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無邊,修佛無界。
:「會怕嗎?」
一望無垠的高空中,他將她攬在懷裡,身旁並排盤旋著一隻健壯的金鷹。
窩在他懷裡的蒲花睜大了眼睛,高風吹起她柔順的劉海。
發撇到他的臉上,眉微皺,忍不住用手去撲弄了下她的秀髮。
:「為什麼要怕?」她不以為然的綻放著清湛的笑容,:「這裡好美,比淨池還要美。」
飛在雲層中,層巒疊嶂的只剩下乳白的雲棉,下面是看不見底的流螢光層。這裡是撻拔數萬米極高的天空,若是不慎掉落,別說粉身碎骨,就連墜落的時間也要轉輪之久。
而她,不僅沒有任何的反應,反倒欣賞起了雲鑼,殊不知自己正處於尊仙魔也難以飛躍上的真空之中。
:「你為什麼不問我要帶你去哪裡?」他,任務不多,卻件件重頂。
帶上她,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你啊。」她的眼瞳放射出無邪的光來,笑容絲毫不偏激。
:「為什麼?」他的瞳猛的一深,她的話對他來說總那麼稀奇。
哪知蒲花只是咯咯笑著,:「我相信,會給我喝瓊汁的人,絕對不是壞人!」
她吐出的話差點沒讓他手中的力騰空了去,冒上幾條黑線。
乾脆不再說話,他閉上眼,嘴角抹起一道無法註解的笑。
蒲花突然抬起頭,拍了拍他的胸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我沒有你身上的那個東西!」
她的話剛落,身邊突然嗖的一聲,那隻金鷹翅膀一撲,竟然忘記了扇動翅膀,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聲。誰知一個激靈,連滾掉落下了好幾層,余留幾根撲騰留下的羽毛獨自蕩漾。
:「我不是說不能再別人面前說起這些嗎。」他的聲音沉如銅鼓,她的話瞬間就把他雷的寒了臉。
還記得幾日前,麒麟殿的浴池裡,她羅衫盡解,不知男女之事的她完全沒顧及他的存在,一起下了水。
麒麟殿,是他的個人私殿,甚少有人敢來,他也喜歡僻靜,總是獨來獨往。對蒲花,沒有過多的戒備。
當時他正在沐浴。她一下水,他便立刻感應到她的氣息。
蒲花心思雖然單純,但不缺少女該有的俏皮,她溜躂到他的身後,赤露著居然就從背後抱住了他。
本想直接離去,卻不料千年可以冰封自若的身體居然該死的有了反應,他只好沉在池中,不作任何行動。原本就是想嚇他一下,可是就她這點小心思,又怎麼能真的嚇到他?
唯一讓他震驚的就是,她就這麼**裸的看到了很不應該看的東西。
他眸子沉的像黑曜,將眼一遮,抱著她上了浴池。
可蒲花卻像個傻二妞,沒有反應到任何的嚴重性,還一直不停的追問一二。
那模樣,像及了一對冤家。
他紅著目,一事一事,一物一物的教她。她自是不笨,卻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他,堂堂一個麒麟之王,三界簇擁之主,就為這麼一個小女子,差點氣的短氣,尤其是她不經意間崩出的一些話語,差點沒讓他黑雲滿佈。
但,面對如此一個心思純淨,可愛無心的女子。
他,也幾度,亂了心智。
:「啊,我忘了!」她無辜的睜著大眼,手卻不安分的拾掇著掉落下的羽毛。
他歎了口氣,既好氣又無奈。
:「以後記住,不能再忘了知道嗎?」他不知重複了多少次,卻屢屢不能奏效。
但,不管她怎麼沒記性,就是生不了她的氣。
:「嗯。」她聽話的應了一聲。:「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末嘯天。」知他名者多,親自告之者,天地間唯她一個。
