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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47章 第四百四十八章 :人定勝天 文 / 蕭十一狼

    樊夔這個鎮國大將軍卻是為數不多幾個還沒站隊的朝中官員,自從他得知皇帝被挾持之後,便已很少持笏上朝了,因為朝中危險,實在不是善地。

    想殺他的人實在不少。

    今番他也並未打算上朝,只在宮門外等候,等到皇帝陛下上朝罷了,便會有人傳他。

    當然,進入皇宮去見皇上的人也只允許是他一人,是不能帶隨從的。

    樊夔這話落定,面色並不太好看,樊偉和蕭定亂立即迎了上去,另換了一個地點。

    這時樊夔方看向蕭定亂道:「皇宮地圖都已記下了沒有?」

    蕭定亂點頭道:「瞭然於胸!」

    樊夔點了點頭,又看向樊偉道:「家國大事,不可掉以輕心,都須得盡心盡力,不求對得起人人,但求問心無愧便好。孩子,與你大哥好好輔佐九皇子,他雖年幼了些,但卻是天生的神童,機智過人,才華橫溢,乃是大才,國之希望!」

    樊偉一聽這話,心中頓覺不妙,沉聲道:「父親,您這是什麼話?」

    蕭定亂忽然道:「樊叔叔,你放心吧,有我在暗中護你,沒人能傷害你性命!」

    大乾朝野上下無人不知樊夔忠君愛國,乃皇帝親信,更是手掌兵權,位高而權重。然而他卻一心只效忠皇上,不為任何勢力所動,一副誰敢亂我大乾,吾必殺之的姿態。

    他這麼一個大人物,這麼樣行事,無疑成為各家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

    試想當初太子拉攏林霆劍、司馬征等江湖中人不成,便起了殺心,現在樊夔更甚,想要他死的人更多。

    此番他有機會入得深宮禁內見皇帝,也已預感到自己恐怕有去無回,實在是下龍潭,入火海,闖閻王殿……

    有人要他死,這才遂他願,不然縱然他如何打通關節,恐怕也是不可能在這當口有機會見到皇上的。

    此番入宮,樊夔儼然已下了死志,是以才多向樊偉叮囑了這麼幾句。

    樊夔聽蕭定亂這麼說,只是笑了笑,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死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死的沒價值!」旋即,樊夔抬起面凝視了一眼東方天空的朝陽,輕輕吐了口氣,神色堅毅道:「該出發了!」

    旋即樊夔大步往外走去,步伐堅定,出門後便上了馬車。

    蕭定亂自是在暗中行動,仰仗無上速度和五行封印屏蔽氣息,躲避感應,無人能夠發現他。潛入皇宮對他來說是並不是一件難事。難事還是在於皇帝唐舜隆的那張傳位詔書,這個只有樊夔出面,皇上才會下筆寫,因為唐舜隆現在朝中能相信的人中,還未死的就差不多只有樊夔這一員武將了。

