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陣痛來的很突然,與以往每一次的妊娠痛都不同,下腹不容思考的傳來一陣收縮感,眉瞬間就痛皺的變了形。
兩手摀住腹部,呼吸隨著從未有過的巨大疼痛變得緩慢起來,她喘著氣,清漣偌玉的臉色瞬間慘白。
徐昊譯風緊緊拉著她的手,見她痛成這樣,他的眸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著急。
:「不好,她的羊水破了,馬上就要生了。」亦佑一眼看到了床單上逐漸流出的水漬,表情很是吃驚。
:「不是才懷了九個月嗎!」徐昊譯風有些控制不住的怒吼,:「你們都給我滾出去,要不是你們這樣刺激她,然兒怎麼會早產?」他憤怒的甩出一陣掌風,激的站立的二人退後了好幾步。
:「譯。譯風,好痛。」她的身體痛的弓了起來,不斷收縮的腹部讓她的呼吸越來越緩慢。:「」我是不是。是不是要生了?「她縮著眉,說話都變得困難起來。
:」然兒,你別怕,有我在,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出世的。「此時的徐昊譯風心中也急的如同火上的螞蟻,但他又不懂生育之法,本是再等上些日子讓雲政從外面尋個可靠的產婆,誰知會突發意外早產。
:」閔然要生了,你準備怎麼辦?「忘世無憂此時的臉色也實在好看不到哪裡去,林閔然沒一聲痛苦的呻吟,聽得他眉頭不自覺的深深皺起。
:」我也不知道。「陳亦佑沉默了片刻,緩緩的答道。見到她痛苦的模樣,兩人同樣不忍心,原本故撐的嚴肅,此時也有些動搖了。
:」無。無憂!「林閔然突然咬著牙喊了一句,徐昊譯風的手縮了一下,手心緩緩的給她灌輸著內力。
:」我在這!「忘世無憂的眼中劃過一抹複雜,:」閔然,你想對我說什麼?「
林閔然捂著腹部,雖然痛的全身都要裂開了,但她還是強撐著一絲意念靠在了床頭前,:」無憂,你還記得你在谷裡跟我說過的話嗎?她喘著氣,原本丰韻孜然的臉上此時已經逐漸的白皙:「你說過,你。你永遠都不會傷害我。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努力的看著忘世無憂,清澈的大眼裡充滿了期待。
:「然兒,你別說話了,快躺下,我用內力幫你接生。」徐昊譯風的眸光沉的可怕,但面對她,他還是語氣溫柔,雖然他心中根本就無法鎮靜下來。:「然兒要生了,請你們出去。」他頭也沒轉,只是腰間的折扇已經泛出了光澤,若他們再不走,他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沒用的,你以為生孩子是練武功嗎,用內力就可以逼的出來?就算你有再好的內力,跟生孩子也完全是兩碼事。」陳亦佑話中有些諷刺,但他手上的那包藥不知何時已經收起。
:「那應該怎麼做?」徐昊譯風不停的擦拭著林閔然額間不斷冒出的細汗,一向穩重溫和的他,此時說話都變得異常暴躁。
:「亦佑兄,對不起,看來我不能幫你了。」一直注視著林閔然的忘世無憂再也克制不住眼中的擔憂,:「孩子是閔然的命,我答應過她,永遠都不會傷害她。孩子是她自己的,我們沒有權利剝奪,我不能這麼做,你也不能。」
陳亦佑皺了皺眉,卻沒有反駁。
林閔然的痛呼聲越來越大,但是聽到了忘世無憂的話,她還是欣喜的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無憂,謝謝你。」剛說完,一陣快速的宮縮襲來,她痛的握緊拳,手指都嵌到了肉裡。
:「快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幫然兒?」不斷傳輸內力的徐昊譯風怒吼著,他的額上也滴下些焦急的汗,看的出,已經頻臨暴怒。
:「把這個給她吃下,可以止痛,我去找個產婆。」忘世無憂手裡拿出一顆丹丸,徐昊譯風接過丹丸,迅速的掰成兩半,將其中一小半放入嘴裡,迅速的確定了藥物的性質。
:「放心吧,我不會害她的。」忘世無憂話中有些無奈,:「你看著她,我馬上就回來,記住若她暈了就掐她鼻息下方的人中。」研醫多年,他懂的很多。
:「謝謝。」徐昊譯風的語氣緩和了不少,他蹙著眉將藥放進了林閔然的口中,隨後拿起一盞茶,小心的餵入喉中。
說完,忘世無憂就轉身準備出去。
:「等等。」一直眼色肅然的陳亦佑突然喊住了他,他吐了口氣,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我跟你一起去,這樣找的也能快點。」
:「不必了。」忘世無憂說話也很急促,:「你去燒些熱水,再去準備些乾淨的毛巾,一會應該就會用到。」
話落,便快速的消失了。
:「好。」陳亦佑眼中對林閔然的擔心再也包容不住,:「我去燒水,你看著閔然。」他匆匆說完,也走了出去。
徐昊譯風衝他感激的點了點頭,握著林閔然的手上全是她出的手汗,看她痛的氣的呼不過來,他的心也跟著絞痛。
:「譯風。」吃下丹丸的林閔然,身上的痛意逐漸褪去了不少,但是臉色還是慘白的厲害,下腹不斷收縮著。她以前也看過書,宮縮大概會持續幾十分鐘,過不了多久,羊水全部破完孩子就要出生了。
:「我在,然兒,我就在你身邊,你不要怕,你不會有事的。」他將她的頭貼到自己的下巴,唇吻上她的柳額,一點一點吻去她因痛流出的冷汗。
:「。我們的朗兒…。朗兒就要出世了,他。他一定跟你一樣好看。」她的嘴角撐起一道笑,雖然笑的沒有力氣,卻透著無法言喻的幸福。
:「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平安生下孩子,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陪你過你想要的生活。」
他吻過她臉上的每一處,動情的吻著這個自己最愛的女人。
:「好。」她的笑生出一朵嬌蓮,:「譯風。你把耳朵靠過來。」
徐昊譯風嘴角勉強釋放出一個想讓她安心的笑容,稍稍再靠近了一些。
靠著的林閔然明亮的杏仁大眼裡突然升上一絲溫暖,她忍著痛貼近徐昊譯風的耳畔,聲音突然變得更加輕,蒼白的臉上也浮上一抹紅暈。
:「我愛你。」
徐昊譯風的心一震,眸中湧上一陣狂喜,但隨後又瞬間冰冷了下來。
說完話的林閔然就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突然身子一軟,再也承受不住疼痛帶來的巨大壓力,暈眩了過去。
:「然兒!」
他驚喊一聲,將她抱住,驚世的鳳眸裡是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他連忙用手掐著她的人中,一雙傲惑的俊眉深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