在已經知道空幻他們對村子裡有奸細的事情了,日後想要對付她,抓住她的把柄恐怕更難了。
此時大寶,小寶已經起來了。兩個孩子本來睡的正香,被玉香這樣一鬧,倒也都被吵醒了,醒了看到玉香哭還被嚇了一跳。
現在玉香要帶他們回家,林老太也答應了,不過在她臨走的時候,她囑咐了一句,「玉香啊,再怎麼說,他們也還只是孩子,有些事情人在做,天在看。總之要細心啊。」
玉香點點頭,帶走了孩子。
凌空幻將衣服換了下來,林老太果然拿去給他洗了。現在紫桐卻又出現在凌空幻身邊,他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嚴肅,好想是為昨天的事情感到疑惑。
他幾次想開口說什麼,但最後礙於他的自尊心還是沒有說出來。但是他已經認識到大寶小寶昨天所發生的事情,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有及時察覺,差點釀成大錯。
「你自己修煉吧,我要走了。」紫桐突然對凌空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