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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9虛空來聲 文 / 溢美

    一陣清脆的鳥叫聲,將他從沉沉地睡夢中喚醒。凌冰幻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他平安度過了這一夜,竟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只不過他發現他的手腳此時有些酸痛,好像有了知覺,他剛一扭頭,忽然發現不光是四肢,他整個身體都酸痛無比。他突然喜上眉梢,痛,好,雖然痛,但至少證明他沒有廢了,他還可以動。

    果然他掙扎著坐了起來,雖然全身酸痛不已,但至少可以活動了。他這才朝四周看去,四周都是崖壁,他竟是在兩個山崖之間的騰蔓上坐著,就猶如乘坐在一朵雲朵之上。

    懸浮在半空,風一吹,他似乎覺得頭頂有什麼東西在動,他抬頭一看,這才發現,昨天那沒有呼吸,柔若無骨,有冰冷如屍在他四肢和頭上動來動去的東西,竟是一個用一根細長的竹竿挑著的布條。

    他長噓了一口氣,原來是著布條作怪,怪不得他感覺不到任何活物存在的跡象。

    但他剛放下的一顆心有提了起來,這次他竟好像憋住了一口氣,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他看見這根竹竿竟會動,而且現在是縮了回去,就像是有人在控制它一樣,但他卻什麼也看不到。

    只看見這竹竿叟的由慢變快從他眼前消失掉了。

    他掙扎著用手撐在粗大的籐蔓上站了起來,朝那竹竿消失的地方看去,模糊中好像看到對面的山崖上有一個黑漆漆的洞,那邊似乎有什麼人正站在那裡,可是隔的太遠,他又餓的兩眼直冒金星,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他在籐蔓上看了幾眼,這個巨大的蜘蛛網一樣的籐蔓倒是十分結實,但這次他也看清了這上面的種種和他做伴的東西。

    一堆堆的白骨,有動物的,看上去像山羚羊,也有大一點的比如像豹子,還有一些小的,最領他吃驚的是,這裡竟還有許多人類的白骨。

    一條條白骨森然的堆在一起,一個個頭顱,只剩下些骷髏。他數了數,一共五十具。每一具屍體都是頭骨被折斷,因為他看到,這些頭顱單獨堆在一起,而身體其他地方的骨頭有被堆在另一邊。

    看到這裡他的心底湧起一陣寒意,看來這裡應該有個比他還要凶殘的人存在,他殺的只不過上想進黑森林裡的十惡不赦之徒,而這些人又不知道是何原因死在這裡。

    至於這些動物的屍骨,顯然也像他一樣,可能是追逐獵物的時候掉下來的。他只不過不是失足,是故意。

    這時他才十分注意的朝對面的山崖看去,那裡此時似乎只有一個山洞,也看不到什麼人了。即使有,住在這種地方的,不是神就是魔怎麼可能是人。人來到這個地方無疑是死路一條。

    此時他的肚子開始抗議起來,凌冰幻淡然一笑,「想不到我也要被餓死在這裡。」

    這籐蔓上不接天,下不接地,惟一就是和那巨大的籐樹相連,但它卻不結果子。在看它長在懸崖峭壁間,懸崖上只有光禿禿地石頭,和一些青草,連個能吃的東西都看不到。

    他靠著籐蔓坐了下來,此時已經不能再耗費體力了。雖然這下面溫暖如春,不比上面寒冬數九,也不需要太多的體能來抵抗嚴寒。但他受的內傷太重,要不是還有些靈力護體,此刻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

    他閉著眼睛,開始胡思亂想,此時紫洛一定以為他死了吧。不知道她是不是很傷心,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胸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出來,「只希望她早點把我忘掉,過屬於她的生活。」

    突然他聽到一個飄渺的聲音,咯咯的笑了幾聲道,「好個癡情郎,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別人。」

    凌冰幻猛然睜看眼睛,四處尋找著聲音的來源,但這聲音,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虛無縹緲,只聽出是個女子,但此時又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凌冰幻呆望了半刻也絲毫不見任何的動靜,他本以為這是幻覺,像他在這裡,喃喃的講話聲音又有多大,有誰能夠聽的到,可是他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那咯咯的笑聲。

    他相信他絕對沒有聽錯。

    此時有聽到那聲音道,「你別找了,你看不到我的。除非你死。」

    這聲音還像剛才一樣虛無縹緲,就像空氣裡憑空冒出來的。她似乎能夠知道凌冰幻的一舉一動,甚至連他在想什麼她也知道。

    凌冰幻本也是天上來的,對這種事情已經不再奇怪了,又躺下身去,淡淡道,「不用裝神弄鬼的,我也根本不想見你。」

    對方竟沉默了片刻,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哦?你不想見我?那你想餓死在這裡嘍。」

