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聖徒簡直是瘋狂了,被蕭定亂一步步刺激的徹徹底底的瘋狂,每一次他都以為志在必得,降服蕭定亂十拿九穩,每一次卻都只差一點點,功敗垂成,被對手奚落,嘲諷,一再的折損他的威嚴。
豈有此理啊,豈有此理。
沒有辦法了,他絕不能再讓蕭定亂翻身,動用出來了自己的最強一擊。這一擊,本來憑藉著他現在的實力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但是現在的條件,卻正好符合,此人實在是已經暴怒,動用出了這一招,乃是引發無量邪火,引動一縷懼王邪神的真意融匯其中,使得懼王邪神的真尊顯化,帶著無量威嚴,帶著恐懼的真諦,猛然攻擊對手,莫可阻擋,任那對手強悍,也是立刻被轉化,絕無第二種情形。一個人的意志再強大,又怎麼能夠和神明的真意相媲美?神明的意志碾壓任何生靈的意志,輕而易舉,這就是懼王聖法之中的最高絕學真尊神降的恐怖之處,到目前為止整個真尊神教上下,也只有無上教主能夠以一人之力施展出來這一招,所向無敵。
此人著實瘋狂了,不過卻並不愚蠢,知道這一道懼王尊神的意念不完滿,馬上就要躁動,反噬自己,會使得自身遭受巨大打擊,所以索性發出此招,一舉將之打入到達蕭定亂的腦海之中,自己躲避危機,可以保證自身實力無損,對付這所有人,不是問題。
這場秘密祭祀進行到現在,關鍵時刻遭遇到破壞,已經無法挽回了,不過勾引出來氣元神廟這一十六人,還是不錯,一一將之轉化,納入到懼王尊神的信仰體系之中,還是足夠將功贖罪的。
畢竟氣元神廟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尋常之輩,乃是天下江湖武道傳承的精華人物,人人身懷絕技,吸納進入真尊神教,好處巨大。
實際上總壇讓他們舉行這場祭祀,也別有用意,引誘氣元神廟上當乃是最大的目的。祭祀這件事情,又不是只能進行一次,待再準備一番,還可以再來,但氣元神廟這一群人就不一樣了,一次失手,他們恐怕就會請求增援,再搬高手,以後就不好對付了。
真尊神教本來就是兩手準備,祭祀遭遇到破壞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能夠降服氣元神廟這些人,就算是賺了。
說來說去,降服氣元神廟這些人,才是重點,這個聖徒在最終暴怒的時候,還沒有忘記這一點,將計就計,用出了一招真尊神降,既免去了自己遭到反噬,又可以制服蕭定亂,一舉兩得。
此招一出,那懼王邪神的真意被其催動,猛然脫離了此人的身體,終歸邪火之中,隨著此僚的催動懼王聖法,猛然翻湧,呈現出了半截人身,乃是一個猙獰咆哮的人影,完全是由邪火幻化而成,並不真切,不過眼孔之中恐懼之光在閃爍,正是恐懼之真諦。這半截人影,呈現出來咆哮猛撲的態勢,卻並不完全,只有上半身,是殘缺的,不過威勢已經足夠,火影一閃,到達了蕭定亂的頭頂,猛然降臨到了蕭定亂的身上,來的突兀,已經不是任何的速度可以躲閃得了的了。
寂滅和尚看到這一幕,面色急變道:「這個凶人太奸猾了,居然把懼王邪神的意志轉移到了那人的身上……不好,我們不是他的對手,想要逃跑,這下困難了。」
易水寒冷冷道:「賊禿,你慌什麼。你看那一十六人,已經結成了氣元神一陣,快要殺出重圍了。這凶人的首選目標不會是我們,等他去對付那一十六人的時候,我們一舉突圍,不是問題。」
