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妗在屋子裡掃視了幾眼,道,「看來就是她了,我們多慮了。」
那個男子卻略帶遲疑的道,「你卻定是她?」
木妗輕鬆地笑道,「我敢確定,她長的絕對和她相似,要不是那個時候還有一個帶面具的男人在,我也差點就認錯了。」
那個男人伸手在桌子上抹了一下,厚厚的灰塵沾滿了手指,桌子上也出現了明顯的痕跡,
他淡淡地道,「只是,她們長的太像了。我本來也在懷疑,她是無論如何也出不來的。看來真是我們弄錯了。」
木妗道,「她離開了這裡,那個人就是她,所以我們大可放心了。我們現在要擔心的只是……」
她的話沒說完,似乎她也說不下去,只聽那男人道,「這些事情我會處理的,只不過,亞謹他現在好嗎?」
木妗冷笑道,「和他爹一樣的沒出息,心太軟。」
過了很久,也沒有聽到說話的聲音了,凌冰幻從樑上落下。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他忽然跟了出去,她們的話他全聽到了,他確定只要跟著她們就一定能夠找到紫洛在哪裡。
他的心裡不禁有了一絲期待,不知道紫洛見到他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恨他,想到這裡,他免不了有些難過。
跟著木妗她們,竟進了臥馬城,她們哪裡都沒去直接去了皇宮。
凌冰幻只好停下來,他知道,紫洛說什麼是也不會進宮的。他燃起的希望突然間像被什麼澆滅了。
他找了個客棧住下了,換了一套衣服,然後重新又將自己從頭到腳收拾了一遍。他本來就愛乾淨,只不過在山谷的時候,那裡的條件不吮許,因為他沒有神獸的時候只能被困在那籐蔓上哪裡也去不了。
此時神獸又跑到他新換的這身衣服上了,看上去那麼自然。
他叫了幾壺酒,一盤花生,一盤蒜泥黃瓜,他吃的很清淡,因為這個時候他也吃不下飯,沒有紫洛的消息,他吃什麼都不香,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樣子。
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一個人說的清楚。
他只喝酒,只有酒才能燃起他心中的希望。也只有酒才能麻痺他,讓他不去想那些痛。
突然外面的起了風,這樣的風很是奇怪,這炎炎的夏日,就算起風,也不該如此。這風聲宛如冬季的被風,街上的東西被風吹的叮噹做響,還有東西被吹翻在地的轟隆聲。
凌冰幻拿著酒壺依在窗邊,看著外面翻滾的黑煙。他感覺到這不是風,而是妖氣。只見一個白衣女子,從天而降,她的眼睛如同兩隻紅色的燈籠一般,燃燒著火焰。
所經之處,片瓦不留,她突然在一個屠戶的門前停下來。風一下子就將那門吹開,就連那門閂就像是一根朽木一樣,從中間斷開。
那白衣女子,走進了院子,凌冰幻看著她的身影,心想,「看來是個冤魂回來討債來了。不過,這樣的魂魄一般都不會害人的,頂多是嚇唬嚇唬那屠戶。並不會傷害他,因為若是再殺生,她就再也出不了輪迴,只能當孤魂野鬼了。」
想到這裡,凌冰幻也沒在意,繼續喝他的酒。他突然覺得自己離開這段時間裡,好像人間更加不安定了。
在以前,臥馬城,說什麼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裡一直都很安寧,就連幽冥王也不敢在此地撒野,更何況這些小的妖怪。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竟覺得昏昏欲睡。這兩天他實在沒睡好,他到處打聽紫洛的消息,卻絲毫沒有消息。在酒精的做用下,他現在到想睡了。
世上也許只有他這樣的人,在這樣蕭索恐怖的氣氛下還能睡的著。他真的睡了,竟把那女妖的事忘的一乾二淨。
太陽照進了窗內,明亮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他的睫毛,他戴面具的輪廓顯得那樣奇妙。
他睜開眼睛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了。
正準備下去找些吃的卻發現樓下聚集了很多人。人們圍著屠戶家門口不知道在談論什麼,看上去屠戶家裡好像出了大事。
他伸了個懶腰伸後摸了一把酒壺,酒已經喝完了,只是個空酒壺,他笑著搖了搖頭,竟忘了他昨天已經將酒喝了。
他下樓後,就看見有人從裡面抬了兩具屍體出來,他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於是就問了周圍的人。
一個頭上紮著藍頭巾地男子道,「哎呀,都是他生前不積的,得罪了什麼東西了,死了之後,他身上竟然長出了像黃鼠狼一樣的毛啊。」
另一個婦女道,「他老婆死的更慘啊,聽說是長了黃鼠狼的尾巴啊。」
另外有個人突然道,「我看他們本來就是妖怪,肯定是上天派人來把他們的魂收走了,否則怎麼看不出他們怎麼死的啊。」
她這一說,一些人開始議論起來,「肯定是被收了魂了。」
凌冰幻,上前掀開那蒙在屍體上的破白布,突然發現,他們的臉色鐵青,面容猙獰可怕。顯然是被妖怪攝了精氣而死。
他的臉色突然一變,難道昨天那女鬼不是鬼而是妖,他是來轉門吃人精髓,攝人魂魄的。
他真後悔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制止,如果他不喝酒,不大意,也許他就可以阻止這悲劇的發生了。
這時人群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孩,這女子看上去柔弱無比,弱不禁風的樣子,讓人看了覺得楚楚動人。
她竟看著那屍體哭道,「他們遭了報應了,我今天本是來找他們理論的。」
一群人馬上圍著她,問她原因,只見她紅著眼睛,哭泣著道,「我哥哥因為買了他的肉,和他爭執了幾句,就被他給殺了,還把他的財物給搶了。」
凌冰幻總覺得她的身上有一股妖氣,可是卻也不能判定她是不是就是那女妖,不過也確實很奇怪,屠戶一家剛剛死了,她就來討公道。
這實在也是太巧了。凌冰幻看著她道,「姑娘怎麼知道你哥哥是被他殺的呢?」
那女子目光似乎有些閃躲凌冰幻的目光,當她看到凌冰幻衣服上的圖案時,頓時嚇了一條,原本就無血色的臉變的更加倉白。
她拿衣袖輕輕蹭了蹭眼睛,然後手中遞出了一塊金黃色的綁頭髮的髮帶,道,「他的髮帶就是在這裡找到的,要是我哥哥沒死,為何沒回去,為何好好的要將髮帶弄掉,弄斷呢?」
她看著周圍的人都已經露出了同情的面容,接著道,「這髮帶是我送給哥哥的,他曾竟說過,他永遠不會將著髮帶摘下來的。」
周圍的人此時都議論起來,很多人都人為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感到同情,此時到是覺得屠戶死的活該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幸好他死了,不然我們還真被他騙了,原來他和他老婆本來就是妖怪變的。」
那白衣女子,聽著人們的議論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但隨即又被悲傷掩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