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是什麼?」
看著那些黑色蟾蜍全都爬進了那兩個怪人的衣袖中,打了個哆嗦,紫洛有些緊張的拉了拉獨孤亞謹的衣袖。
「噓」
獨孤亞謹朝她施了個眼色,她便領會到意思,悄悄繞到那另一個人身後的溝壑裡。
由於旁邊就是湖,這裡的泥土也是潮濕的,看著她在濃密的水草後露出了腦袋,他朝她做了個突襲的動作。
在兩個黑衣人轉身將手要伸入湖水中的那一刻,獨孤亞謹猛的從前方躍出,劍為出鞘但起上的三顆寶石卻光芒先到,直直射在距他最近的那個黑衣人身上。
「是妖?」
他目光驚詫,眼神朝那團被寶石光芒照射到的黑影看去。只見那團影子迅速縮成一團,在黑色布下緩緩蠕動。
他的劍沒什麼特別,但其上的三顆寶石卻是女媧補天時遺漏人間的五彩石子。
經過三百年在人間的修行,已經具有了無上的法力,能夠辯識和對抗妖魔和異類。
這是另一黑衣魔轉身欲逃,卻被從後面包抄的紫洛堵了個正著,她使用了獨孤侯教他的幻術分身,從而迷惑了對方,她趁其不備,用降魔劍抵住了他的脖子。
降魔劍沒有多**力,但足以對抗一些小的妖魔,這對她來說已經綽綽有餘了。
因為獨孤侯的女兒不是三界中誰說傷害,就有膽量敢傷害的。不是畏懼她而是畏懼獨孤侯的威望。
「唰」
獨孤亞謹朝她露出勝利微笑的同時,一劍挑開了已經癱在地上的那團黑布。
黑布被揭開的那一瞬,他眼角掠過一絲疑惑,目光緊盯著地上蹲著的那一隻黑色大蟾蜍,手中的劍不由的握緊。
這時看到同夥已經暴露的妖怪趁機施法脫離了紫洛的控制,朝湖中奔去。
「不好!」
眼見一陣黑煙朝湖面飄去,他來不及說什麼,擔心地上的妖怪傷害到紫洛,情急之下一劍將那只蟾蜍劈成兩斷。
眼見逃跑的妖怪就要躍入湖中,他定氣運功,使用了國師教他的千里攝魂術,一束強大的光芒從他的體內穿出,五彩的光芒像繩索一般,瞬間就將那妖怪捉回岸上。
但見妖怪落地頭上的黑色斗篷摔落,露出一張猙獰恐怖的面孔。兩隻碩大的眼睛宛如銅鈴。一張血盆大嘴,正無力的上下翕動。
這兩個只是不成器的小妖,修行不夠,法力也不足,在三顆五彩石的震懾下,頓時化作原形。
「蟾蜍精?你們鬼鬼祟祟來這裡做什麼?」
獨孤智收回法力,用那柄長劍抵在蟾蜍精的大嘴下。英俊的面龐,微含怒威,目光犀利的緊逼著,那坨醜陋的妖怪。
這時微風四起,草木搖動,湖水竟也嘩嘩作響。這麼小的風,湖水怎麼會響呢?正遲疑間,獨孤智突感腳下的大地微微顫動。
難道湖水的顫動是由於大地的震動引起的嗎?
「快說!不然讓你馬上去和他做伴!」
紫洛此時擔心有什麼大事發生,已經朝獨孤智身後靠過來了。她跟著獨孤智雖然也學了不少武藝,但她娘木妗卻始終不肯教她過多法術。
看著紫洛躲在自己的身後,獨孤亞謹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一種保護她的強烈**,瞬間產生。
自從爹從外面抱回這個妹妹後,他就特別喜歡她,即使她不是那麼受寵,他依然是站在她的這一邊。
一股黑煙消散,黑色蟾蜍,又恢復人形,他蜷縮在地上,朝獨孤亞謹,如搗蒜般的磕著頭,
「還請小爺和姑娘饒命。小妖只是奉命行事,不管我的事啊!」
奉命?難道他是受人指使,來這裡到底是要做什麼?這時湖水已經冒起水泡,宛如煮沸的湯鍋,湖面有水汽升騰,上升的水汽厚厚的籠罩在湖面上方,如穹廬之頂。
「快說是誰指使你來的?」
「這……」
蟾蜍妖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但卻很快的掩飾掉,道,
「小妖也是受他挑唆,今天晚上是月圓之夜,這湖水會溢滿流出,附近的河流都會有來自這裡的湖水。他只是讓我跟他將蟾蜍毒放進去,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眼神遊離飄忽,目光躲閃的,指著已經被亞謹劈成兩段的那只蟾蜍妖說道。
「哼,你分明就是狡辯,這麼想去陪他那我就成全你!」
紫洛看著他飄忽不定的眼神斷定他沒說真話,舉起降魔劍對著他刺去。
「算了,放他走吧!」
獨孤亞謹一把抓住紫洛的手臂,劍停在了那妖怪的頭上方。
「哥,你不能放了他,他分明說慌啊!」
「我們走。」
獨孤亞謹不管紫洛有多不滿,拉起她的手轉身就走。此時,地動山搖的感覺已經沒有了,就連水草也停止了搖動。
他本不想和一個小妖計較,此時一個已經被他殺死了,剩下的也成不了事了,他沒打算繼續殺生,畢竟一隻妖能修成人形也修煉了幾百年。
突然一陣涼風從後面襲來,風的強度卻不是朝向他,而是紫洛的方向。
他猛的轉身,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那蟾蜍妖將一股黑色的煙霧全數打進了紫洛體內。
紫洛毫無防備,瞬間被擊中,手中的降魔劍盡全力朝那團黑影刺去,卻只聽見「匡啷」一聲,劍折成兩斷,掉落在地上。
紫洛的手也被震到發麻,加上受到外力的衝擊,只見她手捂胸口,一大攤血噴湧而出。
看到紫洛受傷,他想都沒想,雙掌發力,朝那團黑影劈去,一團白光從天而降,巨響過後,只見黑影已被震的四分五裂。殘破的黑布紛紛從空中落下。
他看到妖怪被殺死,趕緊扶起紫洛。小心的替她將嘴角的血跡擦乾淨。
「噹啷」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塊閃著亮光的碎片墜落在他的腳邊。
那是什麼?他看著發著金光的殘片,將它撿了起來。這東西看上去有些怪異,但是以前從沒有見過,還是先帶回去給爹看看吧,或許他能認識。
「哥,回家別讓娘知道我受傷的事,否則又要挨罵了。」
紫洛受傷後,看上去有些虛弱,面具下的那張臉變的有些慘白。可是那雙眼睛卻依然明亮,略帶乞求的目光看著獨孤亞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