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那麼恨我嗎?」
徐昊譯風看著林閔然清秀絕色的臉上透出的那股對他的厭惡,語氣竟有些顫抖。
她從未對他如此冰冷,每一秒的冷眼相對都像千斤錘,錐心與無形。
:「你說錯了,我不恨你」。靠在床上的林閔然冷冷的別過頭,彷彿很不情願將視線對著徐昊譯風,她的口氣充斥著成熟與淡漠,從前的稚嫩在此時的她身上再也找不出一絲一細。:「我只恨我自己,有眼無珠。」
聽到她的後半句,徐昊譯風眼中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又迅速被澆滅。
:「你在怪我,怪我跟楚畫葉在一起,對嗎?」徐昊譯風眸光垂下,鳳眸中滿是深深的自責。
:「不要說了。」聽到這個名字,林閔然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那日在房裡楚畫葉跟她對話的情景,心不由得的難受起來,:「過去的都不重要了,從我離開這裡的那一刻開始,你的事就跟我林閔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這個女人名字她再也不想聽到了,她微皺著眉,神色說不出的冷艷,杏仁大眼不無厭惡。
過去,聽到這句話徐昊譯風的眼中竟出現一絲害怕。
:「然兒,不管你怎麼看我,但是請你相信,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他從未對誰如此深情的低下頭來,儘管以前二人溫存不止,他也從未對她如此**的深情表露過。但此刻,聽到女子絕情的話語,儘管是性子溫冷的徐昊譯風竟也產生了害怕。
:「唯一?」林閔然韻態從容的臉上的冷淡綻出一朵自嘲的笑,:「王爺別說笑了,您是騰龍國的皇子,身份尊貴。我不過是一個沒上沒下不懂規矩的無名小卒,受不起您這樣的厚愛。」
她突然抬起頭,:「過去是我太真了,把什麼想的都太過簡單。其實您是王爺,楚畫葉也好,妻妾成群也好,都與我無關。」,
這句話放在以前,也許她會開心的使勁抱著他將自己當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現在,她不會信了。
林閔然冷漠的表情仿若一根無限度的刺,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狠狠的刺進他的心,徐昊譯風眼中的害怕轉為一種溫潤難訴的痛苦。他歎了歎氣,表情夾雜著無奈:「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才會說這些氣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徐昊譯風的眼睛逐漸的縮緊,眼中的肅然隱隱約約的掩蓋了什麼。:「然兒,只要你願意回到我的身邊,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呵呵,什麼都答應我?你確定?」林閔然的語氣突然變得複雜。
:「只要你說的,我都答應,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見林閔然沒有直接拒絕,徐昊譯風的臉色有些緩和。
早已不重要,太多的事不是欺騙,又算是什麼呢?
林閔然只能在心中自嘲,不過對此刻她來說,什麼都不願再提起,好不容易忘記的黑暗,又何必想起?
:「我只有一個要求。」
:「放我走。」
她冷冷的吐出話來,幾個月來的成熟好丰韻讓她看起來好像夜半而開的晨暮就落的一株曇花,芳香談吐更加吸引人,卻也更加決絕。
沒想到她的要求會是如此的直接堅決,徐昊譯風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下來,周圍的空氣伴著他的升降也冷卻了不少。
:「除了這個,其它的都可以。」陰沉了半響,他才緩緩的開口,凡事清淡的他,卻了她一天內就擁有了這麼多不同的情緒。
但最多的,還是陰霾和痛苦。
早已料到他會拒絕,林閔然嘴角升起一抹不知是鄙夷還是自嘲的笑,:「既然如此,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出去吧。」她冷冷的背過身去,再也不肯看他。
徐昊譯風絕美的臉上只剩下了陰沉和郁色,他只能這麼望著她的背影,淡然如玉的眸中面對她時卻只剩痛苦。
愛到無聲,痛也無言。
他深深的看著林閔然倔強著不肯轉過的背影,許久許久。
林閔然沒有看到的是,徐昊譯風眼中那抹深深的害怕,那樣的害怕再度失去。
終,他還是起了身,:「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林閔然默默的閉上眼,沒有任何回應。
最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徐昊譯風皺著眉,走了出去。
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腳步聲,女子蜷縮的身子才緩緩轉過身。
床單上還有徐昊譯風剛剛坐過起的褶皺,她不經伸手去觸碰,臉上的冷漠和冰冷在他走後緩緩的散去。
上面還有他坐過殘留的溫度,她用手輕輕的撥動著,心裡卻有著說不出的疲倦。
徐昊譯風,你若愛我,當初為何棄我。
你若不愛,現在又為何尋我。
金紗賬,龍誕香,夢迴卻是別朝時。
怪只怪,命運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