寂滅和尚揮動著伏魔杖,沉聲道:「希望如此。」
組織人手圍困這兩人的兩尊教子聞言,哈哈大笑道:「無知之尤,到達現在還在白日做夢,想著逃跑,自以為是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是可笑!今日此地,你們這所有人,一個都別想走!」
這個易水寒,說什麼話都不收斂,說出來雖然有道理,但十分大聲,旁邊的敵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登時便被激怒,開始猛烈針對他。
寂滅和尚搖了搖頭,忽然歎道:「易施主,你這個人太自以為是了,成不了氣候,會被人針對死的。」
易水寒一聽,有些瘋狂了,手中劍法生猛,抵擋住周圍的襲殺,冷冽道:「賊禿,你少來這一套。我易水寒乃天命所歸,應運而生的人物,豈是你這等貨色能夠揣度的。」
寂滅和尚長歎道:「你這人是徹底的瘋了。阿彌陀佛,貧僧本以為你是個對手,現在看來,你不懂大勢,有勇無謀,自高自大,我實在是高看你了。」
易水寒聞言怒極,反而哈哈大笑道:「是嗎?」忽然之間,猛烈的一劍斬殺,居然斬向了寂滅和尚,可謂是臨陣反戈,陰險歹毒。
寂滅和尚一聲長歎,猛然一聲暴喝:「易施主,你在這裡繼續玩吧!貧僧去也……」此人居然生生吃了易水寒的凶險一劍,竟然沒事,整個人就好像遭遇到猛烈碰撞,猛然彈了出去,凌空翻滾,凶殘的撞翻數人,衝出了包圍,腳下生風,逃得飛快。
易水寒見狀大怒,明白自己上了當,面上浮現出了瘋狂之色,猙獰道:「賊禿,算你走運,沒想到你還留著一手。這一次暗算你不成,下一次你就不會如此好運了。」說話之間,手中劍法陡然變化,激發出來劍氣的一反常態,如豆一般,呈現幽綠之色,四面八方的激射,登時逼的人連連抵擋,不少人中了招。
旋即易水寒一聲冷喝,眼中露出森冷神色。
下一刻異變突生,之前那些中招之人忽然全身一顫,對著身邊的人便瘋狂殺了上去,失去了理智一般,十分的凶殘,有一些甚至保住抱住身邊的人便張嘴去咬,真尊神教這些人一個不防,竟是互相廝殺起來,場面詭譎而殘忍,一下炸開了鍋一般,亂成一團。
易水寒趁亂之間又是一陣幽綠如豆的劍氣猛射,擋住了追來之人,抽身而去,倒顯得十分從容瀟灑。
那兩個教子帶領四個教徒正要追去,忽然聽到聖徒的聲音傳來:「此人凶殘,深藏不露,不可追去,速速把暴亂之人殺掉,協同我降服氣元神廟這一十六人。此事為大,一定要成!」
這尊聖徒已經去對付氣元神廟結成氣元神一陣的一十六人,蕭定亂卻佇立在原地,整個人徹徹底底的沉寂了下去。
此僚用出懼王聖法之中最終一招真尊神降,終於是放下了心來,心中感覺到安定了,終於解決了這個頑固的人物,可以一心一意去解決氣元神廟的一十六人了,這才是重中之重。
不一會,此人便集結一眾教子、教徒等高手,對上了眼看便要脫困的氣元神廟一十六人,雙方大戰,十分凶殘。氣元神廟一十六人結成陣法,攻防一體,雖然泥足深陷,逃不出去,但可保一時無虞,經常猛烈出擊,每每便有一二真尊神教的高手殞命,戰況十分慘烈。
而此刻的蕭定亂卻又是另一番境界,正發現了驚人的秘密。
那真尊神降這一招,奈何不得他,讓他吸收到了無窮的邪火,好像老饕掉進了美食的國度,終於可以大吃一頓,唯有一個爽字可以形容。不過那道懼王邪神的真意打入他的身軀,他登時就發現了異樣,感覺到自己的左臂猛烈躁動了起來,本已化入到他整條手臂之中的阿修羅之眼忽然之間好像復甦了一般,居然再度開始蔓延起來。
