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雪獸的速度,不管天上還是人間,三界之內無人可比。
回到騰龍國原本需要七天的路程,騎著雪獸不到一天便提前到達了。
距離淮安城國都邊境不到半公里的一家客棧上房內,一名穿著水藍色衣裙的女子正十分悠哉的享用著美食。
:「那隻大熊真的是會飛的神獸?」一邊往嘴裡夾著鮮嫩的糖醋排骨,一邊不斷的詢問著身旁的徐昊譯風。
身穿白衣的徐昊譯風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愈加俊美的面容有些頭疼的看著林閔然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趕路時,她的嘴巴就沒消停過,一路上看著雲際深處的青山美景,她就像個不知世事的孩童,一邊享受著飛在天空的樂趣,一邊又不斷的問來問去,接憧而來的疑問就像無底洞一般的沒有休止。
用手摸著迅速駛過的雲層,也能興奮的像個小孩一般的開心大笑。
好在徐昊譯風對她的耐性算是極好的,望著她毫無裝飾的強烈求知慾,他便耐心的一一講解給她聽。
直到她終於有些乏力了,靠在他的懷裡睡去,他的耳膜才終於得以休息了一會。
到達騰龍國國城境內時,雪獸便返回了鬼嶺,而他和雪獸也正式達成了契約……
至於為何不直接回到淮安城中,他自是有他的打算。
薄唇笑抿,:「閔然,我不是說了那不是熊。」
一路上他不知道回答了多少次,可林閔然就是固執的說這三角雪獸是只熊。
還非常形象的描述了它與熊的相像之處,逗的他不禁多次笑了出來。
果然,一聽到他的回答,林閔然明亮的大眼睜大了看著徐昊譯風,漂亮的臉蛋滿是嫌棄,:「我跟你說,這肯定是熊進化而成的,這在我們那個地方,不管什麼東西都是進化而來的,就像我們人就是人猿…。」
滔滔不絕的跟徐昊譯風解釋著科學理論,率真的臉蛋上充滿了自豪,堅信這雪獸就是一隻大白熊的進化品種。
突然,嘴一停,:「徐昊譯風,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紅唇嘟起,有些哀怨的看著面前怡然自得喝著酒的徐昊譯風。
她可是辛苦的教他古人一輩子也學不到的現代課本知識唉,他怎麼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惹的林閔然有種孺子不可教也的博大情懷。
看著她氣沖沖的樣子,徐昊譯風俊眉揚起,放下手裡的酒杯,夾起一塊香噴噴的紅燒肉放到她的碗裡。
:「閔然,你說的我都已經知道了,你還是先吃飯吧。」
對著她妖孽的淡淡一笑,指了指可口的飯菜,試圖誘惑她結束她的長篇大論。
不過林閔然並沒有買他的賬,誘人的嘴撅的更高了些,:「不行,我不信,你要是知道的話那你把我說的再說一遍。」
她必須要好好調教下徐昊譯風了,既然一點求知慾都沒有,這怎麼能跟上她新人類的腳步呢。
傾城娟秀的臉上帶了幾分絕不輕易罷休的使命情愫。
徐昊譯風無奈的笑了笑,輕描淡寫的將她所說的那些進化理論一字不漏的背了出來。
那朗誦的姿態十分悠閒,毫不費力的就背出了全部。
林閔然嘴裡的肉差點就給噎住了,原本嫌棄的臉上轉換上了崇拜,吃力的將喉嚨裡的肉塊吞下,語塞的望著徐昊譯風。
她以為他根本沒認真聽,沒想到他既然可以倒背如流的全數說出來,這比現代的復讀機還高超。
這人到底有多少未知的本領還沒被挖掘出來…
林閔然徹底被他的語言組織能力給打敗了。
她臉上迅速調換的表情讓徐昊譯風心裡一樂,同時又有些好氣的輕拍著她吃噎住了的後背。
:「閔然,但那確實不是大白熊。」無奈的勾起唇,想要扭正她那奇怪的思想。
這雪獸大陸聞名,女媧補天時掉落的彩石經過佛祖點化變成的神獸,怎麼可能是那凡物可以進化成的呢。
雖然他完全不介意順從她的想法,但一想到她從而又發展出的各種奇怪的問題,他不得不實是說事。
林閔然心裡還是憋屈的很,但又不甘被他總壓著上風,她可是強烈的妻管嚴信仰,要是現在就被徐昊譯風搶了主動權,那她以後不就成了小受了!
漂亮的柳眉蹙起,剛想無賴的抵上幾句,突然聽到樓下一陣桌子翻倒的巨響,緊跟著傳來了辟里啪啦的打鬥聲和哄鬧聲。
聽到聲音的徐昊譯風有些反常的望向瞬間被樓下鬧聲轉移了興趣的林閔然,鳳眸一深,又很快變回了淡若的樣子。
:「閔然,你想下去看看嗎?」毫不忌諱的問向她。
被樓下傳來的哭聲所吸引住的林閔然,本就來了下去觀看的興趣,只是沒想到一向不愛多管閒事的徐昊譯風竟會主動開口,心裡不禁有些疑惑。
懷著欲迎還拒的心理看著他。
看到她不解的樣子,徐昊譯風自然的舉起酒杯,:「要是不想下去的話,那就別去了。」
聲音聽著毫無所謂,像是沒有多大興趣。
林閔然立刻有種被暗算的感覺,:「當然要去了,我只是怕你會不高興。」
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心裡卻在誹謗這個腹黑男!
明明知道她想去,還故意這樣吊著她的胃口,畫個圈圈詛咒你。
:「僅此一次。」這次徐昊譯風也不多挑逗她,周轉著放下了酒杯,起身向門走去。
心裡又不知給他畫了幾個圈圈,明明他也想去的,非要每次讓她求著他。
完了完了,她才不要被他牽著走,看來要找個時候反駁為主了。
林閔然也快速的站了起來,一邊在心裡義憤填膺著,一邊狗腿的跟了上去。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樓下。
此時的客棧大廳內,已經是一片狼藉。
林閔然在趕路時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睡在了柔軟的床塌上。
所以她並沒有看到過這家客棧的景致,但從各種被砸掉的古董花瓶銀壺玉杯中都能看出這家客棧顯然是個富貴之所。
只是此時已經面目全非了,桌椅板凳裂成一片,美味的佳餚倒了一地。
安靜的客棧內炸開了鍋,幾個小二殺豬似的哭喪著,但沒人理會,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哭的更加起勁了些。
但最壯觀的還是這客棧中心的場面,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梳著荷花髮髻,頭上只插了一枝玉簪,抱著包袱縮在角落裡哭泣著,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覺得十分可憐。
三名身高馬大皮膚黝黑的壯漢,手臂上全是各式各樣的刺青,正拿著大刀,不斷逼迫著她隨他們回去。
那姑娘拚命的流著眼淚,死死的掙扎著不願屈服。
幾個看不下去的客人本想出手,卻愣是被他們那副兇惡的樣子嚇了回去。
而她越是反抗,那幾個粗漢就不停的砸店,其中一個拿刀抵著客棧老闆的喉嚨,嘴裡還在不斷的喊著,:「你要是不從了,老子立刻捅死你的乾爹,砸了他的破店。」
粗魯的喊聲越叫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