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的光芒撲朔迷離,徐昊譯風最終還是沒有來。
林閔然的心情層次迭起,從期待到冷淡,從興奮降到了失落…
:「主子,還是進屋去吧。」池子旁的蓮心和蓮青已經站了幾個時辰,她們一直不敢上前叨擾,此時夜已深了,她們只好小心的上前請示。
她沒有回答,眼神依舊對著空中。
:「主子。」蓮心又叫了一聲。
林閔然還是沒有說話,清澈的眼眸中有些哀傷,彷彿她的世界都停在了這片星空。
蓮心蓮青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著急,蓮青開口;「王爺也許是有事脫不開身,主子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
:「是啊,要不奴婢去宸宣臀看看?」蓮心接過話,兩人一唱一和的勸說道。
;「不必了。」林閔然終於開了口,她的眼神早已沒了之前的喜悅,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失望。:「該撤的都撤下吧。」她吸了一口夜晚的冷氣,語氣冰冷,收回了看的太久有些發脹的眼睛。
:「主子,不能不吃…」見林閔然要將膳食撤下,蓮心馬上換上一副為難的臉色,
:「夠了。」林閔然打斷了蓮心的話,她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向拘謹的二人,歎了歎氣,:「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一片漂浮在水中的落葉,不知道會流往何處,也不知道何時會停住。
那種隱隱的不安又冒了出來,她莫名的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感。
那種感覺已經不是簡單的不安二字可以代替的了。
蓮心蓮青到喉嚨裡勸說的話只好憋了回去,兩個人看了看對方,點了點頭,適時的退到了一邊靜靜守候。
望著黑濛濛的湖面,林閔然美艷的臉上撐不出一絲笑容。
她抬起手輕輕一扯,髮髻上那朵瑰麗的紅花被她扯了下來。花不襯人人自醉,她為什麼要打扮成這樣。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醜,全身的紅色讓她有種陌生感,她清澈的眼中閃過一絲自嘲,將手中的紅花一擲,花落到水中,捲出陣陣漣漪。
徐昊譯風,他此時在做什麼呢?抬頭看了一眼皎潔的月亮,她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她摸了摸隨風蕩漾的鞦韆,緩緩的走向了屋內。
女子的背影有些蕭瑟,火焰的紅在夜色裡顯得無限淒美。
高聳的圍牆後,一抹白色的身影掠過,狹長的鳳目中帶著淡淡的落寞。
這一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漫長的夜晚過去,林閔然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昨夜,她幾乎是一晚沒合眼,徐昊譯風的莫名失約讓她怎麼想都想不通,越是想心裡的結就打的越深,直到將近破曉時分她才勉強昏昏睡去。
剛下床,頭部就傳來一陣暈眩感,她扶了扶額頭坐到了桌子前。
她的身上已經換回了那件淡藍色清爽的高腰襦裙,頭髮也無束縛的隨意繫起,鏡子裡的她樣貌清漣,即使是一夜無睡,也依舊亮麗動人。不過身子還是沉重的很,林閔然有些驚訝,以前讀書的時候經常熬夜打魔獸都能堅持兩天不睡,現在怎麼稍微一怠慢,整個身子都機能都下降了似的。唉,難道說她真的是想太多,腦細胞耗損嚴重了?
興許一切只是因為她太在乎徐昊譯風,偶爾一次失約並不能證明什麼,眉香和春竹葉說過萬饕會上的都是些身份貴重的外邦子弟,他可能真的脫不開身也說不定。
想雖然是那麼想,可為什麼她的心還是有些難受呢,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過於敏感不是件好事。
想著想著她的腦袋又有些暈伐了,晃了晃頭,林閔然站了起來。桌上的茶壺還冒著熱氣,看來蓮心已經換過不少次茶葉了,她突然覺得嗓子有些乾渴。
就在她端起茶準備喝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音,好像是有人進來了鳶紅苑。她蹙起眉,這裡除了徐昊譯風還有誰會來,聽聲音也不像徐昊譯風來的樣子,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是悄無聲息的。林閔然有些疑惑,放下茶杯,走了出去。
:「參見主子。」林閔然剛出來,守在門口的蓮青立刻行了個禮。
她循聲往外苑入口的方向看了看,:「外面怎麼回事?」
;「稟主子,門外來了一位叫楚畫葉的繡工說要見您,奴婢看您還未起身便讓蓮心先將她逐回去了。」
楚畫葉?沒想到她真的來了,林閔然皺了皺眉心,:「下次再有人來找我你就叫醒我,不要擅自做主。」她的眼中有些輕微的責備,說完走了出去。
:「是,奴婢知罪。」
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陽光明媚,光照在身上正好暖和。
林閔然還沒走到苑子門口,遠遠就看到了蓮心等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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