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迷離。
山林裡的陽光,不含雜質,這個節氣的陽光光合度剛剛好,微微透進洞口,黑暗褪去,林間的清新感又重現出來。
洞內,林閔然躺在柔軟的草垛上,香肩微露。她的身上蓋著一件白色的紋龍袍子,她睡的很安穩,捲翹的睫毛不時的顫動,臉色紅潤,被滋潤過的紅唇就像一朵鮮艷欲滴的玫瑰,讓人不住的想去採擷。
一旁的炭火已經燒盡,只有洞最裡面的水潭中不時有水從洞頂的籐蔓條上滴答滴答的落下。
慢慢的,一股食物的香味飄散在了洞裡,睡夢中的林閔然聞到了香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動了動手腳,臉馬上熱了起來,身上除了一些貼身衣物,就什麼也沒有了,下身傳來的酸脹感,都證明了昨晚二人的激烈與情亂。
不知道被他折騰了多少次,要不是顧及孩子,她不知道兩人會有多瘋狂。
分離了太久,兩人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經過昨夜毫無保留的掠奪,心中的距離更加貼近,許多的煩憂都拋在了腦後,這是這大半年來,林閔然覺得心中最輕鬆的一個清晨。
她紅著臉扭頭一看,身旁卻並沒有徐昊譯風,她皺著柳額,小心的起了身,肚子裡的孩子突然動了起來,她嚇了一跳,他動的很有節奏,並不是鬧騰,像是很歡快的在跟她打招呼。
林閔然的臉紅的更甚了,肚子裡那貨,不會因為她跟徐昊譯風昨晚太那什麼了,有意見了吧,她給他做了那麼多不同類型的胎教,咋從來沒見過肚子裡孩子這麼活躍過,真跟徐昊譯風一個德行。
她紅著臉,嘴上卻不自覺的流露出一道明媚的笑。
:「然兒,你醒了。」
沿著香味,徐昊譯風手中拿著一個串著雞腿的木串子走了進來,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新的,神態更是容光煥發,一點看不出是昨天那個身受重傷的樣子,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你剛去哪了。」林閔然將袍子披在身上,被他脫下的衣服放在旁邊,她有些不好意思去拿。
:「我烤了你愛吃的雞腿。」他揚了揚手裡的雞腿,衝她妖孽的一笑。
林閔然的臉色一黑,她又不是瞎子,不過這個雞腿聞著真的好香,她的口水已經在口裡醞釀了。
:「然兒,你怎麼不把衣服穿上。」徐昊譯風看了看地上的衣服,笑的如同一隻狐狸,昨晚之後,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出憂傷,許多潛在的腹黑心理都表露出來。
林閔然卻知道,他昨晚一定比她睡的晚,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給她穿好,更過分的是他給她穿了褻衣卻沒有穿褻衣裡面的內衣,這不是擺明了要她在他面前脫了褻衣再穿內衣嗎,這也太腹黑了,簡直就一流氓!
:「我等會穿不行啊。」她伸手拿過烤雞,另一隻手拿著袍子擋在胸前,雖說各種肌膚之親,但清醒的時候她還是很容易害羞的,尤其想到現在自己是個高月齡孕婦。
:「害羞什麼,你的身上我哪裡沒看過,來,我幫你穿吧。」徐昊譯風可沒打算放過她,他壞笑著。
:「你流氓!」林閔然嘟著嘴,氣鼓鼓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侵犯的**。
徐昊譯風的眼中像是生出花似的,:「我只對我的然兒一個人流氓,乖,不要動。」他一副無辜的模樣,手卻自然嫻熟的給她脫衣穿衣,也不顧她臉紅,眼睛還瞟的特慇勤。
:「哼。」林閔然也習慣了他的觸碰,並沒有拒絕,反正她身子不便自己穿衣也麻煩,他愛瞟就瞟去吧,反正她也早就被他看光了,想到自己這種破罐破摔的思想,不由得在心裡鄙視自己,不過徐昊譯風是美男,她又不虧。
:「想什麼想的那麼出神?」替她穿好了衣服,徐昊譯風又伸手拂了拂她額間的額發,動作溫柔。
:「反正不是想你。」她咬了一口香油四溢的雞腿,哇,這也太香了,跟第一次在山洞吃過的一模一樣,雖然在王府裡他也常做給她吃,味道卻不及在山林間烤出來的自然和香。
徐昊譯風無奈的笑了笑,眼中儘是寵溺。:「這是忘世無憂留下的紙條。」他的手中突然變出一張紙條,紙條上面粘著一朵白色的茉莉花。
:「他人呢?」林閔然有些疑惑的接過紙條。她差點就忘記了無憂還在為徐昊譯風找解毒的蛇膽水。
直走一公里,有廢棄的竹樓,可暫避屍蟲。