    樊夔乘車安然到了宮門前,此時此刻上朝百官都已入宮早朝,宮門前除了守衛以及數個灑掃之人,空蕩寂寥。

    樊夔坐於馬車上閉目養神,蕭定亂卻在周圍一帶遊蕩,裡裡外外到處看了一遍,觀光也似,無人發現他。

    約略一炷香時間後,宮門口出現兩個禁軍武士,雄赳赳氣昂昂,大步而出,直到了樊夔車前,字正腔圓道:「將軍,有請!」傳話的卻不是太監這等角色。

    然後轉身便走,在前帶路,之後再未說一句話。

    樊夔立刻下了車,在後跟上。

    暗處的蕭定亂就感覺到這兩人非同尋常,功力深厚不說,而且非常不同於咎無邪搞出來的那種高手,隱隱層次要更高一些,更加可怕。

    當下他心下更起了一層警惕,小心了一些。

    畢竟這皇宮之內,除了尋常的守衛之外,不知隱藏了多少恐怖高手,這些高手更不知有些什麼能耐,一切都是未知數,實在也容不得蕭定亂大意,此時不是逞能時。

    而且在暗中,蕭定亂還格外留意著那所謂的「鬼兵」,這種人鬼非是的怪物,最是難於應付,須得格外小心。

    一路往前,沿著石板路直向皇上寢宮而去。

    這一路前進,更無人阻攔,上前打招呼的人也寥寥無幾,皇宮之中似乎人人自危,充滿了一種緊張氣氛。

    蕭定亂一面裡暗暗跟著,一面裡四處走動,察看週遭情況,發現這皇家重地的確不同凡響,且不說奢侈不奢侈,單就雅致、精美這兩點來說,絕對是處處見真功夫的,非常到位。

    整體的建築風格更是以莊嚴肅穆為主,非常有氣勢,而且佈局講究,規規矩矩,橫豎方圓,標緻極了。

    不多時,樊夔便被引至皇帝寢宮養心殿。

    兩大內侍衛引路到此,住了腳,說了三個字:「裡面請。」轉身便走了,對於樊夔這個鎮國大將軍沒有幾分尊重的意思。

    樊夔本身也是大內的侍衛出生,原本就是皇上唐舜隆的貼身侍衛,後來逐步成長成為位高權重的鎮國將軍,他在宮中侍衛中有著絕對的影響力,乃是不少人心中的偶像,都很尊敬他。

    不過這兩個人顯然不是真的侍衛,是假冒貨,所以對他沒有半點感覺。

    樊夔心下一歎,一陣淒涼之感浮上心頭。

    這皇宮大內,果然已變了樣貌,景物雖如舊,人事皆已非,當下收拾了心情便即入了養心殿中。

    養心殿中空蕩蕩,給人一種森冷之感。

    皇帝在殿後花園中坐著,深鎖著眉頭在看一朵花。

    花園周圍有不少人,表面上是侍從,實際上卻都是些高手,正是挾持皇上的那些人。

    唐舜隆神情有些恍惚,精神亦是低迷,顯得暮氣沉沉,呈現出一副頹敗相。

    樊夔穿過養心殿,輕車熟路到了後面花園,當時就看到了皇上,不禁長跪了下去,行君臣之禮,高聲道:「微臣樊夔參見皇上!」

    唐舜隆緩緩轉過頭來道:「樊夔啊,你終於來了,免禮平身。」

    樊夔站起身來,雙手拍拍官服,沉聲道:「也到了我不得不來的時候了!」

    唐舜隆緩緩站起身來道:「不得不來?」

    樊夔點了點頭,神色嚴肅道:「不得不來!」

    唐舜隆一見樊夔神情,大概已知道情形真的已到了非常緊急的關頭,恐怕國家危矣,一時間心中想了很多,擺了擺手道:「你能來就好!嗨,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盡力而為吧!」

    樊夔沉聲道:「皇上,日頭漸起,蟄人的蜜蜂怕是翅膀要硬了,您還是到屋裡來吧!」春夏之際,夜間濕氣重,蜜蜂晚間翅膀受潮,會變軟,不能再飛,待日頭起,翅膀去了水汽,就硬朗了,適才能飛。