蕭定亂吃驚,感到十分的意外,急忙催動九色玄龍鎮壓,這才發現了驚人之事,原來這阿修羅之眼中居然也有著一道阿修羅之神的真意,不過一直蟄伏著,此刻感應到懼王邪神的真意,被引動了,登時復甦了過來,互相之間展開了本能的衝撞,纏鬥在了一起,互相消耗,要滅絕掉對方。
阿修羅之神的真意一動,阿修羅之氣登時便像大壩開了砸門,瘋狂流瀉了出來,向著蕭定亂週身灌注。
蕭定亂猛地催動殺域修羅身,不要命的煉化著,感覺到業火不斷的在壯大,心臟每一次跳動,隨著妙法心經一個周天循環,殺域修羅身就小小前進一步。
如此這般的機緣巧合之下之下,竟是起了這一連串的連鎖反應,他感覺到自己左臂的危機即將解除,自身的實力在瘋長,實在是意外之喜。
兩個神明的真意在猛烈碰撞著,產生了衝突,刺激的蕭定亂整條左臂不住的痙攣,抖動,不過他完全感覺不到痛苦,因為左臂早已完全麻木不仁了,喪失了一切的感知。
蕭定亂心中一動,忽然感覺到了手中紫龍伏魔槍的槍靈有了甦醒的趨勢,一條計策浮上心頭,旋即猛然催動九色玄龍,圍聚到了兩道真意周圍,團團堵截,以業火的無上威能將之淨化,到達最後,兩道真意邪氣消散,成為了兩道無比強大的意念,甚至超越了當初那神龍魂,不過卻沒有危險,被業火洗禮的乾乾淨淨。
蕭定亂意志一動,槍靈一下感應,猛然甦醒了過來,猛地展開吞噬,一眨眼把這兩條精純意念吞食了下去,登時便產生了變化,龍形的身上一片片的紫金之色的鱗片浮現了出來,玄妙無方,呈現出一條紫金神龍的模樣。槍靈從內到外,產生了一種質的變化,升騰起來神聖的味道,猛然一動,完全破碎掉了紫龍伏魔槍上的所有封印,在槍上盤踞了下來。
蕭定亂立刻就感覺到紫龍伏魔槍上的那一條盤曲的紫龍好似忽然活了過來,生出一種隨時飛騰出去的感覺。
紫龍伏魔槍終於是小成了,威力倍增。
蕭定亂心中十分的舒暢,故意蟄伏下來的意志在這一刻猛然復甦,安然無恙,感覺到自己整條左臂之內,一點點血色的粘稠液體正緩緩的冒出來,帶著某種讓人麻木的毒素,正是阿修羅之眼這可惡魔根被一點點逼迫出去,左臂恢復有了希望,情況一下好轉。
當下,猛地一抖手中的紫龍伏魔槍,蕭定亂整個人動了,動如流電一般衝殺了上去,長槍猛刺,碎空勁暢快施展,四處轟殺,登時不少真尊神教高手中招,被碎空勁轟殺在當場,這才猛地反應了過來。
那聖徒大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猛然看過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狂躁的大吼道:「怎麼回事?豈有此理啊……」
這時候蕭定亂整個人已經逼近,面上露出了一道森冷的邪笑,紫龍伏魔槍猛然向前一刺,槍吟之聲好如群龍咆哮,震人心魄,一時無兩。真尊神教所有人登時便感覺到不妙,整個人的心靈深處好像遭遇到了一座雷霆的猛烈轟炸,無不是一陣顫抖,愣住了,只覺得無助和茫然,信仰都開始了鬆動。
氣元神廟一十六人見狀,殺招盡出,斬殺一大片真尊神教高手,猛然撕開了一個缺口,就這一下,立刻衝殺了出去,一個個速度提升到了極限,瘋狂逃走。
而蕭定亂其實走的更快,當那詭異的一槍刺出,整個人便已折身而走,速度之快,氣元神廟這些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早已經跑出百丈之外了。