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嗒,一大片串聯著的瓷器碎裂的聲音清脆的從寧靜慣了的淮詔王府中中暴戾的傳出。
:「殿,殿下喜怒,是否要奴婢將這塊喜帕物歸…」
拍嗒嗒,回應他的是又一個上等茶杯被摔碎在地的聲音。
:「還不退下。」默默站著的雲政雲豹此時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但比起面色陰沉到已經可以遮天的徐昊譯風,他們就顯得十分的正常了。此時,聽到苑外不懂到底發生什麼事的一個婢子的稟告,兩個人心都揪了揪,立刻便驅逐了婢子。
林小主十日前突然失蹤,消息剛傳出去,還在宮中處理要務的徐昊譯風居然著急的整整縮短了一半的時間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他的事,隨即快速的趕回了府裡。
他始終無法接受的是,當他終於完成了所有要做的事情後回到這個讓她冥思苦想的女人的房中時,留給他的,竟只有一張紋絲未動的婚床和床榻上那兩樣足以讓他暴怒的物件。
確定了她已經離去,從未動過怒的溫和的男子如同變了一個人,望向那塊一點殷紅的白帕,胸腔的怒火無法抑制的直衝上心頭。
他黑瞳驟然收緊,一隻手重重一合,將手中那塊浸了雞血的喜帕用內力狠狠的擊的粉碎。一雙快要滴血的鳳眸,盯著女子走時留下的錦囊。
女子枕過的榻上,除了那件讓眾生垂涎的神物,還有她走時留下的一張紙條。
你救過我一命,我還你你想要的。
從今以後,我再不欠你什麼。
再不欠你什麼。再不欠你…這一句話不斷重複的環繞在徐昊譯風的黑沉的眸子中。
就這麼短短的幾句,卻如同驚雷般了結了他們並肩生死可歌可泣的愛情。
絕美的面容在瞬間失去了色彩,胸口像是被針錐扎過一般。修竹的手捏成拳,痛苦的砸在了那張曾經兩人恩愛歡好過的紅木床榻。
他還是來遲了一步,他還有太多的話沒有跟她說,當所有的解釋都可以坦言相訴的時候,她竟然選擇拋棄他徹底的離去。
難道她真恨他到了如此深沉的地步?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她曾站過的梳妝台前,突然,心臟劇烈一疼,徐昊譯風飛快的轉過頭,一雙鳳眸準確無誤的瞥見了梳妝台一角的下方不顯眼處有個紫色的物件,上面似乎還有點點紅色,類似血的東西…
她受傷了!徐昊譯風馬上掌心一伸,被遺忘在梳妝台下的紫色海螺立刻吸附到手上,海螺才剛觸到皮膚,心臟處的疼痛又緊緊抽痛了幾下。他屏息閉上眼,腦子裡快速的感應著海螺上鮮血的來源。
不出所然,一道熟悉的感官快速導入腦海,並且開始在心臟處距離的翻攪著,這其中的痛楚絕不簡單,她真的遭到了不測?
徐昊譯風握住海螺,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與擔憂,繼續感應著海螺的出處。
很快,一副種滿了梅花的林子快速的出現在了腦中,他嗖地睜開眼,俊美的臉色瞬間鐵青。
居然是他帶走了林閔然,那個人,居然是他!
他憑什麼帶走她的女人!徐昊譯風一向淡漠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如此恐怖的表情,他的面部陰沉,雖不失獨有的絕美,但他出現這副模樣,讓人聯想到被眼神就可以殺死的驚恐景象。
縱橫王府多年,這是這位溫文如雅的王爺頭一次如此之暴怒,他緊握著拳,眸中的火如汪洋飆勇,讓人完全不敢直視。
他沉著臉,看著桌上那面小小的赴生鏡,眼神瞬間冰如死地。
他一定要將她找回,他的女人,沒有他的允許,絕不准任何人帶走她。
哪怕林閔然是心甘情願,他也要不顧一切帶她回來。
他絕不會讓她就這麼離開,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