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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傾訴 文 / 蒲花妍煞

    男子身上熟悉的淡香讓林閔然少了幾分驚慌,兩隻有些冰冷的手下意識的擁住了徐昊譯風寬厚殷實的肩背。

    她緊緊抱著他,心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緩過來。

    被他抱起的那一刻,有後怕有驚喜…她的心起了無數的波浪。

    兩人剛跨進黑暗處,身後就傳來一聲巨響。

    瞬間,石花飛濺,整個外嶺入口剎那瓦解崩塌。

    腳下一鬆,一道紫光快速的掠過。腳底一下踩空,兩人的身體擁抱著向下滑落。

    徐昊譯風鳳眸驟深,通往內嶺的是條直路,上次來時石門後並無暗洞,怎麼會…。

    他飛快的穩住身形,眼睛凌厲的探尋著異常的景觀。

    :「發生什麼事了。」「還沒有完全從碎石的陰影中消化出來的林閔然心一橫,也感覺到了周圍的不對勁。

    一種坐電梯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們好像在下墜!

    她挑起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古怪讓她已經無法判斷事物的原則性了。

    :」抱緊我。「女子的負荷讓他不能隨意的動用內力,徐昊譯風屏住內力,用氣息探了探,空氣中並沒有任何過激的野獸等異類的氣息。

    他蹙起眉,打消了直上回升的念頭,將懷中的林閔然抱的更緊了一些。

    空氣中是濃濃的泥腥味,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慢慢的,只感覺原本還有些短窄的空間突然變大了許多,腳下吹來陣陣的冷風。

    :」徐昊公子,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林閔然盡量用了比較隨和的語氣,:」我們好像在一個洞裡一直往下掉?「她實在無法鎮定,洞內空蕩蕩的回聲讓她的手心都捏出了冷汗。

    如果這是一個洞,應該很快就到洞底了,可是兩人明顯都沒有感覺到這洞有要到底的意思。

    徐昊譯風皺著眉心,他也不懂這是什麼機關,來時他仔細翻閱過密傳鬼嶺機關卷軸,裡面並沒有涉及到這樣奇怪的陣法。

    見徐昊譯風不回答自己,林閔然有些語塞,恐懼感越來越重。

    通常在這樣黑糊糊的洞內,都會發生一些奇跡詭異的事情,比如說靈魂轉換!這種向下墜落的感覺她再熟悉不過了,自己就是這麼穿越過來的。

    難道說這又是一次惡劣性的反穿越?

    會穿到哪裡,侏羅紀還是亞馬遜。

    :」啊。「想著可能又要再次穿越,林閔然有些激動,注意力一轉,一不小心就鬆開了緊抱著男子肩背的手。

    瞬間,她整個人就失去重心的向下跌去,沒有了徐昊譯風的支撐,下掉的速度竟快了不少。

    徐昊譯風眉心一繃,看到脫離自己懷抱的林閔然正在以一種後仰的姿勢下滑,他連忙抽掉內力也快速的朝著她的方向墜去。

    林閔然的身子自然是比徐昊譯風要輕了許多,兩人之間下墜的同時多多少少的還是隔了些距離。

    她滿臉的不知所措,手不斷撲騰著,但一切都只是徒勞,在空中,她的身子根本由不得她自己控制。

    遠遠的看著女子那慌張的神態,徐昊譯風眉間繃得更緊了些,他目光一深,徒手從懷中掏出那把鑲著羊脂玉的匕首快速的對準女子身下一處的石壁上,擲了過去。

    匕首在強厚內力的揮舞下,精準穩固的插入石壁上。

    :」抓住腳下的匕首。「

    徐昊譯風富有磁性的聲音從上方大聲的傳來,林閔然凝了凝神,他的話就像山澗裡一汪希望的泉水,帶給了她一線希望。她強行按捺住心中的害怕,盡量的將身子向旁邊的洞壁上挪去。

    跟空氣打戰簡直比登天還難,她皺著額頭,用盡全身的力氣一邊下墜一邊困難的移動。

    她的手心溢出了汗,身體的無助感壓的她快要放棄了掙扎。

    突然腳下一頓,像是踩在了什麼硬物上。

    她激動的向前一撲,這次她終於摸到了一塊粗糙卻又滑溜的石塊。她心中一喜,希望的火苗瞬間燃燒了起來,她小心的將身體的重量靠在石壁上,手緩緩的摸著光溜溜的石壁下滑。

    空懸的感覺很刺激也很難把握,但求生的**燃起了她的鬥志,她小心的穩著身子向下。

    很快,她就摸到了那把匕首。

    林閔然眼睛一亮,手立刻抓住刀柄,隨後兩手用力的撐在匕首上,整個身子靠著匕首的支撐懸空在空中。

    她有點擔心這匕首的質量能不能撐的住她的重量。

    洞裡雖然一片漆黑,但徐昊譯風卻絲毫沒有受此影響,很快順著她的位置而來。

    只是停頓了幾秒,林閔然就感到男子沉重的氣息從耳邊傳來,她的手撐在匕首上承載了全部的力氣,有些發酸。此時嗅到他身上的香味,她竟有些重遇的感動。

    徐昊譯風白袖一拂,將她再次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失而復得的充實感讓他胸口微微一鬆。

