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的肺幾乎都快被他氣炸了,她不說話,看著他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現在肚子好餓,你不是說管我的吃喝嗎?」他看了她一眼,就像在看一個女傭一樣,「請幫我準備些酒飯吧。」
墨離看著他無賴至極,有些氣的喘不過氣來,「要吃,地上有,自己吃吧。」
地上只有一些,那宮女沒來得及打掃乾淨的湯汁,而且已經弄髒了。
他哈哈一笑,「都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我這是落魄的君王不如狗啊。」說著他竟然也不惱,真的伸手去沾那湯汁往嘴裡送。
「住手!」氣歸氣,墨離還是擔心這湯汁有問題,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無奈的看著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我去準備吃的,你這期間哪裡都不要去,什麼都不要吃。」
說完她轉身離開,朝廚房走去。
她出門後,安陽王的臉色瞬間變的如死灰一般,毫無生機。彷彿他的活蹦亂跳,只為了氣一氣墨離而已。
而當他的出氣對像離開了,他的力打出去也沒了著裡點,毫無意義。
他仰著頭看著帳簾,眼睛空洞的像個沒了呼吸的人。
那是因為他的人還活著,但心已經死了,那他跟個死人幾乎就差不多了。
他知道墨離的話是真的,木妗真的會隨時取了他的性命,若是他自己他早就不想活在世上了,但他卻偏偏不能死,因為他放不下。
放不下,還在地宮裡的她,她為了他,犧牲自己,到頭來呢,還不是讓他人鑽了空子,想到這裡,他的眼淚流了下來。
他不常流淚的,但是每當想起她,他總是忍不住還會流淚。他為她的犧牲感到不值,她失了法器,被關在地宮,已經十多年了。
這十多年,他沒有一天不去看她,可是又有什麼用。結界是她心甘情願封起來的,他根本無法打開它。可是現在他已經不能去了,因為連他也被軟禁了,雖然沒人知道,但是他已經不能隨意到處亂走了了。
特別是地宮,長天竟在他身上種下了種子,一但他踏如地宮半步,她外面的結界就會加重一層,可能那樣,即使到時候她想出來,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他只能痛苦的活著等著。
木妗生氣的離開墨離後也沒有去找獨孤智,因為此時她正生他的氣,他動手打了她,這讓她那顆驕傲的心徹底的碎了。
她一個人來到宮中的花園,裡面的積雪已經被宮人們打掃乾淨了。青石板的小路十分的乾淨,但卻也冰冷。
她批著紅色的斗篷就像一團火一樣,在枯木枝間穿梭。這裡天寒地凍,能夠觀賞的只有梅花,可她偏偏不喜歡梅花,她討厭它在萬物都死一般沉寂的時候,它卻依然傲立枝頭,開著鮮艷的花朵,散發著誘人的芬芳。
她來到池水邊,一汪池水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層。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突然有人在後面說道,「夫人,永遠都會永保青春的,您還是一如繼往的美麗。」
木妗嚇了一跳,在宮裡還沒有人敢這樣和她說話,更何況這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她轉過身去朝樹後面看過去,「什麼人?出來。」
此時一個身著白色斗篷的女子從一株梅花樹後面笑盈盈地走出來,「她不禁斗篷似雪,人也長的白淨,一副眉清目秀的模樣,一張櫻桃紅的小嘴,微微向兩邊挑著。
她簡直猶如白雪一般,怪不得連木妗也沒有發現她。
木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睛不禁瞪的大大的,「你和藥喚是什麼關係?」
那女子笑盈盈的走出來,「姑姑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我的來歷了。」
她雖然這樣說,但她就不說她是藥喚的什麼人。因為她看出來木妗的不安和驚訝,她越是想知道,她就越不會說的,她從來就不會讓她看著不順眼的人,很痛快的。
木妗幾乎兩隻眼睛都長在了她的身上,「快說,藥喚到底是你什麼人?否則,你來的了走不掉!」
她說的不是玩笑話,以她的用藥用毒手法之快,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中毒,所以她完全有把握,給那女子施毒。
沒想到那女子卻一點都不怕她,還笑嘻嘻地看著木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姑姑,何必那麼凶啊。我既然能來,我就一定能走的了。」
木妗轉念一想,要是真的和藥喚有關係,那她的身手也一定差不了,不然她剛才怎麼會一點都沒察覺到她躲在樹後。
「你來幹什麼?你叫什麼名字?」
「姑姑的問題太多了,我記不住,不能回答了。不過我卻可以告訴你。你的寶貝兒子此時有了大麻煩,還是快去,獨山找他去吧,晚了,恐怕連個屍體都很難找到了。」
說完,那個女子輕輕的身子,只那麼一搖,就輕鬆的飛到了皇宮的屋瘠上,最可恨的是,她還不忘回頭對木妗笑了笑。
然後幾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木妗一聽到獨孤亞謹出事了,也顧不上去追她,不過她不能確定獨孤亞謹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難道是她騙她,可是她為何無緣無故的專門特意跑來皇宮一趟騙她呢?
不管怎麼說,獨孤亞謹是她唯一的兒子,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出事的,如果那樣,她和獨孤智就算徹底的完了。
想到這裡,她匆匆回房收拾,準備了她要的東西就騎馬朝宮外走。
剛好碰到了長天,長天也是一臉驚恐的急匆匆朝她這邊趕,兩人撞在一起。
「你這是急著去哪裡?」長天看著木妗一身外處的裝扮,驚訝的問。
「亞謹出事了,我要去救他!」木妗簡單的將剛才遇到那白衣女子的事情說了一遍,眼睛裡也全是困惑。
「我也是,我收到消息說是,亞謹在獨山被妖精纏住了,可能……」他沒說下去,因為他所看到的,只是一張不知道什麼人留下的字條,寫的就是這些了,暗示,獨孤亞謹可能是被狐狸精纏住,快不行了。
「我趕緊去。」木妗慌張的幾乎要哭出來,她第一次感到這麼緊張,第一次感到獨孤亞謹對她是多麼的重要。
突然長天從背後拉住了她的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