上面只是簡短的幾個黑體字。
:「應該回鬼嶺了吧。」徐昊譯風隨意的答道。
:「這張紙條他什麼時候留的?他昨天去給你找蛇膽水了,怎麼會就這麼走了。」林閔然皺起眉頭。
:「應該是昨晚留的,我在洞口的石壁上發現的。」
:「昨晚?」林閔然口裡的雞肉差點沒噴出來,:「難道他都看到了。」
徐昊譯風點了點頭,表情很淡定。
天哪,林閔然頓時就沒了一半的胃口,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和徐昊譯風在一起的時候,忘世無憂不是都知道了。
他不告而別,難道就是因為…
她囑起唇,心中浮上深深的愧疚。
她欠忘世無憂的,實在太多了。
:「然兒?」見她面色惆悵,徐昊譯風不由得輕身喚道。
:「嗯。」她應了一句,低頭吃起雞腿,看到那朵茉莉花時,卻感到了淡淡的憂傷。徐昊譯風的手覆上她的手,:「然兒,我不希望你心裡想著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他說的很認真,眼睛對著她,透著期待。
:「無憂是我很好的朋友。」她嚼著雞腿肉,表情有些黯淡,:「當初要不是他救了我,我和肚子裡的孩子,也許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想到昔日裡忘世無憂細心的照顧,她的心裡就泛起絲絲的愧疚感動。
:「對不起。」他歎了口氣,:「以後若是他要是有什麼需要的,我會幫他,也算是報答他這幾個月來對你的恩情。」
:「嗯。」林閔然點了點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抬起頭,面色有些緊張,:「無憂沒有帶回蛇膽水,那你的傷怎麼辦?」
看到她為自己緊張,徐昊譯風心中的醋意滅了不少,他的嘴角突然升起一道曖昧的笑,湊近她的耳畔,:「昨晚,我的毒你不是都已經幫我解了嗎。」
耳根子一紅,他的氣息弄的她耳朵又癢了起來,:「可是那個又不能解蛇毒。」
:「誰說不能的。」徐昊譯風笑道,:「蛇膽雖然能解毒,但加了甘草的蛇毒已經變質,情毒一解,毒自然也就散去了。」
:「那你的傷沒事了嗎?」想到他流了那麼多的血,她還是有些擔心。
:「嗯,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他投給她一個放心的淺笑。
:「那就好。」林閔然心中的那塊石頭放了下來,輕鬆了不少,他昨晚精力如此好,一點也不像是個重傷要死的人,現在看起來也是精神煥發,應該是沒什麼事了吧。
想來他武功高強,治癒能力自然也不會弱。
:「嗯,快吃吧,一會我們就出發去竹樓。」徐昊譯風撥了撥她的髮絲,溫柔的說道。
:「我們要在那裡長住嗎?」她眨了下眼睛,問道。
:「現在南宮宇卿已經跟我撕破臉皮,那天我跟他動手時,發現他的體內氣流很不穩定,很有可能被什麼東西侵入了。那些屍蟲,便是他們弄出的古怪,我探過他的內息,但也沒探查出什麼。在沒有弄清楚事情前,我想先帶你找個清閒的地方住下,等我們的孩子出世以後再做打算。」
:「可是如果他們在孩子沒出生以前就來鬧呢?」她低頭摸了摸腹部,還有一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她不希望再出什麼差錯。:
「不會的。」他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蕭然的視線一抹自信,:「雖然我沒有探清南宮宇卿練的是什麼,但根據提煉出來的屍蟲和南宮宇卿的現在功力,若想再次進攻,恐怕他們還需要一段時間。」屍蟲倒也不是最可怕的,關鍵是數量恐怖,不過憑他的能力,若沒有受傷,把握還是有的。
:「嗯,只要寶寶能平安生下來,不管去哪裡,我都只想跟你和寶寶在一起,這樣就夠了。」林閔然放下手中的烤雞,清婉美若的臉色有些未知的嚮往,:「譯風,如果我們能天天在一起,就算是粗茶淡飯,我也會開心。」她將頭靠到他的肩上,手放在小腹上,這樣的林間清晨,還有他的依偎,她覺得很滿足。
:「傻丫頭,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的。」他笑著將她攬進懷裡,很久沒有這樣的笑過,兩人依偎在一起,她笑如纖塵,他神若天恩,逐漸勾勒出許多纏繞不清的情景。
依舊是在一個山洞裡,卻已有了不一樣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