    他舒了舒眉,伸出一隻手蓋過她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用力,將匕首拔出。

    失去匕首的支撐,兩人又穩穩的向黑暗中下滑,窩在他的懷抱中一同下落,她的心稍稍安定,那種被保護的感覺讓她心中的的恐懼緩和了不少。

    :」謝謝你。「貼著他的身子,她的心中波瀾難訴,各種情緒也冒上了心頭。

    她突然感覺自己就是個一無是處的麻煩精,一直在拖累徐昊譯風。

    剛才獨自一個人下跌的恐慌感還未完全消散,她的心中更是嚥下了五穀雜糧般理不清。

    :」姑娘不必客氣。「看到懷中女子愧疚難過的表情,徐昊譯風剛舒下的眉又蹙起,不知為何,他的心中也浮上了些異樣的情緒,他居然有些不喜歡看到林閔然不開心的樣子。

    :」都是我拖累了你,對不起。「想起種種,林閔然心中的難過有些升騰,鼻子一酸,眼睛也有些濕了。

    掉到這個奇怪的洞裡,憑預感,八成也是沒死路一條了,她心中的傷懷在這個時候都抒發了出來。

    自打出生以來她就是個沒人要的孤兒,唯一如此信任的好朋友也要害死她。

    來到異世,好不容易遇上個好人,對她多次施救,結果又因為她可能葬身於此。

    難道說自己真的是個剋星嗎?

    她垂下了頭,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從眼中慢慢溢出。

    多少次的困難,她都沒有掉過眼淚。可現在,在這個暗無天日的不知道什麼地方的無底洞裡。一想到要就以這種方式死去,還有這個被她害的無法脫身還不顧危險救助自己的異世男子,她的傷悲竟然有些止不住的就這麼宣洩而出。

    如果不是因為她,徐昊譯風那麼高的功夫肯定不會受困於此。

    :」姑娘誤會了,這不是你的錯。要說拖累,也是在下拖累了你才是。「

    徐昊譯風眼眸深邃,他看著懷中悲傷的林閔然,淡薄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不少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端詳這位女子的容貌。

    她一雙清澈的杏仁大眼因為哭泣有些發紅,兩邊的臉頰在服下聖果後顯得比之前紅潤了不少,粉嫩的唇如同剛上季的草莓粉嫩誘人,悲慼的模樣惹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憐惜。

    她長得雖算不上是天下獨一,卻也沉魚落雁,有種與眾不同的美。

    :」你知道嗎,遇到你我覺得很幸運。「她壓低因為抽泣而發啞的嗓音,她並不希望讓他知道自己哭了。

    :」嗯。「看到她壓抑的樣子,徐昊譯風心中有些不忍。

    雖然她偽裝的很好,可是那冰涼的淚珠早已出賣了她,冰涼的淚珠滴在了徐昊譯風的手背上,冰冷的觸感落在手上,他的心也莫名的跟著低沉。

    腦海裡的一些深埋的回憶總是要在某種特地的環境下才會浮出,那些曾經快樂的時候都是如今最**裸的諷刺,她憋了太久,久到一想起心口就會沉甸甸的疼痛。

    她吸了吸鼻子,:」我是一個孤兒,孤兒院的阿姨說我剛出生就沒有爸爸媽媽。「她願意對著他傾訴,起碼這一刻,她還有吞吐苦楚的機會。:」我只有朵朵一個親人,一個像姐姐一樣的親人。「

    (林朵朵,你怎麼捨得傷我,你怎麼捨得…)

    :」還有亦佑,他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一直都無微不至的照顧我。「

    想到一些過去一些幸福的日子,她的嘴角升起一抹苦澀的笑。

    :」可是因為我,他們卻…「

    她的心跟著殘忍的現實一起扯痛,眼眶有些控制不住的又湧出了許多眼淚,聲音也有些顫抖。

    朵朵和亦佑是她心底最隱晦的部分,是她努力的想要抹去的陰影。

    可是現在,面對這個認識還不到幾天的男子,林閔然有些發洩的想要一吐而快。

    她真不在乎這些過去了嗎,她真的可以說釋懷就釋懷嗎。

    不,那些曾經深入骨髓的至親般的感情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呢。

    他有些憐惜的伸手拭去女子臉上一道道干了又濕的淚痕,心中也沉鬱了起來,他鎖起眉,

    以往的他並不會這樣感染到別人的情緒中去。

    :」那個亦佑,是位男子嗎?「徐昊譯風並沒有想太多,脫口而出的問向懷中的女子。

    感覺到徐昊譯風手心溫柔的觸摸,林閔然心一怔,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裡這麼黑,她根本看不清徐昊譯風的臉,那他怎麼知道自己哭了的?

    她心中困惑,臉上卻不由自主的起了紅雲,:」恩,他是我在現代的好朋友,對我很關心。「想到亦佑,她的鼻子又酸了起來。:」他是個好人,對別人都很好,從來也不求回報。「

    回憶這個東西就是太容易讓人想起一些未曾被褻瀆的美好,太多的兒時記憶也湧上心頭。

    她和亦佑,十多年的藍顏知己,就這麼連句再見都沒有,就告別了。

    沉浸在回憶裡的林閔然,沒有注意到徐昊譯風突然有些慍怒的心情。

    看著林閔然想起那個叫亦佑的男子時臉上溫暖的神情,徐昊譯風眼神驟然的深邃。

    亦佑?是她所愛之人嗎?

    :」姑娘是害怕掉下去以後,再也見不到那名叫亦佑的男子了嗎?「他的語氣一洗之前的溫和,多了幾分冷峻。

    這個問題讓她有些愣住了。

    捨不得亦佑?那是肯定的,不過在朵朵將她推向冰水中的那一刻,她告訴自己必須要沉澱過往,絕望之餘,什麼放不下的都隨水浪散去了。

    一時半會的竟有些不知怎麼回答。

    他們應該已經下滑了一段時間,林閔然推測至少也有半個小時了。除了讓人毛骨悚然的風聲,就是一片漆黑。

    她的心中已經有數,這八成就是個無底洞。

    呵,果然是應了匾額上的那句話,無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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