:「哦,原來麒麟聖主的名字就叫嘯天。」自從變成人來以後,跟在他身邊,她知他是萬人之上的尊主。他總喚她蒲花,她卻不知該叫他什麼。
:「嗯。」
:「聖主,那隻鳥呢?」她也不知道叫他什麼好,雖然知道了名字,一時卻還是叫了他的稱號。
他的臉色一冷,:「叫我名字。」之前,她雖不叫他的名字,卻也不那麼恭維的稱呼他,聽了,竟十分刺耳。
:「為什麼?」骨碌碌的眼睛不解的轉動。
他的目光突然有些認真,聚在她的臉上,添上一番莫名的情緒。
:「因為喜歡。」
沉默了沒多久,他給出了答案。
蒲花的臉頰突然湧上幾抹紅潤,倚靠在了他的胸前,:「你的嘯是微笑的笑嗎?。」
她的話讓他有些詫異。
:「海嘯的嘯。」
:「不好聽。」她嘟起嘴。
他無語,她連人和動物都分不太清,竟然對名字那麼講究。
:「還是叫笑天吧,笑容的笑!」她一副思考家的神韻。
:「會不會太小氣了些?」笑容的笑,他的感知裡,是女子才會用的。
:「不會啊,你要是不叫笑天,我就不叫你名字了。」她翹起眉,一副不容退讓的樣子。
他被她逗樂了,:「好,那我以後叫你蒲兒。」
:「嗯,笑天哥哥~。」她笑的很開朗,不夾塵埃。
:「去掉哥哥。」他蹙眉,腦中想到她叫渡文神的稱呼就是金撥哥哥,他本能的不願意被她和渡文神相提並論。
:「笑天。」她聰明的喊了一句,引得他的嘴角不自覺就蕩起笑來。
:「,我說麒麟聖主,您也太重色輕友了吧。」哎呦一聲,掉落的金鷹已經重新展翅追了上來,鷹毛雜亂,怎麼看都帶著幾分喜感。
:「笑天!這隻鳥會說話!」蒲花立刻轉過頭,驚奇的看著金鷹。
:「老子是牟多佛祖身邊的金鷹坐騎鷹洛,你竟敢罵我是鳥!」它差點炸了毛,黑溜溜的眼球卻在聽到蒲花喚了那句名字後,差點又要落翅掉下。
:「鷹洛,距離鬼鶴窟還有多久?」末笑天早已習慣他的不正經,對此已是司空見慣。
自古以來,無人敢點評他的事。除了這隻金鷹以外,他們並肩作戰,共同執行任務,已是老搭檔,自然對彼此的品行都琢磨的清楚。
:「明明就是鳥嘛。」蒲花自然的嘟囔道,
:「先說清楚,聖主你告訴她,老子到底是鷹還是鳥!」兩個尖嘴一張一合,一副槓上的樣子。
:「別鬧了。這次去鬼鶴窟,一定要將鶴紅取回。」他的目光故作肅然,實則卻在有意無意的捍衛懷中添亂不斷的蒲花。
:「笑天,什麼是鶴紅啊?」她囑起大眼,十分好奇。
:「人間大發瘟疫,牟多佛辟靈光直通天頂鬼鶴窟。取得鶴王頭頂的鶴紅,投擲人界,可止禍端。」聽她喚他的名字,笑容都舒暢開來。
:「鶴紅就是可以救命的東西。」知道她不會輕易聽懂,他就簡單了當的說。
他向來閒雲野鶴,但作為麒麟聖主,三界各多煩憂重事都取決於他。:「鶴王又是什麼?」別說鶴紅了,就連鶴是什麼,她也沒見過,清如出水荷蓮的她對什麼都還只是一知半解。
:「她可真笨。」鷹洛重重撲了下翅膀,想引出自己的存在,:「聖主,看您一表人才的,怎麼選女人的眼光這麼別緻?」
他尖嗓帶著奸笑。
:「蒲兒,我看今天就吃鳥肉吧。」末笑天淡淡的看了一眼金鷹,淡定的開口。
:「末笑天!老子跟了你這麼久,你就這麼輕易跟別人跑了!」鷹洛委屈的嗷聲,金澄澄的鷹眼裡卻帶著興奮,千年不帶過一個人的末笑天,破天荒的帶了一個女子。
並且,還是那麼有意思的一個女人,看來終於能多一個人跟他貧嘴了。
:「還是別了吧。」蒲花單純的看著這只似乎很不愉悅的金鷹,有些擔憂的在他耳邊輕聲道。
:「沒事,他的肉肥著。」末笑天看著金鷹標準式的委屈娘們樣真騙住了蒲花,心中哭笑不得,絕美驚世的臉色依舊淡然無奇。
:「你好無情啊,我要去投奔鶴王。」一聲哀嚎,卻充滿了搞笑的余頭。
:「滾吧。」
:「笑天,我要吃瓊汁炒鳥肉。」
:「說了老子是鷹,鷹王!。」
雲霄頂端,三影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