    這是明裡的意思,暗指此地將有異變,恐怕週遭之人要動手了。

    樊夔隨侍唐舜隆多年,唐舜隆一聽這話,會其意,舉步便往養心殿中去。

    院中侍衛、僕從等各色人物見狀,也隔著幾步往殿中跟去。

    這時候蕭定亂已準備好開始動手了。

    這幾個人一定要除去,不然樊夔和唐舜隆商議密事、下詔書等都沒法子進行。

    樊夔上前一步扶著唐舜隆入了養心殿,其餘各色人等正要舉步跟上時,從後面便有人悄然倒地,無不是心脈斷裂、腦顱內損而死,死時一點聲音都不能發出。

    這正是蕭定亂的傑作,仰仗無上速度,暗使破空勁,殺人於無形之中。

    最前面兩個太監裝扮的人物才至養心殿門口,身後面人已倒乾淨。這一切也不過是兩步之間的事情。兩人猛然察覺,然而這時死亡已降臨了。

    隨著兩人死去,這明面上的幾個人物都已死絕了。

    這時樊夔與唐舜隆已入了養心殿中。

    蕭定亂頓覺一股危險氣息,心下頓起一陣不妙感覺,心血來潮,身形一晃已入了養心殿中,正見無形中一個土色拳頭只打向樊夔的心口。

    蕭定亂猛然一步跨出,冷冷一笑,忽然凌空一抓,旋即就看到地上散落許多沙土,一枚珠子已到蕭定亂手中,被封印住了。

    這個「鬼兵」又與前次所見的不同,竟是藏於地下,能夠借助五行之土化形,更有遁地之能,比之那寒氣森森的鬼兵,速度和威力雖大有不如,然而勝在隱蔽,幾乎沒有破綻,因為大地便是其絕妙掩護。

    不過蕭定亂卻已知道這其中關鍵便是在那一枚元神靈珠,可謂識破了其表象,一抓之間碎空勁使出,破了他這詭異的表象,一把便捉到其根本之所在。

    旋即他身形連連晃動,把這大殿周圍藏著還未出來的此類鬼兵盡數滅殺,直接破滅其元神靈珠。

    直到這時整個養心殿中才算安全。

    樊夔扶著唐舜隆道:「皇上,下詔書吧!微臣此來正為此事,萬丈高樓將傾覆,風雨中飄搖,如果事無轉機,大乾恐遭翻覆之禍啊!」

    唐舜隆道:「保我唐家一縷血脈便是,爭而不勝必自傷,不如退而求其次,不爭而求自保!」

    樊夔一聽唐舜隆的話,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不想再多做掙扎,只想保住唐家一條血脈,神色不禁一變,急聲道:「皇上,好歹你要留下一個憑信,倘若有朝一日大乾枯木逢春,再捲土重來時,也有名正言順之師啊!時間不多啊皇上,您快快決定吧!」

    唐舜隆道:「樊夔,莫爭了,莫爭了。我若動筆,此地所有人都得死,那時天下都該大亂了。」

    唐舜隆這句話顯然透露出了一條訊息,那就是此處養心殿中還藏有人。

    這時蕭定亂忽然出現,沉聲道:「你這皇帝老兒,一生就是顧及太多,沒有血性。當年不讓司馬征一查到底,保下那幾個生了反骨的王爺狗命,現在還不是要反咬你一口?哼,快些下詔,速速了事。殿中魍魎鬼魅都已被我滅盡,你還擔心個甚!」

    唐舜隆看著突兀出現的蕭定亂,神情錯愕,顯然是被蕭定亂這幾句非常沖的粗蠻話說的沒緩過神來,不禁望向樊夔道:「他是?」

    樊夔道:「蕭將軍的兒子,蕭定亂!此番正是他暗暗護我入宮見您的!」

    唐舜隆聞聽露出一絲歉疚之色,看了蕭定亂一眼,歎了口氣,往桌案前坐下,拿出玉軸銀龍金黃錦帛聖旨一張,開始動筆下詔,不須臾便罷了,想來他應是在心中早已擬好,然後蓋帝王璽印,加蓋傳國玉璽之印,落下「受命於天、即壽永昌」八字。

    然後並傳國玉璽交於樊夔,道:「好生保管,莫要強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樊夔聽聞點了點頭,神色凝重。

    蕭定亂道:「謀事在人,人定勝天!放心吧,有我蕭定亂在,必不負先父之遺志,亂不定,我必不息。我不服帝王管,但受父母命,斬殺亂黨,義不容辭。」

    唐舜隆長長一歎道:「蕭定亂,當年之事確有朕的不對……」

    就在這時,養心殿中響起一陣掌聲,旋即一個人猛然出現在外,來的無聲無息,陰惻惻的聲音忽地響起道:「好一句人定勝天!可惜我比天大、比天強,你怎勝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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