    凌冰幻看躺下去剛好可以看到碗口大的那一片天道,「你若想救我,自然會救,若不想,即使我見了你又如何呢?」

    他又聽到那吃吃地笑聲傳了出來,突然又聽到那聲音不笑了,到是很嚴肅的道,「我現在有事要做,沒功夫跟你在這裡瞎扯。你若不想死,呆會有東西送來你就吃了它。」

    說著那聲音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凌冰幻看著這四面的山崖此,時他已經不怕了,他知道不管她是人還是什麼,她一定還會來的。

    山崖下面一定還很深,因為他能看到遠處的煙霧繚繞。他暗自慶幸到,幸好還有這蔓籐救了他,否則此時他早就成了一坨肉餅了。

    剛想到這裡,他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腥臭,還伴著一些發酵的酸味。突然他就看到那根飛走的竹竿又回來了,此時上面正挑了一個罈子,罈子在他的面前穩穩的就落下了,就像有人雙手捧著它放到籐蔓上的一樣。

    凌冰幻鼻子往前一湊,立刻就意識到,剛才那股奇怪的腥臭味就是從這個罈子了發出出來的。

    此時罈子就在他面前,那股臭味更濃了。

    雖然以前他決不會讓他的行為看起拉不那麼風雅,可是現在,他看到這個罈子,還是忍不住把鼻子捂了起來。

    對著山崖喊道,「你該不會讓我就吃這個吧?」

    山谷間此時只有他的回音,「吃這個吧,吃這個吧。」

    空氣裡好像只有臭味,沒了那虛無縹緲的聲音。

    他低頭看了看這罈子裡面的東西,赫然發現,裡面竟有蛇,而且還上一鮮的,只不過是被人殺死了,和一些奇怪的爛葉子泡放在一起。

    除了蛇還有一些黃色的,粘稠的有些像人的那個……一樣的東西在裡面,還有一些黑色的汁飄在旁邊。

    他忍不住道,「你該不會拿你出恭的東西給我裝吃的吧。」

    山谷中回應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聲。

    凌冰幻的肚子又在咕嚕咕嚕的叫喚,身上更家的酸痛了,此時覺得好像更沒力氣了,可是看著這樣的一罐東西,他真的難以想像,他該怎麼辦?

    他突又想起,那聲音似乎說過,如果想活下去就要吃掉她送來的東西,這麼說是她故意這麼做的,也就是說如果他不吃,可能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這一點不但她清楚,他也很清楚。於是他也不再做無謂的抗爭了,他閉上眼睛,舉起罐子一憋氣,就將那一罐東西倒進了胃裡。

    完了之後,他竟沒注意,那條竹竿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將那空罈子挑了回去,一閃又消失在煙霧繚繞中。

    凌冰幻本來想吐,可是突然之間發覺體內彷彿有一股力量在全身竄動,而這使的他全身竟沒那麼酸痛了。而且彷彿體內的真氣也慢慢的回升。

    他再看看自己的雙手,本來劃破的傷口也竟漸漸癒合了。他不禁笑道,「難道那位高人再救我,這竟是藥嗎?」

    此時,似乎他再也不覺得那罈子東西噁心了,反倒心存感激。

    在這之後的每一天都有一罈子又臭又腥的東西送來,而凌冰幻再也不覺得它噁心,而都是將它們吃的乾乾淨淨,大丈夫既然選擇活著,還有什麼苦是吃不了的呢,何況現在他仍在擔心紫洛。

    他不想死了,而且還想好好活下去,他要再將自己的功夫提升,這樣才有能力對抗白龍。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喝完了那罈子腥臭的東西,照例道,「多些救命之恩。」

    沒想到這次那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又出現了,這次比上次還清晰,彷彿就在他的身邊,那聲音幽幽道,「不是咱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那聲音幽幽地飄到他的左邊道,「看到這些白骨了嗎?」

    那正是五十個人的白骨,這些天凌冰幻雖然看到覺得不太舒服,但也尊重亡魂並未將它們丟下山崖,而是還好好的擺在那裡。

    那個聲音又道,「他們本來也像你一樣,有活命的機會。但是他們自命清高,不肯喝那東西,所以到最後才落得這樣下場。」

    凌冰幻看了看那擺放整齊的人骨道,「是你殺了他們?」

    空氣中突然飄散著一股奇異的香氣,這股香氣正慢慢朝凌冰幻靠近,只聽那聲音幽幽道,「自然不是,是他們自己。」

    這句話讓凌冰幻吃了一驚,他們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屍骨擺放的如此整齊,這裡面一定還有玄機。

    果然又聽那聲音道,「你是不是想知道,他們的屍骨為何這麼整齊,而且頭骨和屍身是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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